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欣欣在虎牙山下镇口落下。
已经接近中午了,炊烟袅袅,属于故乡的味道,让她鼻子一咽,离开了那么多年,这里依然是她记忆中最念挂的地方。
她在镇口站了一会,居然突然不知道如何回家,不是不认得这条熟悉无比的路,而是踏出的第一步居然无比沉重!
在宠物袋的汨司微微地抬了下眼,“要走就走!”
汨司这句话提醒了罗欣欣,她不是一个人的,还有一只狐狸陪着,不,不止狐狸,手心里还有红莲陪着,仿佛有了定心针一样。
她一步步地往那棵榕树的房子走去!一路上都没遇到人,正是午饭时间,个个都在做饭呢!
她看见其中一家院子里三五个孩子围在一起作乐,她甜甜一笑,想起自己的童年!
她突然傻傻地问了一句,“汨司,九尾狐的童年是怎么样的?”
汨司抬起了头,哼,童年,他没有!
她没有理汨司有没有回她,她知道她听着就够了,“我的童年也是这样的。”,她指了指院子的方向!
不知是否被罗欣欣声音里的温柔所影响,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模糊的女人,总是抱着他,也是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
母亲……
罗欣欣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来到榕树下了,隔壁牛妖大哥的烟囱还在冒烟,而她家的刚刚熄了火!
方氏的声音传来,“大妞,吃饭了!”
罗欣欣鼻子一酸,是母亲的声音,可是大妞是谁啊?
随即看到一个三岁左右大小的小女孩屁颠屁颠地跑出来,她满脸通红,气鼓鼓地说:“我不吃!”
方氏跟着走出来,从前乌黑的头发依旧乌黑,可却带了点暗沉,容颜也似乎没怎么变,罗欣欣暗自舒了口气,幸好母亲还是那么年轻力壮。
只见她溺爱地扶着小女孩说:“你要买,奶奶下次再给你买,好吗?”
奶奶?原来哥哥已经结婚生子了!
小女孩还是不依,索性赖在地上,方氏正要低身去扶小女孩,才注意到现在院子外边的一个人!
方氏放下闹别扭的孙女,她急步走出院门,待看轻来人时,一双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一行泪珠犹在眼眶里打转。
她用袖子拭了拭眼泪,走了过去,那几步的距离,却用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盼了这个人盼了多久!每次有年轻女孩在这里走过,她都忍不住出来瞧瞧,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回!
“欣儿,你长高了……”
这一把熟悉的声音,这一声简单的呼喊,让罗欣欣如坠梦中!
她终于痛苦不已,“娘……”
她伸手抱住母亲,这双曾经宽大高挺的肩膀,如今与她一般高了。
“回来就好!”方氏也是止不住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妞停止了闹别扭,呆呆地看着门外!
忽地,她站起来,跑进屋内大喊,“爷爷,娘,小姑回来了!”
罗父闻声滚着轮椅出来,现在门口外,他没有再往前一步,定定地站在哪儿看着阔别六年的女儿。
罗欣欣挽着母亲方氏的手臂,慢慢地走到罗父面前。
父亲看起来老了一些,脸也苍白了些,可能因为腿不利索的原因,很少出门,离开时新买的轮椅,现在轮子都克上一道道划痕。
“爹爹,我回来了……”
罗父忍不住咽了,“回来就好……”
这时方氏的媳妇张氏也走了出来,看见一家老小在痛哭流涕,她感动了会,上前笑着说道,“快进屋吧,正好吃饭呢!”
罗欣欣进了屋,正坐下,看了眼眼前四人,问道,“我哥呢?”
方氏夹了一拨菜给她说:“你哥刚升了个副队长,可忙着呢,今天晚上下班就回来了!”
方氏挟完菜,再端正地看着罗欣欣,觉得女儿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以前鼻子好像扁了些,怎么看都觉得现在漂亮太多了!
张氏与大妞也打量着这位新出现的家人。
罗欣欣看了一眼张氏,又看了一眼大妞,“你叫大妞?”
大妞点头,“嗯,小姑好漂亮!”
方氏呵呵地笑了声,“大妞,乖,好好吃饭,长大像小姑一样漂亮!”
“娘,哥,什么时候结婚的?都没有跟我说?”
方氏乐呵呵地说:“你哥早就到了该结婚的年头了,那时候想着也别妨碍你学本事就没跟你说了!”
“都怪我,这几年都把家里忘了!”罗欣欣叹了口气道。
“没事没事!你哥晚上看见你不知得多高兴了!”方氏一直都是眉开眼笑的!
“嫂子,我不在这几年,家里辛苦你了!”,虽然才刚见面,但罗欣欣看得出张氏是个殷实人家。
张氏腼腆地笑了笑说:“没有,一直都是婆婆照顾我和大妞的!”
虽然她头胎生了个女儿,一直战战兢兢地,没想到家里人个个对大妞宠得很,现在一看,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大妞长得像她小姑!
罗欣欣笑了笑,“回家真好!”
“多吃些,回来也不稍个信,你看菜都没!”罗父道。
罗欣欣看着桌上的两素一荤,自从哥哥去了衙门工作,家里的生活环境果然改善了!
“爹爹,我看见你们,我不吃都觉得够饱的了!”罗欣欣撒娇道。
方氏给了罗欣欣一记眼神,“说的什么话呢,晚上宰只鸡,让你和大妞一人一个鸡腿!”
大妞一听有鸡腿吃,手舞足蹈地大喊,“哇,太好了,有鸡腿吃!”
罗欣欣高兴一笑说:“谢谢,娘!”
汨司在宠物袋里听着他们五张嘴都在温情脉脉,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自从那个叫母亲的女人去世之后,他的父亲就在坟前住了整整三十年,他把他放在剑宗内寄养,当时他还很小,一时之间觉得父母一起没了!
因为她的母亲是人类,而他父亲是尊贵的九尾狐,所以他一出生就在怀疑与猜忌中度过,即使他继承了父亲的九尾狐之身,在狐族中也得不到尊重,而人类也把他归属为妖。
他唯一得到过的温情就是母亲还没去世的那些年,可他那是年纪太小了,甚至都没能记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