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0万是怎么回事!”审讯室内,谢子亨将一麻袋钱扔在杜路飞面前问,“我、我、我……”杜路飞眼珠转来转去,我了半天却没说出任何重点。“那我替你说吧”谢子亨道,“这笔钱,如果不是杀金冠厘的报酬就是杀尹尔贺的买命钱,你最好如实说出真相!”谢子亨用力将手上保温杯一捏,坚固的杯子变了形。杜路飞见状,吓得全身发抖,但仍旧一个字都不说。
向浩山从审讯室外敲门进来说“厅长来要人了!”卢振欢和谢子亨对视一眼,然后问“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了?”向浩山摇摇头“我们也不清楚,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卢振欢想了想道“不对,警队的内鬼不止杜路飞和梁航端,应该还有……糟了,我们的计划泄露给了多少警员知道?万一被内鬼知道就不好了!”卢振欢大惊失色道,谢子亨和向浩山则满脸黑线“你急什么?计划我们都没来得及下发,监控台的同事就通知我们去看录像了,然后你们去抓人我们去拖延时间,根本没下发任何通知……”
此刻,听了谢子亨的回答后,卢振欢才稍稍开始平静下来“你们怎么没和我说啊?害得我急死了!”向浩山坏笑道“我们哪有时间啊!你那么急着想抓人,我们根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卢振欢看见向浩山的表情就一肚子气,索性对正在旁观好戏的杜路飞说“厅长来带你走了,你觉不觉得开心啊?”
杜路飞比之前颤抖的更厉害了,他说“别让他带我离开,别,他肯定要杀人灭口的,千万别让他带我走!”谢子亨觉得时机成熟了,于是想趁热打铁,他问“那你是不是该交代前因后果了?”杜路飞喉咙吞了口唾沫道“我只知道厅长和一个神秘人合作只要肢解杀了金冠厘,然后就有00万的现金,后面那个神秘人又要求对金冠厘鞭尸,厅长说事成后给我5万,我一时贪心所以……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杀人的是厅长安插在那个泉中阁的眼线,也是他们走私贩毒交易的接头人。”
谢子亨和向浩山都很惊讶,卢振欢却极其平静的问“然后呢?花鼓大楼的尹尔贺是谁杀的?我们查了他的底,他辞职前是警队的警员,跟的头是厅长,你说的那个眼线和负责人是不是他?”杜路飞此刻忘记了害怕,一脸呆滞,很久才回答“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我和他认识很久了,但是他辞职后做的什么我真的一概不知啊!他出事前还和我说他赚了大钱,过几天就会到账了,我后来见到他尸体时也很惊讶,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不知道啊!”
卢振欢见杜路飞精神有些不好了,他对谢子亨说“你把杜路飞逃跑的消息放出去,就说他在押往大厅的路上打伤了警员持枪逃跑了,找几个警员让他们互相对打,然后出去做个样子给那老狐狸看。”谢子亨神情带着几分欣赏说“跟我久了也知道耍诈了啊!”说着便离开了审讯室,而卢振欢则和向浩山带着杜路飞离开审讯室往警厅后门绕向大门。
路上,卢振欢和杜路飞进行了一段对话:
卢振欢“你愿意作为证人去指证梁航端吗?”
杜路飞“那我侮辱尸体罪和受贿罪是不是会减轻?”
卢振欢“我们会尽量向上级反映和求情的。”
杜路飞“好,那我就赌一赌!”
