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竞秀听着李云蒂的问话,抬眸凝望着倒落在墙角此时正在痛苦挣扎的明芳,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但事实却逼着他不得不这样做:“这种哑药不会有解药,你不必担心他说出什么。”
“难道你要留住他的性命。”李云蒂锁眉眉眼间散发着冷意,他的眸眼清楚的彰显‘绝不可能’这几个字。
“留不留的住他的性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竞秀手握长剑,一步步的朝明芳倒落在地的身子移步,他知道身后的那个人不会这么简单的让自己放了他,所以……他必须要这么做,不然他的性命便会不保。
冷冰冰寒气逐渐的震慑着明芳的身体,喉间的灼热是鲜血的味道,这让明芳不得不抱着脖颈轻然落泪,他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他已经不能在呼喊千岩的名字。
泪还在趋势滴落,而朝他靠近的竞秀只让他感觉到可怕,竞秀……他竟然这样的对待自己……
剑身仍然散发着冰冷的寒光,比起喉间的灼痛的血腥味道,千岩身上的气息更让感觉到可怕,此刻的他只能对着他摇头想告诉‘不要’,想告诉他‘千岩真的会生气的’,发出的声音跟一岁孩童的吵闹没什么区别。
“对不起。”竞秀绷着脸握着剑柄的手骤然的收紧,他瞧出了明芳的眼神中恐惧与求饶,这样痛苦的表情似乎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每次他跟千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开心的笑着,不管他身边矗立的是谁,总会有人保护他,让他与之无争的活着。
为什么今天他会在这里,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要杀他,他是哥哥爱的人,如果真相暴露,他们兄弟必然反目,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承认自己很自私……自私到想拥有那份渴望而不可及的爱,为了这份爱,他想争取,甚至不惜任何方法与手段。
“嗯……”
恍惚间,无言的发出的痛,让明芳扭曲的面庞伴随着痛苦直接瘫软了下来,他双腿的脚筋被竞秀急速的挑断,他知道很痛,可远远比不上心的痛。
眼睛跟上了竞秀的手,明芳知道接着又是他的手筋,厄运他是逃脱不了的,语气恐惧的嗷嚎与求饶,还不如安静的等待,如此他黯然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降临的痛苦,心虽害怕的一直在颤,但他却没在做什么其它的动作与表情。
竞秀咬牙挑完他手筋的时候,最后则颓然的坐在了地上,那个总是在他面前可爱的笑着的明芳,如今已经狼藉的不成样子,瘫软的四肢伴随着刺眼的血水,给他的只是残忍的味道。
对不起……对不起……竞秀一遍遍的在心里呢喃着,可是已经晕死过去的人似乎有种永远沉睡的感觉。
“这样折磨他还不如一剑杀了他。”李云蒂看待眼前的一切还是那般的清冷无感觉。
“不……至少他还活着……”竞秀无法想象千岩会怎么样,但是,他还是希望明芳有一天能活着见到千岩。
“你走吧,接下来我自己处理,你该明白为了我自己着想也不可能把他这么简单的放在府上。”
“好。”李云蒂点头后,转身离去,他相信竞秀为了自己的所爱,不会做愚蠢的事情。
顷刻间房间只剩下一片寂静,竞秀呆望着地上被血水萦绕的明芳,他的脸色苍白,他的眸眼紧闭,微弱的呼吸似乎在伴随着他的四肢流出的鲜血在悄然的逝去。
泪集聚眸眼中,竞秀颤抖着双手抱住了他的身体,低垂的柔软的四肢深深的敲痛了他的心,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之后竞秀为了不被发现他对明芳的恶性,用袋着装着他来到了城外的山坡把之扔在坡上,不为别的,他希望有人可以救他,希望他活着……
明芳活着会让他减轻自己的罪孽,会让他不用万分的痛苦下去。
可,究竟有没有人救他,就要听天由命了。
最后不舍的凝望他一样,竞秀骤然的起身离去,留恋只会让他更加的痛苦,心软只会让他的未来痛不欲生。
他即选择了背叛,他即选择了背负如此大的沉痛,就不会回头,即使回头了也是一片黑暗。
次日,明芳从未想过自己可以重新的看到阳光,冬季里的光线是温暖的却暖不了他的心,他不知道竞秀为什么不灭他的口,可这样放着他似乎比死还痛苦。
把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的人丢弃了荒野处,这样的自生自灭让他感觉到可怕,不管自己从小是以什么身份呆在丞相府,从未曾寂寞过,所有的人都很关心他,让他感动。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生活太美好,所以上苍才这么对他,让他的生命得以平衡吧!
