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说,男人排出的那些菁华,其实是可以食用的。
虽说味道确实有些怪怪的,可那东西当真是高蛋白,高营养呀……
凡事都有个第一次,而且那种第一次的感觉,尤其令人记忆深刻,感触深刻,甚至能够深刻到骨髓深处的那种奇妙感觉。
譬如李医生昨晚上第一次‘尝’试那种情灬趣之事……
同样因为那是她这辈子中的某种第一次,就因为业务不熟练,技能不过关,她老人家在那紧要关头,在那关键时刻,在自家男人最后那一哆嗦的时候,未能及时将那丑东西吐出口去……
好大一股类似鲤鱼汤的恶心玩意儿,轰然喷入自己口中!
而且喷了个点滴不剩,灌了个满满当当,足有一汤勺还多……
还是因为第一次,‘工作’经验上的缺乏,外加思想准备上的不足,导致那一口‘浓汤’最后无遮无拦地悉数被吞咽进腹中,绝无一点一滴的浪费!
那一刻,李医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终的精神崩溃下,李医生愤然使出了终极必杀技能——‘疯魔拳法’,且拼尽了洪荒之力,用尽了浑身解数,将自家男人一顿狠揍,痛打,暴捶……
于是乎,最后那一哆嗦之后,高歌同志切实体验了一回,真正意义上的,痛并快乐着……
“……”
经此一事后,李医生觉得自己脆弱的心灵上,彻底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这会儿乍一再见到如此色泽的鲤鱼汤,她老人家果断斯巴达了……
好在李医生为人不仅理性更理智,在老太太面前,强忍住对自家男人再来一回‘疯魔拳法’的冲动,反而大演苦情戏,哭哭啼啼着躲去了门外边,呕吐,呕吐,干呕不见吐……
不明所以的老太太,虽然在旁看了个稀里糊涂,不过这心里却是肯定得很——
小两口儿吵架闹别扭,多半是闲的,打一顿就好了!
于是乎,老太太开始低头四处寻找趁手的兵器了……
眼瞅着自家老娘直奔菜刀去了,高歌心头大骇,果断选择了战略大转移!
再不赶紧消失的话,只怕下一顿剔骨肉包子,就得把自己剁吧剁吧当包子馅儿了……
只是在消失之前,高歌也算是贼不走空,顺手从桌子上摸走了两只大包子……
“你个小兔崽子!再敢欺负我家闺女,老娘削不死你!”老太太的斥骂声,一如维京狂战的咆哮,又如条顿武士的怒吼,直惊得高歌同志肝胆俱裂……
虽说气场足够强大,不过逻辑稍有瑕疵。
您拿儿媳当闺女看待倒是可以,可谁家的儿子跟闺女,能够喜结连理做夫妻的?
那岂不乱了个伦么……
“……”
将那两只来之不易的剔骨肉大包子,三两口吞进肚去,肉香馅儿美,可就是光解馋不解饿,甚至还有点儿越吃越饿的感觉。
饿急了眼之后,高歌便开始琢磨着找地方骗吃骗喝了……
高家庄子里,同时有着两家饭馆儿。
一家是高智修的夫妻店,另一家也是高家庄里的人经营着,不过店主不姓高,姓宋,名永康。
名字挺不错,大概是其父母希望自家儿子,永远都健健康康的。
哪知道天意弄人啊,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老宋就变得一条腿短一条腿长,走起路来一高一低,一起一伏,极有一种视觉上的层次感。
当然了,你管这种人称作瘸子,也不是不可,就是不怎么礼貌……
老宋为人还算不错,虽说身为一介商贾,却颇为慷慨仁义,而且身残志坚,不坠青云之志,自家酒店经营得可谓是高端大气又档次,至少比高智修的夫妻店要强上许多。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高歌同志却专啃那窝边草,坑蒙拐骗的目标,通常都是高氏宗族的本家人,对外姓人家反而和气有加。
哪怕是高智修的夫妻店生意惨淡,高歌仍是不打算放过,一摇三晃着溜达了进去……
“……”
挺大的饭馆儿,这会儿又正是吃饭的点儿,却没见着哪怕是半个食客光临。
“我说,智修啊……”高歌很是郁闷道,“人家诊所里看病的人,都比来你这吃饭的人要多……看来你们两口子做的饭菜,还不如人家诊所的药好吃啊……”
“兴歌儿爷啊,您就埋汰我吧……”高智修苦着张脸,迎了过来,“我跟香玉两个商量好了,过了年就关了这店,去外头找家差不多的酒店,给人家打工算了……”
“这样啊……”
见着高歌眉头微皱,像是不怎么认同,高智修忙又解释道:“到时候我们两口子,一个主厨一个帮厨,一个月下来差不多也能挣上七八千,总比眼前这光景儿要好啊!”
