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还抛在了荒山野岭供野兽撕咬啃食,现在找也找不着了,怕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史纶信以为真,受到的刺激太大让他也生了一场大病,他的发妻更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原本身体就不怎么好的发妻直接在这一场事故当中去世了。
史纶撑着病体办完了发妻的丧礼,将那个姨娘以痛苦残忍的方式将她分尸了之后送往了不同方向的郊外,同样让她暴食野兽分食之苦,可是无论生人如何地惩罚他,他们的嫡幼子已经再也回不来了,而且还有一个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发妻。
但其实这个史逸楠并没有死掉,他他在离那个道观还有半天路程的时候,已经收到了那个道士飞鸽传信的道观的主人已经出来迎接了。
他的师弟,也就是那个赤脚道士,他在信中同道观的主人说有一个孩子具慧眼,而且身上佛缘深厚,道观主人一直想要寻一个弟子来做一个继承人,这个史逸楠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苗子了。
所以道观主人这才出门迎接,老远地就看了史逸楠所在的马车同周围的一圈护卫。道观主人不是普通人,看出那一批守卫的侍卫当中有人心怀不轨,所以就趁马车中的丫鬟去取吃食,周围的侍卫都在小憩的时候一个闪身,进到了马车中,抱着还在马车中昏迷的史逸楠就离开了。
等到丫鬟回来的时候就只见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马车,毕竟周围有一圈的守卫,谁都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失职,所以全部抵死不认自己偷懒了,事情也就变成了这种大变活人的玄乎模样。哪里还有人想着那个道观主人的事?当下就找了一个会写字的,将这些情况传信给了还在府中等待消息的史纶。
道观主人是民间一个很有名声的一个道士,许多百姓都愿意拿着香火钱来道观中求他办事情,五岁的史逸楠在这件事之后身体也渐渐恢复了起来,重新变成了一个精雕玉琢的男孩儿,很受来道观中求道士办事的百姓喜爱。
道观主人的师弟赤脚道士并不是在说瞎话,史逸楠的确在十五年之后有一道大劫,而且其实不仅仅是史逸楠一个人有这个劫难,整个御史府中的人其实都有这番劫难。不是赤脚道士不想说,可这劫难也是天道注定的,他们修道的是绝对不能同天道作对的。
一个也就罢了,如果将整个御史府都会受到劫难的事说出来,恐怕他也见不到明天的的太阳了。
史逸楠在道观中顺风顺水额地长成了大人,长得是一番好模样,可惜就是平日里爱冷着一张脸,不喜同外人说话,而且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因为有很多来找道观主人,也就是史逸楠师父办事的人经常带着自己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美或丑的女儿来到道观中。
道观主人,也就是史逸楠的师父何尝不知道他们带女儿来得用意?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替史逸楠有一点推辞的意思,甚至还有些乐见其成。这一点让史逸楠心中很是厌烦,于是史逸楠请人在道观后方重新盖了一个瓦房,周围围了一圈高高的围墙,上面还有一把大大的锁,这样史逸楠自己住在里面就不会担心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说连他的师父想要进来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拿钥匙开门才可以进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赤脚道士说的十五年之约就已经快到了,道观主人想了很久,还是将这个事情从头到尾地给史逸楠说了一通。
道观主人是不想史逸楠来管这些事情的,毕竟是一摊浑水,而且这也是天道注定了的结果,就算这一次被阻止了,那么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同天道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可是对于史逸楠来说,不去也依旧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御史府中的毕竟是他的亲人父母,是他的羁绊所在,天道有情却也无情。
怎样处理好这个羁绊却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了。所以,道观主人决定将这个事情完整地说出来,让史逸楠自己决定该怎么做。
史逸楠离开御史府的时候才五岁,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哪怕有再深的记忆也遗忘的差不多了,更不用提他当时只是个小男孩,还不记事,可没有感情羁绊就不代表能够忽视血缘之间的羁绊,而且听他师父说的话,史逸楠的父亲是极为疼爱自己这个嫡幼子的。
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摆在了面前,不过还没等史逸楠想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的师叔,也就是赤脚道士却是传来消息,说御史大夫史纶,也就是他的生身父亲因为在朝廷上出言不逊,藐视皇威,已经被抄家灭族了。
道观主人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面色一沉,脸上难得的严肃。他告诉史逸楠史家灭族提前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同师弟两个人将史逸楠救出来的原因,但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既然他们师兄弟两人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他们就不会回头,剩下的,就只看史逸楠自己的选择了。
是依旧跟着道观主人,也就是师父修行道义,普度苍生;还是放弃修行,为史氏一族报仇。
这同样是一个难以抉择的事情。这两个选项也不是能够完全独立开来的。如果史逸楠选择继续修行道义,那么他的道行绝对不会有多么好深,因为他的羁绊太重。
所以说如果想要解除这些羁绊,踏上修道的大道,那就必须得解除这些羁绊,也就是说要报了父亲母亲族人的仇恨,偿还生恩养恩,但是这个仇恨又怎么是说报仇就能报仇的?
