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怔了一下,神情多了几分疑惑,他不知道楚天成这是什么意思,但见楚天成说得很认真,同时想起上头的吩咐,便没有拒绝,当下向楚天成抱拳谢道:“谢楚公子。”
守卫郑重地从楚天成手中接过了饭箱,像是在接一件稀世宝物那般小心,而后,他向楚天成确认道:“请问楚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谢谢兄弟!”
楚天成挥了挥手,示意守卫退下,守卫再次行礼,退了下去。
楚天成看了眼柱旁的婉儿,微微皱了皱眉,走向了封如萱。封如萱从楚天成进来后就一直表现得很激动,对着楚天成又是尖叫,又是挥爪,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恐吓,又像是在表达别的什么,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好感与欢迎。
楚天成双手拍在了那道无形的墙壁上,向封如萱说道:“萱萱,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但封如萱并没有听懂他的话,也许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继续向他尖叫着,抓舞着手爪。他忽然想到昨天他走时,封如萱还一直对婉儿叫个不停,今天来时为何没有叫了?难道是对一个人叫久了,就叫累了?
他看了看婉儿,婉儿这时没在看他了,靠在柱子上睡觉,他又看了看地上,见地上有些碎末,他蹲了下来,细细看了下那些碎末,发现是桂花糕的碎末,而后他忽然发现在无形的墙壁内也有类似的碎末。
“怪了!难道赵云武也给萱萱送吃的了?但是萱萱不是不用吃东西的吗?或者说,萱萱会吃吗?”
带着疑惑,楚天成离开了荒废宅院,没多久,他提着一个油纸包回来了,他径直走到了封如萱身前,将油纸包放在了地上,打了开来。
油纸包里装的是桂花糕,在楚天成重新进来后便又开始抓狂的封如萱见到了挂花糕时,安静了下来,用着一个很怪异的姿势蹲在了楚天成的身前,静静地看着挂花糕。
楚天成见封如萱安静了下来,不觉微怔,他拿起了一块桂花糕,递向了封如萱。
那道无形的墙在这一刻像是消失了,楚天成的手并没有遇到阻碍,封如萱睁着楚天成手中的桂花糕打量了起来。
“吃!”
楚天成看着封如萱温柔地说道。
“啊!”
“啊!”
楚天成猛地抽回了手,看着手腕上的两道红印,吹了口气。
先前那两声“啊”分别是从封如萱与楚天成口中发出的,封如萱看了会楚天成手中的挂花糕,忽然用着那宛如蝙蝠尖叫的声音尖叫了一声,便挥着抓向了楚天成的手。
楚天成没想到封如萱如果出手,在发现情况变时就将手抽了回来,但依然慢了,封如萱的手狠狠地抓在了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两道红印。若非他有铜皮铁骨,怕是这手就保不住了。
但是,依然很疼!
“啊啊啊啊!”
封如萱向楚天成继续尖叫着,挥舞着手爪并时不时张嘴来咬楚天成,但她的手爪与身体都被挡在了无形的墙壁内。
楚天成揉了揉手腕,看了看封如萱,失望地起身走了。
他没有审问婉儿,他不确定像这种情况问出来的信息,有几分真,又有多少价值,所以干脆就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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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芊芊是否真的将封如萱炼成了死后,楚天成仍很怀疑,但他并没有将张寒从南疆调回来,在确定封如萱不是变成了死后前,他觉得张寒那边得继续追寻黑巫族的下落,万一封如萱真的变成了死后,也好避免有所耽误。
婉儿暂时不想审,移花宫与小白马那边也暂时没有这么快有消息,飘飘的事一时也做不了什么,楚天成倒是一下子闲了下来。
出了荒废宅院后,他没有回天常府,他知道回了天常府,飘飘肯定会缠着他,想到飘飘,他倒是真希望大小姐可以与飘飘打一架,将飘飘赶走,他并不是讨厌飘飘,他是不想掺和太多的事。
大小姐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不简单!可笑的是,楚天成在这个世界呆了越久,便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陌生!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感触很深,这恰恰说明了,这个世界确实不简单。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将进酒?楚天成停下了脚步,心想,这不是《将进酒》吗?这个世界也有《将进酒》吗?也许吧,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时,楚天成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调皮的想法,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李白呢?想着,他看向了吟诗之人。
“疯尘居?”
楚天成神情微怔,他在听到吟诗声时,就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但没想到这个吟诗之人会是疯尘居,疯尘居是蝎王的老邻居,在蝎王与蛇姬前来为蝎尾蛇寻仇时,他也从大山里跑了出来。但蝎王与蛇姬都走了,他为何还在?莫非蝎王与蛇姬没走?楚天成心中多了几分疑惑。
在楚天成看向疯尘居时,疯尘居也看向了楚天成,四目相对,疯尘居带着几分醉意大笑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酒坛,指着楚天成站起身来,走向了楚天成。
“嘿嘿,坏小子,你来得正好,来得正好!来来来,一起喝两缸,一起喝两缸!”
疯尘居拉着楚天成直接往旁边的那个露天茶摊拽,茶摊当然是卖茶的,但疯尘居的桌上倒放着好几个酒坛,桌边也有不少摔破了的酒坛。
也许是这里酒气太大,茶摊推了五六桌,但就疯尘居一个客人,茶摊老板一直趴坐在摊前,看到了疯尘居拉着楚天成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又趴下了。
请人喝酒,通常来说,都是对人说“一起喝两杯”或者“一起喝两壶”,说“一起喝两坛”的人也有过,传闻蝎王找人喝酒就是这么问的,但蝎王之外也没听说过有谁,疯尘居倒好,直接来句“一起喝两缸”,这应该是前无古人了吧!
楚天成见疯尘居带着几分醉意,所以想拒绝,但想着这两天似乎也没事可做,不如陪这位名不经传的江湖前辈喝两杯也好,也许顺便可以打听打听蝎王的动向。
疯尘居拉楚天成坐下后,直接抱起一坛酒,打了开来,放到了楚天成的身前,道:“来来来,坏小子!喝!”说着,他抱着了先前那坛酒,举起就喝了一大口。
疯尘居喝酒,直接对坛喝,但并未像酒楼里常见的那些江湖客喝酒那样,喝一半,漏一半或更多,他将酒坛举得很高,但酒坛里的酒一滴也没有酒出来。
“咕噜咕噜咕噜——”
疯尘居的喉咙一直在动,酒入肚的声音没有断绝,当他再次放下酒坛时,酒坛空了。
“呃——”
楚天成惊得说不出话来,在疯尘居举起酒坛时,他有留意,酒坛里少说也有半坛酒,疯尘居就这样一口闷了!
“爽!爽快!够爽快!”
疯尘居放下坛子后,用衣袖抹了抹嘴,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在怀里掏了起来,掏了好一会,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顺手扔给了那个趴在摊上的茶摊老板。
“老板,再给我弄几坛酒来,多的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