谢子亨那边,整个警厅已经乱成一团,梁航端因为害怕杜路飞会供出事情的部分真相而大怒兼惶恐,而赵燊则带着几个被打伤的警员做着虚假的报告“杜所长他,不是疑犯他骗我们说要上厕所,我们一时轻信了他然后就被他打晕了……”
不知有诈的梁航端不禁更为恼火,他问“那疑犯还对你们说了些什么啊?”几个警员揉着脖子答“没了,他没说其他的话,谢队本来在审问他的,只是还没开始你就说要带走他,所以什么都没说……”
梁航端听后嘘了口气,虽然动作很不明显,但谢子亨仍是捕捉到了他的放松,谢子亨说“既然这样,梁厅,我的两个队员已经追出去抓捕杜路飞了,我现在也跟着去协助,你就带着你的警员先回去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怎么样?”梁航端一听便急了“这怎么行,那可是两起凶案的凶手啊!你和你的队员带去的警员可能还应付不了,我派几个手下和你们一起去吧!”说完,他便召来几个警员。谢子亨神色不变道“那就谢谢梁厅啦!”说完便带着赵燊和警员离开了警厅。
路上,赵燊说“这老狐狸分明是安插了卧底在我们这里啊!”谢子亨答“不,这里面有一个必要时能灭了杜路飞的杀手。”赵燊吃惊的说“那我们岂不是也很危险?”谢子亨答“再危险我也能找出那个人!”说着,他走向跟着来的八个警员跟前问“队友们,你们是第一天参与行动吗?”八个警员答“第二次了,谢队!”谢子亨又问“那你们的准备工作不行啊!瞧瞧你们那副懒散样!”八个警员迅速调整好站姿后答“报告谢队,我们精神的很!”谢子亨接着说“那行动前请你们逐个行礼看看!”“好!”八个警员异口同声的应着,然后排头在右的稍矮个警员起了头行礼,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直到第五个时,谢子亨对旁边的赵燊打出专属奇案小队的谢氏暗行动作告诉他“那个就是我们要找的杀手了!”赵燊一惊,谢子亨搭在他肩上又打出动作“别激动,见机行事!”赵燊这才冷静下来,直到最后一位警员行礼结束。
此时,八名警员说道“报告谢队,已行礼完毕,我们准备好了!”谢子亨满意的点点头,说“那出发吧!”然后他走向中间两个警员说道“你们两个就跟在我边上吧!”中间居左的警员高李强甚是欢喜,而居右的警员方剑则神色怪异。
赵燊将两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走向谢子亨道“走吧谢队!”谢子亨点头,随即上了车。
卢振欢带着杜路飞虽然离开了警厅,但是很快后面便跟上了一批警员和一群混混,卢振欢急中生智将杜路飞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从路人手上抢过摩托车往北山的郊区开去,而向浩山带着杜路飞前去国道附近的公屋村中与杭琨会合。
谢子亨和赵燊在远离警厅和监控的某条路上叫方剑和高李强下车,并把他们安置在警车的后仓。在关门时,赵燊一把将高李强拉出,谢子亨快手将门一关道“OK!解决了!”高李强被赵燊的一拉一拽吓的不轻,他平静下来后问“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把他关起来做什么?”谢子亨对高李强说“这家伙是厅长的同党,你应该听说过警队有内鬼吧?”高李强点点头,谢子亨接着说“厅长就是内鬼的老大,他是厅长的手下兼同党。”高李强一脸懵逼,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出一句话“那、那、那太可怕了!”
“上车吧,我们得去和卢医生会合了!”谢子亨对高李强说完和赵燊转身上车,两个人还没走几步却冷不丁被身后的高李强用枪指着脑袋道“那你们知道我才是厅长的真正同党吗?”谢子亨和赵燊不害怕的转过头说“那你知不知道你的两把枪根本没有子弹呢?”说着,他们将高李强拿枪的左右手各一扣,高李强预想中的枪声并没有发出,而高李强也当场被从警车后仓出来的方剑一棍敲晕了。
谢子亨对方剑说“好样的!不愧是李厅的手下,聪明又手巧!”方剑则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还好上车那会赵哥打了手势给我,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
赵燊笑着说“哈哈,谢队当时和我说你们两个中有一个是内鬼时我还怀疑是你。但后来谢队和我说明以后我才明白过来,一个参加追捕行动的新手警员不应该那么兴高采烈的,毕竟都是人嘛!而且还是经验不足的新人,怎么可能像他这样一脸欢喜的!”
方剑又挠挠头道“那我们是继续追逃犯吗?”
