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特强,琴艺超好,厨技绝佳,连草鞋都编得颇具风味,甚至一般男子不会的制衣都有一套。
这个天人之姿的男子,还有什么不会的呢?
丁念儿好奇道,“这么多才多艺,你是向谁学来的?”
桃夭清亮的眸子看着丁念儿,“应人的需要,凡事可以现学!这些事情于我,犹鱼儿会水,鸟儿能飞,并不算什么难事?”
咔!
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手巧了吧。
丁念儿一脸崇拜之意,
“会画画么?”
“简单!”
“会插花么?”
“可以!”
“会陶艺么?”
“没问题!”
“雕刻?”
“会!”
“木工?”
“嗯!”
丁念儿想了一遍自己常接触的手上的活儿,最后指着头顶的发饰,“打制首饰!”
桃夭还是点点头。
丁念儿见状笑道,“桃夭啊,我怎么觉得你是上天特意给我送来的大便宜呢。”
桃夭微微扬唇,“这些雕虫小技能派上用场,我很荣幸!”
丁念儿也微笑着看着桃夭,嘴角勾起一丝邪佞的弧度,“说吧,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桃夭收起了笑,斟酌之后道,“我想要,如启孩一般,变成你的自己人!”
语气中有些期盼,有些恳请,有些憧憬。
丁念儿心底一颤,露出的表情有些错鄂。
随即沉默了下来。
从一开始,丁念儿就判断桃夭缺乏安全感。此时看到他仿佛稚子一般的依赖眼神,丁念儿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却也有些能够理解。
依稀记得当初桃夭问过自己的话。“如果我被人伤害,你也会保护我吗?”
丁念儿说,“属于我的一切,我都会尽全力保护!”
似乎是从那之后,桃夭变得主动了许多。
但事实上,从这句话之后,丁念儿从来没有保护桃夭的时候,一直都是蒙受桃夭的照顾,更还承了他从吴书手底解放自己的恩情。
尽管如此,桃夭还是信赖着自己,只抱着要成为她的自己人,便为自己下厨,编鞋,制衣……样样都做。
怎么想,都有些汗颜。
听了这话后,丁念儿再看桃夭,生出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怜惜之情……
丁念儿从来没有真正怜惜过别人。
或者说,不懂得要去怜惜别人。
她秉持的善良,只是因为前世的教育。她知恩图报,只是把它当成了行事原则。她养着小不点,并千方百计寻找他,也不是怜惜,只是对家族印记下的召唤人的护爱,以及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不甘。
所以,这丝怜惜之情,对丁念儿来说,非常陌生,于是也没能发觉。
丁念儿心中筑起的高墙,开了一点儿口子。
她温和笑道,“我对启孩的信任,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我待你,或许做不到像他那样,但你已是自己人了。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现在的关系可是很特殊呢!”
没有武断地承诺更多,启孩,是现今唯一与于氏毫无瓜葛,却知道她于氏身份并甘心为此付出的人。
桃夭不是。
更且,丁念儿知道桃夭和启孩,个性完全不同,不能等同而言。
桃夭勾起嘴角,“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
……
与启孩会合是在当天晚上。
春华推着启孩迎上来,头一句便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当初还以为你被金角马吃了,启大师吓得吐血,我感觉天都快要塌了。”
春华还要说,启孩给阻了,对丁念儿道,“师傅一路受苦了,我让春华准备了消缓疲劳的药汤,师傅早些沐浴安歇吧。”
刚说完,启孩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寒意,转瞬即逝,但还是让人不能忽视。抬头看去,正撞上丁念儿侧后方的桃夭恢复了平静的眼神。
丁念儿点了点头,“嗯,你也休息吧,明日再详谈!”
往前两三年,向来都是启孩照顾着,启孩细心地准备了浴汤,丁念儿并不觉得意外。
沐浴的时候,丁念对春华道,“吴书的公告你听说了吧,我身边就你没满二十岁。向我挑战成功的人,就是你了。明儿到了夏琉地区,我带你找吴书领驮金去!”
没提防春华吃了一惊,“什么?什么挑战成功?”
丁念儿闭着眼睛解释,“驮金是我势在必得之物,有了它,启孩就不需要局限于轮椅,出行不便了。这一趟出了点状况没有得到驮金,驮金落入了吴书之手。他说了,限时一个月,凡二十岁以下女性,只要能名正言顺单打独斗打败我,第一个挑战成功的人。这驮金,就免费相赠!既然他这么慷慨,我也懒得再想别的方法去夺。”
春华听了说道,“那向你挑战成功的人是我?这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小姐呀!”
丁念儿睁起一只眼睛,“我说打败了,就是打败了。”
春华听了,张大了嘴巴,“这也能成!”
“当然能成。不能成,也得成!”
春华转而露出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小姐,这事,我喜欢!”
丁念儿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收拾了一番的应芸出现在桃夭院子。
房门大开着,火红的身影,坐在灯火旁,聚精会神地,竟然是在缝制衣裳。
应芸非常吃惊,也很好奇。
却乖觉地停在了门槛外,小声道,“桃公子,您一路风尘辛苦了。芸儿给您准备了一些吃食,虽比不上桃公子的手艺,也还可以,请您笑纳!”
桃夭停顿了一下,看向应芸。
应芸居然没被桃夭视而不见,有些受宠若惊。
桃夭却道,“你跟了启孩一个月,对他了解多少?”
应芸不解,“了解了很多,就是不知桃公子有何要问?芸儿必定知无不答。”
“你知道的,他的所有!”
在桃夭的注视下,应芸完全乱了分寸。
正愁没有机会拉近两人的关系,听闻他要了解启孩,应芸恨不得自己对启孩了解得更多些,于是将自己事先获得的启孩的情报,一点点,一点点,毫不干净利落地,事无具细地,慢慢地,故意耗时地说了出来。
桃夭也不开口,也不打断,就这么耐心地听着。
这一说,这一听,便到了半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