丁念儿将册子放在枕头底下压着,然后和春华两人离开坐了马车去找吴书。
两人一走,应芸就找借口进了屋子。
两天来,好不容易寻到这个机会。
应芸小心翼翼地翻动丁念儿的东西,没多久,就看到了枕头下边的册子。
之前偶然见过这本册子,船上的时候,丁念儿在上面写写画画,一看到应芸,就合了起来。一定是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应芸激动地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各种丹方,每一页都是。
应芸喜出望外,心口怦怦跳“难道这就是那本丹书?”
犹豫再三,应芸将册子揣进了口袋,急急忙忙便去了夏琉伯府。
这一幕,全落在启孩的眼里。
应芸拜师前,丁念儿找到他,说过对应芸的怀疑。但怀疑也只是怀疑,判断权在启孩手里。
于是安排了今天这件事情。
应芸轻易就上钩了。
启孩有些失望,看来这个徒弟,真的要放弃了,能为丁念儿所用,就陪她演一遭吧。
……
本想着会与吴书对上,谁知吴书根本不在夏琉地区,而是将驮金交给了佣兵工会保管。
说春华赢了自己,根本不需要解释验证,佣兵工会,直接就将驮金转交。
这很出乎丁念儿意料。
有种拳头打空了的感觉。
从瞩目屋打听不到吴书的消息,他来无影,去无踪,在各个地方来去自如,这时候他在哪儿,丁念儿压根不知。
佣兵工会的会长笑嘻嘻道,“丁姑娘,除了驮金,贵师傅还有一个箱子让我转交给你。丁姑娘真是有福气,竟然能拜得一位灵皇为师!”
丁念儿没有否认师傅一说,也没有肯定,直接收了箱子。
一路上,丁念儿闭目沉思。
这吴书,是哥哥的师傅。哥哥是有多好的机缘才能拜他为师?
他带着面具。
虽然让自己吃了一个月苦,却没有真正伤害自己,反而督促得自己战斗能力和身体机能都得到了提升。
驮金,显然是他变着法儿赠送给自己。
还有那箱子里,丁念儿打开看了,是一柄镶嵌有高阶魔核的长刀,还有一条伪装成发簪的袖珍匕首,一条伪装成腰带的软剑。
都是有价无市一等一的好物。
那人说他是丁念儿所谎称的被夏琉伯糟蹋了女儿的师傅,怎么越想越不应该呢?
若仅是这样,他为什么对哥哥和自己这般?
如果丁念儿的父亲还活着,他应该回来找妻儿了。
但若是他,为什么他不肯说出真实身份?
丁念儿心里存着这个疑惑。有了这个疑惑,迟早能揭开谜底。
父亲若回来,丁念儿的真正去向,可以告诉他们了,他们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的身份,要怎么说明呢?
丁念儿这么想着,马车突然一震,似撞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位随着这一震而来的,是尖锐的女声,“菲菲——,啊,我可怜的菲菲——,啊,你伤到哪了?啊,伤到腿了。”
“是谁撞了我的菲菲,我要让你们抵命!”
很快便是嘈杂的议论声。
有人奔了过来,厉声喊道,“是哪个没长眼睛的撞了婷婷的宠猫?快出来!”
另一个喝道,“不知道我们婷婷视菲菲如命吗?”
“找死!”
有人猛踢了一下马车,差点将马车踢翻,春华叫了一声,扶住丁念儿,咒骂了一声。
车夫是新雇的,看到这事,冷汗从额头上涔涔流下来。
他颤巍巍拉开车帘子,磕磕巴巴地道,“小姐,不,不好了,小的,小的闯祸了!”
“闯什么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春华拉开帘子率先站了出去。
便见马车前面已经聚了不少人。
马车边上,一个二十来岁的紫装女子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猫眼泪横流,那小猫前腿上染着血渍,张着明黄色的眼睛,‘喵呜喵呜’的叫着,显然是前腿受了伤。
女子身边,站着男男女女数位。
春华一出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春华。
尤其是那位紫衣女子,杏眼圆瞪,目露杀气。
车夫惊慌失措,紧张地解释,“这小猫突然窜到车轮下面,小的,小的没反应过来,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真不是故意的!”
紧张的眼泪都要出来。
丁念儿看着他,当初雇他,就因他是个沉稳而且有见识的。
无心之错撞上一只小猫,何至于如此惶恐。
必然是那猫的主人不一般。
“这下有热闹看了。”
“不就撞伤一只猫吗?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有什么热闹?”
“你不知道这猫的主人是谁?”
“是谁?”
“你不知道吗?这是孟婷婷,是我们夏琉地区天才之竞的头名,才二十五岁,就已经是灵君级别,虽说这二十进十的淘汰赛还没举行,但以她的成绩,是保准了能通过,并进入魏都进行总决赛的。别看她长得娇柔,一旦上了决斗场,那就像一匹凶猛的狼,精准,狠戾,迅速。她的每一次比赛我都看了,每一次战斗都是激动人心,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另一个人凑上来,“我也看了,我也看了。孟婷婷就是我的女神。”
“也是我的女神!敢让我的女神留眼泪,不想活了!”
这时,那个叫孟婷婷的女子哭着喊道。
“车上还有谁,都给我出来。”
“我的菲菲养尊处优,金贵得很,打娘肚子里她就没受过一丝一毫的伤害。你们竟然害我的菲菲伤了腿,害她受了这样的罪,我饶不了你们。伤菲菲如同伤我,今天我要让你们以死谢罪。”
孟婷婷猛地往地上击了一掌,‘砰’地一声,地上立刻现出一个火红色的掌印。
紧接着是一个洪亮的男声。
“婷婷,看我替你打抱不平!”
伴随着这一句,春华大叫一声,促不及防被人拉了下去。
车夫也被拉了下去,摔到地上。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一跃上了马车,一把将车帘子砍掉,看进马车内。
四目相对。
魁梧的身形,蓦然顿住,来势汹汹的脸孔,在瞬间僵硬。
马车内一时静谧无声。
因为他堵在车门口,使外人看不到车内。
外面仍旧大喊,“何斌,里边还有人没,把里边的人都给扔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