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成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有!”
大小姐的语气很肯定,也很坚定。
楚天成站直了身体,双手抱在胸前,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看向了大小姐。
“也许是你的错觉吧,我一直都这样——对了,我想起来了,听说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内心就会不知不觉将那个人的过去美化,也许你是不经意间在心里将我美化了,所以才会觉得我变粗暴了吧!”
大小姐看到楚天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悦,她沉默了下,向楚天成说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变了吗?”
楚天成微笑道:“你这人很奇怪,我杀人怎么了?也就是杀了几个匪徒罢了,有什么问题吗?这些人都是败类,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大小姐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楚天成,她呆呆地说道:“那你夜袭黑风寨,一口气宰了几百个匪徒这又怎么解释?”
楚天成微怔,而后微笑道:“你都说是匪徒了,有什么好解释的?既然是匪徒,杀了便杀了,除暴安良,有什么不好?”
“可这不是你的风格!”大小姐激动地说道。
她看着楚天成,向楚天成走近了两步,认真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楚天成看着大小姐板着脸反问道:“那怎样才是我的风格?你真的了解我吗?”
大小姐微怔,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退回了窗前,靠在窗沿上向楚天成说道:“以前的你,不到万不得已从不杀人,就算要杀人,也都是借刀杀人,极少亲自动手。——宁放过,不杀错!这是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楚天成微微一笑,但他的笑却透着一丝冷意,他轻声说道:“忘了又如何?没忘又如何?你是来追究我的过错的吗?你是不是搞错立场了?”
“你这是逃避!”
大小姐看着楚天成认真地说道:“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了?”
“我在逃避?我到底怎么了?”
楚天成不觉冷笑了起来,道:“呵呵,我还想问你有什么毛病呢!说起杀人,你杀得少吗?你可还记得一年前你血洗了多少个门派?你可知道一年前的日月山有多少死尸?”
“没错,我是杀了很多人,你很清楚,我不在乎这些人的命,所以我不介意杀人,但你不一样,你在乎人命!”大小姐说道。
“所以你是来找我探讨我的三观问题?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我在乎什么,我不在乎什么,你觉得是我清楚些,还是你更加清楚?”楚天成反问道。
“楚天成,这不是你!这不是真实的你!”
大小姐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无力。楚天成看着大小姐说道:“大小姐,我是很在乎人命,但我不在乎这些败类的命!”
大小姐将视线移开,错开与楚天成的对视,她喃喃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想说的是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从来?”
楚天成反笑道:“我从来修为都在你之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现如今呢?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我掌握之中了,我都成了你的玩物——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大小姐喃喃自语道:“不,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似乎有些不甘。
当然,她确实很不甘,这不是她想要的楚天成,这不是她爱的那个楚天成!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楚天成冷笑道。
大小姐沉默了片刻,她忽然猛地看向了楚天成,道:“你一定是在掩饰着什么,这不是真的你!不对,你想让我讨厌你!对,一定是这样,好,我告诉你,若你是想引起我的反感,那你就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放弃你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贝儿的声音,道:“宫主哥哥。”
楚天成与大小姐对视了一眼,大小姐迟疑一下后,化成一股黑气从窗户飘了出去。
“来了。”
楚天成应了一声,走向了房门。开门后,贝儿探着小脑袋进来左瞧右看,楚天成若无其事地问道:“贝丫头,你在看什么呢?”
贝儿神情有着几分疑问,喃喃道:“奇怪,小白马和葡萄不在这吗?”
楚天成轻轻地敲了一下贝儿的脑袋,道:“大晚上的,小白马和葡萄怎么会在这呢?”
“哎哟!”
贝儿夸张地叫了声疼,没声好气地瞪了楚天成一眼,黑着脸说道:“宫主哥哥,你就知道欺负我!”
楚天成不觉笑了笑,道:“我欺负你?得了吧,你白天还抢了我的踏雪宝马呢。”
“哼!”
贝儿钻到房间里到处看了看,疑问道:“咦?我刚刚明明听到房间里有女人的声音的,怎么会没有呢?”
楚天成笑了笑,道:“贝丫头,你一定是听错了吧,这么晚了就别老到处跑了,快回房睡觉吧。”
贝儿贼头贼脑地又找了一圈,楚天成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将她推出了房间,道:“回去睡觉,回去睡觉,明天可还要早起赶路,别到时叫不动了。”
“喂,宫主哥哥,你别推我呀——”
贝儿似乎有些不甘,嚷嚷个不停。
楚天成将贝儿强行推出了房间,并反锁了房门。
“贝丫头,你别吵了,我要睡觉了,再吵我就收回我的踏雪宝马了。”
贝儿吓了一跳,不敢在闹了,她在门外张望了几下后,确定房间里没有女人,方才有些不甘地走了。
楚天成送走了贝儿后,走到了窗户前,看向了远处,忽然他怔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远处的小山坡上。
“好强的气,看来是个化境强者,难道是他?”
他的神情不觉多了几分凝重。
龙凤客栈简陋的客房中,楚天成站在窗前聚精会神地凝视着远处的小山坡,许久之后,他忽然叹息了一声,转身向床边走了过去,口中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又多了一强敌,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救了吗?”
他的心情变得沉重了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间房间,叶葡萄站在窗外死死地盯着窗外某处,神情亦是极其的凝重,忽然,她猛地拔起了手中长剑,似乎是要冲出窗外,可就在剑出鞘后,她又是停了下来,神情犹豫了几下后,收回了长剑,转身走到桌前一手撑在了桌上,神情充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