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众人的称赞,第一个姑娘满面笑容地回到了座位上。
紧接着上场的姑娘选了古琴,挑了一曲《高山流水》,曲子弹得尚且还算流畅,美中不足的是错了几个音。饶是如此,这姑娘敢挑这样难的曲目出来展示,也算是值得夸赞一句勇气可嘉的了。
崔嘉因正等着看第三位会有什么样的才艺呢,看朱却低声对崔嘉因说:“姑娘,魏姑娘使婢女传话,说要见您。”
崔嘉因狠狠地皱了皱眉头,这魏姑娘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只是方才她们才见过,还闹出不小的动静,这会儿又要使什么幺蛾子?
“你同她说,我不得空闲。”崔嘉因睁眼说瞎话,对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她素来是连个借口都不乐意想个周全的。
看朱无奈道:“奴婢说了,可那婢女就是不肯走,还说什么若是您不肯去,魏姑娘会打死她的……”想到方才小丫鬟声泪俱下的样子,看朱也觉得莫名,这丫鬟难不成还以为她家姑娘是大慈大悲普度世人的观世音不成?居然还使这一招。若不是担心小丫鬟的动静太大,让别的小姐瞧见以为是被自家姑娘欺负了,她才不会来传话。
崔嘉因回头瞧了一眼杵在原地不肯走的小丫鬟,冷笑道:“还使这样的手段?那也得看我乐不乐意接着才是。”
看朱无法,只得折回去同小丫鬟道:“姑娘说了,同你们家姑娘没什么好说的,叫你快些回去。”
“姐姐,求求你了,再劝劝崔姑娘吧,小姐见不到崔姑娘,定然会拔了奴婢的皮的。”想到魏汐月平日的做派,小茶打了一个哆嗦,她真的不想挨打呀!想到这儿,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不是说崔姑娘最是仁慈的吗?如何这样冷漠无情?”
看朱都要被气笑了,她沉声道:“谁是你姐姐?你一个奴婢,哪有置喙主子的道理?纵然是白府的丫鬟,也不该对上门的客人这样指手画脚。”她睨了一眼小茶,问道:“若是你执意这样坏我们姑娘的声誉,不若我们去找白夫人论论理?”
听了看朱的话,小茶又是一个哆嗦,吓得一口气憋在喉头,然后不雅地打起哭嗝来。
看朱一脸嫌弃,身边跟着这样蠢笨不知进退的丫头,可见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从前跟着姑娘的时候可没少碰见魏小姐和霍小姐搅在一起,虽说魏小姐看起来是那种柔弱不堪惹人怜爱的,但看朱偏偏就喜欢不起来,只觉得魏小姐柔弱的也太过了些。
不得不说看朱的眼光有时候还是很准的,至少在魏汐月这一块儿,倒是没有差错。
看朱的眼神一落到小茶身上,小茶就涨红了脸,羞愤欲死,她低下头用手绢儿捂着嘴,想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却只是徒劳。
看朱懒得同她在这儿耗,转身回到崔嘉因身边站着,崔嘉因问:“走了吗?”
“还没呢,这丫头倔,不肯走。”看朱回道,“姑娘不必理会,谅她也不敢乱来。”
崔嘉因点点头,不欲理会此事,转过头看向中央。
林静枝莲步轻移,弱柳扶风般走到中央,盈盈行了一个礼,曼声道:“静枝见过各位夫人。”
众位姑娘见她眼生,不由有些好奇,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有些知道些许内情的姑娘见着有自己的发挥的地方了,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与有荣焉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位是上京素有才女之称的昌平侯府林大小姐,从小在贵妃娘娘膝下长大的。”
认真听着的姑娘一脸艳羡地望着正中央那个娉婷的身影,感叹道:“林小姐真是好命,人长得美,瞧着性子也是温和的,又知书识礼,还有这样好的家世……可是,林小姐来清河做什么呢?”
说到这儿,方才那姑娘更加骄傲:“还不是林小姐孝顺,说是多年不见姨母,特意来清河探望呢!就冲这份孝心,也是极难得的了……你还不知道林小姐的姨母吧?喏……就是霍夫人呀!霍娉婷是林小姐嫡亲的表妹。”
听者一脸讶然之色,道:“原来是她?还真是瞧不出来,霍娉婷同林小姐当真不像一家人。”
说话的姑娘嗤笑道:“霍娉婷跟林小姐可不是一家,一个姓林,一个姓霍,差的不止一丁半点了!”
别的姑娘见不得她们这样刻薄,也不喜欢她们这样盲目地捧林静枝,便泼冷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姓林呢!旁人是好是歹与你何干?总归不是你这样得人称赞。”
“比不得旁人便比不得,说什么酸话呀!真叫人扫兴。”
姑娘们还想争辩,却听得白夫人说话了,便也只能乖乖闭嘴不言。
白夫人眯了眯眼,她自小在上京长大,做姑娘时也同母亲出入高门,结识了许多姑娘,林静枝这张脸这做派,当真像极了一个故人。
她瞧着林静枝,温和的问:“是哪家的姑娘?我从前倒没见过呢!”
林静枝一笑,落落大方地回道:“静枝出自上京林府,家父是昌平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