千岩……他该如何的担心他呢?老爷夫人该如何的彻夜未眠呢?还有他的公子……明明还在身在牢狱中,自己却还让他担心……
泪永远的落不尽,可是明芳却发现自己的泪已经干枯,邹然伤心,他还是想看到那一张张关心他的面庞,想听到他们慈爱的声音,想奔入他们温暖的怀抱。
不能放弃!简单的几个字让明芳勇敢了起来,没有手脚没有声音,他可以爬可以滚,可以去找人求救……
可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不管是四肢还是喉咙带着给他的都是钻心的痛,到底还能活多久……
从靠着小坡的姿势,明芳坐直了身子,路过的马儿与马车没有一辆停留的,或许是因为没有看到他的存稿也或许是因为他人根本不想救他这个废人。
一个简单移动耗尽了明芳所有的力气,终于他可以滚下这个山坡,争取自己活的机会。
身体滚落下的一瞬,他的内心无喜无悲,谁也不知道当他的身体落于大道之时,会是怎么样一番情形。
生死各由天命,却不想在滚落的同时,脑袋碰上了一快石头,让之晕厥了过去。
“喂!死了没!”率先跳下马车的言语墨来到山坡的半腰处,用脚轻轻的踢着背对着他昏死过去的人,一脸的不耐烦,如果不是梅玉然要多管闲事,他才不会下马。
梅玉然从后翩然的走来,站在言语墨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面上温柔如水,语气中却又似宠溺又似责备:“小墨不要这么粗鲁!”
言语墨轻瞥梅玉然一眼后,甩掉梅玉然拉住他的那只手,冷哼道:“我哪里粗鲁?我只是在问他而已。”
梅玉然瞅着他无奈,与此同时眸眼里载满的都是宠溺与谦让:“好了!好了!你站着别动,我来看看。”
言语墨同样冷脸瞅着他没说话。
梅玉然心下哀叹一声,蹲下身来翻过了明芳的身体的一霎间,他悠然的面孔顿时落幕的不成样子。
“明芳!?这是明芳?”难以置信的声音惊憾言语墨。
“明芳?”言语墨只觉得有许些熟悉,但真实的映像却没有。
“小墨快找附近最近的客栈,他的伤势很重。”梅玉然清秀的眉目骤然的凝聚,昨日那场暴雨持续了一天一夜,刚摸到他的脉搏已经虚弱不堪,而且伤口全部发炎,身体有灼热的烫人,看来是危在旦夕。
正如梅玉然所想,那日明芳头部击中石头至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加之昨日的大雨倾袭,路过的行人虽不少,可没人愿意去搭救一个手筋脚筋都被挑断的废人。
之间他醒来了两次,唯一的感觉便是白日的荒凉,黑夜的凄凉,心被打击的脆弱不堪。
喉间的辣痛,手*错的疼痛,身体被雨水打湿只剩头晕脑帐饥寒交迫,这样的他完全就是等死的状态,最后一刻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没有哭泣,没有去埋怨谁,只因他相信命运。
闭眼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虽然会离开自己所爱的人,但,至少他会存在每个人的心中。
“要不要去休息?”言语墨望着脸色充满倦意的梅玉然,清然的双眉深深的聚拢着,两天一夜了,梅玉然都在不辞疲劳的照顾明芳,茶水没进一口,更别说休息了。
“不用,他现在还没醒,我无法放心。”梅玉然伸手轻轻的扶着明芳的额头,烧是退了,但还是没有全部退下,现在的明芳根本不能离开他的照看。
“我们应该回丞相府,伊云时已经被释放,现在他们应该很担心明芳。”二人认识了这么多年,他的一个眼神,他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折腾自己。
“不……要等他醒来,更合况我要随时注意他的身体状态。”或许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把握让他重新的站起来,所以内心的愧疚让他无法入眠,与其睁着大眼躺在床上,还不如呆在他身边来的好。
“那我先去通知他们。”言语墨知道梅玉然的坚持估计是谁也改变不了,正如他们当年之间的那场矛盾一样,一僵持就是十年,到头来彼此回头的时候,只是浪费了十年的光阴。
“好。”玉梅然愁眉紧锁,疲累的揉着太阳穴点头。
PS:《将在上》与《老子劫色》的番外会在一起更,所以,累得快要吐的我,今天只能用这份番外解压,还有明天继续更正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