谢子亨答“不用,逃犯只是个幌子,逼梁航端露出狐狸尾巴来必须要铤而走……”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是杭琨打来的电话“喂,杭大叔,有接到杜路飞吗?”杭琨那头语气焦急的说“接到了,你快赶去北山郊区,小卢正被梁航端收买的手下和泉中阁的小混混两头夹击着!”
谢子亨一听忙挂上电话就叫赵燊上车,然后他转头指着地上的高李强对方剑说“你把这家伙带去花鼓大楼给李彪,然后通知李彪快带上人去北山郊区,快!”最后一句话谢子亨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他便开着车快速离开了。
方剑在路边拦了一俩出租车捆上了高李强后直奔花鼓大楼与李彪会合。李彪因为电话打不通,所以当方剑到达花鼓大楼通知李彪,李彪赶去救援卢振欢时已经有些迟了,谢子亨的车被小混混和一众警员拦着,小混混敲碎了车窗后拿刀往车里砍,而警员则围在外面不让路人和居民靠近。
李彪赶到后,第一时间掏出枪对天鸣了三下,小混混们被震慑住了,而一班警员看见李彪出现后全部做出维护治安的假象。李彪让手下将梁航端的那班警员拉上车后,又问那班小混混道“什么事情啊,你们居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目无王法的事情?”
小混混头猫耳答“听说杀死我们阁佬的那小子就在警车里啊,我们来给我们阁佬报仇,怎么了?杀人不用偿命啊?”而警车里的卢振欢三人一起出来后,猫耳傻了眼,他吞吞吐吐地说“明明姓梁的说人逃出警厅了的,我们在外面也明明看见他开摩托到这边然后上的这俩车,怎么回事啊!”说完他又即刻明白过来一脸狰狞道“你们在什么地方把人给换了的?给我说了啊!不然我砍死你们!”
李彪严声道“注意点!你那句话已经构成恐吓罪了,你只要敢动手我就敢让你们一群流氓仔坐个十年监!”猫耳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是他的一班弟兄却打起了退堂鼓“大哥啊,都说这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咱们阁佬的仇又不一定咱们亲手报对不对?我们不像你,家人亲属都不在了,我们还有老婆孩子呢!反正有这些条子在,让他们管吧,我们可不想去吃公家饭……”
猫耳听后,气急败坏的欲往卢振欢处砍去,却被谢子亨的手肘硬生生的给打中了肋骨,他痛呼一声疼晕了过去。
李彪则对本想离开的小混混做出一个快走的手势,一班小混混抬着猫耳很快便消失在了郊区公路上。卢振欢此刻则有些惊魂未定,他说“刚刚那么危险你怎么就给挡在我面前啊?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手短一点你就会被砍伤的?到时候奇案小队会没人主持大局!”说完,他又对李彪说“快,送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他手肘有没有事……”谢子亨满脸黑线道“我手没事,别夸大其词,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去警厅把梁航端抓住,快!”
警厅内,安保局的局长安炳盛在杭琨的举报下逮捕了刚刚拿到假证件正欲逃跑的梁航端。梁航端拿出枪做反击时却发现根本没有子弹,他被保卫队成功抓捕并进入关押室。
卢振欢到达警厅时,杭琨已经在审讯室对梁航端进行逼供,但梁航端偏偏什么都不说,死守着嘴。谢子亨在观察室看了一会对卢振欢道“我进去审问他,你把高李强手机里他交代高李强用电锯肢解杀金冠厘的录音在审讯室播出来,我倒想看看他说不说!”他说着出了观察室走进审讯室。卢振欢快速拿出高李强的手机连上审讯室的广播播放起录音“‘你一会把金冠厘约到后墙外,然后用电锯将他手脚锯下来再杀了,把他放在我已经放在那的酒缸里,完成以后翻墙到KTV后巷,我在那里准备了辆自行车和警服,你装作路过那里然后快速离开!事成之后40万会自动过户到你境外的卡内的!’录音里,梁航端奸诈的声音说道,‘好!’高李强有些颤抖的答道。”