“那你老爹老娘跟你儿子,咋办?”他们两口子挣多挣少,高歌倒是不关心,只关心他如何安顿一家老小。
“到时候……”高歌像是问到了对方的担忧处,高智修迟疑着说道,“到时候孩子只能由我爹跟我娘,帮忙照看着了……没办法啊,一家老小总是要吃喝的,我们两口子外出打工的话,家里只能这样了……再说了,族里街坊也能帮忙照应点儿……”
高智修的这一番打算,似乎过于理想化了。
他这会儿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是那小年轻儿小光棍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或者在外头随便找个小女友,就能凑合着过的年龄段儿。
哪怕是个丁克家庭,也有着孝敬父母,赡养老人的责任吧?
更何况,你们还有着个嗷嗷待哺的半大小子。
空巢老人的孤苦无依,跟留守儿童的可怜无助,不是每月往家里送回一笔钱就能弥补了的……
这老人年龄大了,身上难免有着各种各样的不适,六七岁的孩子,平日里的发烧发热也常有,这要是子女或父母不在跟前儿的话,万一不幸摊上个急症什么的,你让留守家中的老弱病残如何是好?
即便街坊邻居跟族人会帮你照应着点儿,可居家过日子的琐事一堆一堆的,两位老人能够照顾好自己就已经是儿女的福分跟幸事了,还要他们帮你带着个年幼的孩子……
六七岁的孩子正是狗嫌烦的时候,这要在外头受了委屈惹了祸什么的,你让孩子找谁撒娇哭诉去?
父母把你带到这个世上来,你就有责任赡养他们,同样,你把儿女带到这个世上来,也有着抚养他们的责任。
赡养父母,抚养子女,养家糊口,养老婆养自己,这些都是男人必须担当的责任。
认得清责任,担得起责任,这样你才有资格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可以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上,否则你就乖乖溜回家去,继续躲在爹妈的怀里,做你的乖娃子去吧……
“……”
彼此都是成年人了,而且大伙儿也都是聪明人,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统纯正的呆傻愚蠢者。
所以高歌不喜欢跟人谈论大道理,也不会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的想法强行灌输给别人。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宰,亲人朋友可以分享他生活中的喜悦,或是分担他人生中的苦痛,或者你什么都不做,只在旁围观他的喜怒哀乐也可,但最好不要介入他的生活。
因为每个人都有权利自主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与方向,任何指手画脚都是对他人的不尊重,除非你是他的爹妈,或者他是你的爹妈……
至于其他人,只要能在他困难的时候,或是迷茫的时候,给予帮助或指点就好,过于掺和别人的生活,只会引人反感。
“如果只是平日里的一些琐事,族人跟街坊肯定会帮你照应着点儿的,只不过……”高歌稍一沉吟后,继续道,“你父母年龄大了,孩子也马上就要入学,这老人看病跟孩子入学的事儿,别人可帮不了你啊……”
高歌这一说,直将高智修说得一脸愁苦之色:“如果不是店里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出去打工啊!可要不赶紧挣钱的话,家里老的看病,小的上学,不都要花钱的嘛!”
高智修这一说,却将高歌说得一脸愕然:“为啥非要外出打工去?咱高家庄这么大,难道就没有能挣着钱的地儿?”
高智修也随之愕然:“兴歌儿爷可有挣钱的门道?如果在庄里就能挣着钱,一个月别说七八千了,只要能守在爹妈孩子身边,哪怕一个月就挣三四千,我也愿意啊!”
“要想在咱庄里找个挣钱的门道嘛,也不是没有……”高歌一脸犹豫。
“来来来,兴歌儿爷,您坐下说!”高智修且惊且喜着,将高歌按坐在椅子上,一边甚为殷勤道,“我再去给您泡壶上好的碧螺春来!”
“哎哎哎,沏茶就不必了……你这儿这么忙,再说……”高歌一边婉言相拒,一边有模有样地抬起手腕来,煞为认真地瞅了瞅,“你看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的妈妈该喊我回家吃饭了呢……这事儿还是等你忙完了再说吧……”
高智修同志先是被对方的举动惊得一脸呆滞,随后嘴角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
就算您要亮出手表看时间,好歹您也戴块手表呀……
就算您要找借口蹭吃蹭喝,好歹您也换个借口呀……
您的妈妈可真够讨厌的,每到关键时刻都要喊你回家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