下令灭掉史氏一族的是当今的圣上,想要报仇的话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造反,这可是要杀头的!而且关键史逸楠也没有那个身手能入皇宫为史氏一族报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契机,出现了。
这个契机就是三王爷。
当今圣上生性残暴肆虐,人性扭曲,心中早已没有了善恶之分。今天还得他心意的大臣没准明天就被他下令抄家砍头。真真是说出了喜怒无常这个词的含义,而且一个月也上不了几次早朝。
史纶这个御史大臣是个直臣,想来看不惯老皇帝这番模样,顶着老皇帝的压力,直言进谏,厉声说着老皇帝久不上早朝的不作为。
老皇帝大怒,摔了史纶进谏的奏折,狠狠地摔倒了史纶的脸上,什么都没有说,阴着一张脸下了早朝。
隔日,就有人举报史纶的御史大臣府上窝藏着一名前朝女子,而且那女子手中还有着前朝遗留下来的物什,这御史大臣史纶,怕是有不臣之心。
老皇帝大怒,派带刀侍卫层层包围了御史府,果然找到了前朝遗余孽居住过后留下来的痕迹,还有着前朝以后就失传了的一种毒药。
放当日,御史大臣史纶就被摘了乌纱帽,关到了天牢里。
天牢中,老皇帝吩咐了用刑的侍卫将各种刑罚都在史纶身上试了一通,看着史纶的眼神由不敢置信、痛心、惊惧、惶恐最后变成了绝望,老皇帝满意的离开了。临走前给史纶下了死刑。
“前御史大夫史纶,窝藏前朝余孽,有以下犯上之心,诛九族。”
短短一席话就决定了史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死亡,短短一天,这么多生灵就惨遭杀戮。
多少收到过御史大夫史纶帮助的百姓失声痛哭,可再也见不到那个面热心善的史大人了。与史纶同朝为官的官员也不免有了惶惶然,一时间,不少官员都以年事已高来乞骸骨,却在老皇帝杀了几个上奏乞骸骨的官员之后,通通都住了声。
皇帝的后宫也被他折腾的乌烟瘴气。老皇帝不知道怎么地迷恋上了欣赏自己的妃子受屈辱的场景,每次大太监送上宫妃的绿头牌的时候,老皇帝就会随便翻几个牌子,然后等来侍寝的宫妃梳洗完毕,送到了乾清宫的时候,老皇帝就会让太监将宫妃身上的黄色绸布撕扯来,欣赏着宫妃赤身裸体还一件恐慌的丑态。
老皇帝似乎是爱上了这种感觉,渐渐也不再满足这样的手段,让人从刑房拿开许多刑具,捡那些可以留下痕迹但又不会伤及性命的刑具用在宫妃赤裸的身上。
每每看着这些宫妃尖叫地失声、或者痛哭流涕地求饶的时候,老皇帝就觉得满心的舒坦,放声大笑。
因为老皇帝这个举动向来随心所欲,不管是什么品级的宫妃,到了乾清宫也只是一个被人欣赏赤裸姿态、甚至连妓女都不如的女人,所以一时间后宫中人心惶惶,人人都以被传召侍寝为恐惧。
之前来过得那些宫妃,运气差的来了有五六次之多,脸上的神情都渐渐变得麻木起来,这也让老皇帝变得很四个烦躁,没了兴致之后,有的宫妃就被他赏赐给了宫中的太监。
一想到那些宫妃被那些无根的太监们羞辱折磨,老皇帝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后来有一次,有一个第一次被传召的小贵人被抬进了乾清宫,老皇帝看了这个新面孔超出平常的兴奋,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鲜活的恐惧的神情了?
一点点地让这具鲜活的,没有人碰触过的肉体变得肮脏,让她的神情变得惊惧、变得绝望,那该是一脸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
放一个惯常扯下宫妃身上黄色绸布的太监靠近这个贵人的时候,老皇帝满意地看到了小贵人脸上惊惧不已的神情,真是每秒啊,老皇帝陶醉地看着贵人的神情,不肯错过任何一秒。
贵人满脸哀求地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恍若未闻,脸上是让人恐惧的笑容。
太监熟门熟路地扯下贵人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鲜活的肉体暴露在众人眼前。宫殿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宫侍、太监。
太监们也靠近着贵人洁白无瑕的躯体,肮脏下流的眼光比比皆是。贵人受了刑法,殷红的血液同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老皇帝更加兴奋了。
看着那原本带着哀求、恐惧、厌恶、痛恨的眼神最终一点点的变成了空洞无神,老皇帝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这一段时间的亢奋让老皇帝脸颊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润,无视那些依旧在兴奋的执行他的命令,继续“尽职地”侮辱宫妃的太监内侍们,老皇帝大笑着离开了。
宫中的这一情景很快就被三王爷和八王爷的暗藏的眼线通报了回去,两个王爷看着桌子上记录的一系列老皇帝近期所做的一切荒淫无道的行为,三王爷同八王爷一起陷入了沉思。
老皇帝又在作践宫妃了,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变得变本加厉起来。宫中的妃子时不时就有人投井自杀,或者悬梁自尽。
各种各样的死法不仅没有使老皇帝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指着已经死去的宫妃的尸体哈哈大笑,嘲笑着她们死后变得丑陋的面孔。
每当有人换了一种死法的时候,老皇帝总要去围观一番,老皇帝还下令,以后如果有人要是想死,一定要用新的死法,否则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
三王爷看着一天比一天糊涂的老皇帝,看着因为老皇帝提高税收、大肆敛财而变得民不聊生的百姓,终于在一天夜里,一只洁白的信鸽从三王爷府飞向了八王爷的府中。
三王爷同八王爷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逼宫。
这个决定虽然下的很艰难,但是一旦下定了决心之后做事情就简单多了。
八王爷善妒、心胸狭小,着实不是一个合作的好选择,这些三王爷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如果不同八王爷结盟合作的话,等到逼宫的时候,三王爷要面对的不仅是老皇帝手中仍然遗留下的权利,还有八王爷这个强敌。
三王爷从来不是一个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要做,那就要做到一定。所以,三王爷选择了同八王爷合作,哪怕八王爷是一个随时会从背后捅出一刀的合作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