而审讯室内原本看见谢子亨进来还一脸不屑且有些愤怒的梁航端此刻听到录音后,满脸写满了惊恐和焦虑。谢子亨趁机问道“是谁让你杀了金冠厘的?花鼓大楼的你的前下属尹尔贺是不是你杀的?你最好把买凶人交代出来,要不然你就得背这个黑锅了!”梁航端手指不安的互相勾了勾道“是,是梁……”话刚说出却又停止了,梁航端顿了顿又说“是我梁航端一个人的意思!金冠厘的确是我买通了高李强杀的,那尹尔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更何况尹尔贺是我派去泉中阁的卧底,我怎么可能杀他?你们不信可以用这个u盘调看我隐藏在档案里的卧底资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尹尔贺的卧底身份……”谢子亨和杭琨及观察室内的卢振欢三人皆是一阵惊讶,谢子亨问“你是包庇了你的雇主吧?要不然凭你那点工资哪里有00万?而且你和金冠厘还是有买卖生意的,他走私贩毒你包庇就能拿5%的酬劳,你会这么傻断了自己财路?”梁航端面不改色道“我们产生了分歧,所以我才要杀他解气!”他边说边看谢子亨身后。
卢振欢发现了梁航端的怪异,他用耳机对讲和谢子亨说了梁航端的奇怪表现,谢子亨回头一看,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个警员,而杭琨则不见了踪影。他指着警员记事簿上挂着的一个属于小女生用的蝴蝶发夹问“这是哪里来的?”警员答“是前厅长杭琨叫我进来前挂在上面说方便你审问疑犯的。”
卢振欢在观察室听后大惊,他倒看录像时发现在谢子亨进门的刹那,这个警员便被安排在谢子亨身后,他一直注意着一个画面所以忘记注意杭琨,卢振欢想了一回突然茅塞顿开,他在观察室用话筒对谢子亨说“快去追杭琨,他是那个买凶人!”
梁航端听后,原本就紧张的表情此刻变得慌慌张张,他说“谢队长,那个蝴蝶发夹是我女儿的,他早在卧底任务出现问题时就挟持了我的女儿威胁我,要我杀了金冠厘。他们之间这些年一直在做着军火生意,在半年前,因为分成问题我们两个人就已经分歧了。在杀金冠厘的前三天,我向杭琨要求加酬金,杭琨那老家伙不肯让步,他就挟持我女儿要求我杀了他还给了我两百万,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我……唉!”
梁航端说完,双手遮脸抽泣起来。
谢子亨用对讲耳机和卢振欢说话时,卢振欢已经带着保卫队在国道成功拦住了变装逃跑的杭琨,卢振欢冷笑着对他说“老狐狸,欢迎你落网!”
杭琨在听见卢振欢的话语后,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身体开始摇摇欲坠。
审讯室里,杭琨交代了和洗白后的泉中阁开始的每一单交易,其中包括令人憎恨无比的毒品,令人惊恐的军火,还有令人唾弃的逼良为娼。
法官在判处杭琨为首的一班黑警及买通的泉中阁成员时说“警察,是这个社会制度里最应该表现正义和勇敢的一个角色,他是维护正义和治安的主角,是我们居民能否安居乐业的保障。对于北山市警厅前任厅长杭琨、北山市现任厅长梁航端、北山市北仓区派出所所长杜路飞及警厅警员高李强所犯的罪行,我们都为之愤怒,在此,判处……”
在陪审席听审的卢振欢等人心中的安慰度此时也升到了最高点,而李彪却坐着听法官的宣判暗自掉了泪。赵燊对队友说出这一发现时,其他三个人都沉默不语,过了很久卢振欢才缓缓说道“杭琨作为他的师傅兼上司,对他的影响肯定很深,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崇拜的人会是与黑社会勾结的黑警、是为利益不择手段且买凶杀人的罪犯!”
赵燊和向浩山听后原本因破案带来的喜悦瞬间被沉重所取代,谢子亨则拍拍卢振欢道“别想太多了,我们走吧!”
而在警厅法医部的解剖间,铁英雄还在为尹尔贺的死亡找真相。回首府的路上,赵燊对卢振欢说“我们好像还有个案子没破啊!”卢振欢说“那个案子就交给我那位老同学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