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扁扁的嘴巴, 短短的腿,不长的翅膀,扑腾着水, 黄色的绒毛, 黑色的, 小小的鸭子, 大大的心。
“嘎——”
“你的叫声要更加优美, 你的言语要更加动人, 你的毛色要更加鲜亮,最好浅淡, 那样象征着纯洁, 就好像是天鹅一样。”
“你们还记得丑小鸭吗?它就是因努力修炼而成白天鹅的, 你们只要努力,也可以,现在, 跟我学, 不能这样走, 太摇摆,努力, 稳住你们的屁股,要有方向, 对, 这样, 慢慢来, 这样… …”
“,注,不要四处乱晃, 那不是球,看着前方,对,让你们的嘴巴对准前方,睛不要乱看,看向两边就可以,脖子,抬起来,努力抬起来,要拉长颈部曲线,对,拉长,拉长,见过白天鹅吗?他们的脖子是怎样的还记得吗?我让你们看过图片,长的,对,长的,你们现在的脖子短,可以通过后天的锻炼让线条优美有延长感… …”
说话的大鸭子在努力抬起来,让自己的脖颈延长,她的身连锁反应一样,脚下也不自觉地踮起脚后跟,像是要通过下方增加的高度来展现脖颈延长的曲线美。
即便如此,跟后面墙上挂着的天鹅图片比,那长度还是相差不的。
一群黄色绒毛的小鸭子扁着黄嘴巴,看着她,努力学着她的动作,还有几个压抑不住发出“嘎嘎”的声音来,稚嫩的声音算得上好听,可不是大鸭子口中的“优雅”,所以出声的那几个很快得到大鸭子责备的神儿,自觉地低下去。
有人说小话,有私语声,只有大鸭子的声音,用她那努力优雅的声音给小鸭子们讲述该怎样变成白天鹅。
“作一只鸭子,不能够庸庸碌碌,你们要拥有梦想,看看那成功的典范,你们要想成功,就要向着典范靠拢,你们知道丑小鸭什么会变成白天鹅吗?”
“作鸭群之中最丑的丑小鸭,他的地位之低,是你们难以想象的,连他的父母都不喜欢他,可以说,他处在鸭群的最底层,以后也许连一只母鸭子都找不到,只能跟公鸭子攀比能力,这样的鸭子,也许会沦流氓鸭,被所有人不齿,可他放弃努力吗?”
“有!”
“他有放弃努力,一直不曾放弃自己,是,终有一天,他成能够寻找天鹅配对的白天鹅!”
“成功的案例摆在前,告诉我,你们有什么理由不努力?难道你们就想要当一辈子的普通鸭子吗?”
大鸭子像是要营销一样,言语动情而蛊惑,她面向一众小鸭子,无视他们毛绒绒的可爱样子,向他们推销自己的想法,要让自己的想法成他们的想法,在他们的心中种下一颗努力的种子。
毛绒绒的小鸭子们有辜负她的期待,每一个都挺起胸膛,很有激情地昂着,发出“不,不,不”的声音,像是要把胸腔之中的不满都抒发出来。
大鸭子满地点点,她喜欢他们这样的态度,扫视全场的目光之中似乎都带上期待,期待这一批的小鸭子都变成白天鹅那样,成优雅的代名词,成后辈的骄傲。
一堂课,就在这种激昂又热烈的气氛之中结束。
满房间的鸭子,在大鸭子宣布“下课”之后,气氛热闹许多,“嘎嘎嘎”的声音充斥满场,而有人再去看大鸭子不满的神儿。
看着那一群随着家长离开的小鸭子,大鸭子微微摇,跟一个来到她身边儿的家长说:“我还以他们好歹能够将我的话给记住,一下课又恢复原样。”
“不着急,慢慢来吧。”
家长这样说着,语带笑,“我们当初不也是这样吗?”
“你这样说我就不赞同,当初若是我们再努力一把,未尝不能成明星鸭,跟现在,还是不同的。”
一旁也有不以然的家长,“有什么不同,扑腾两下翅膀还以自己能飞天?”
这种负面的论调获得两双不约而同的责备神儿,小鸭子们还走远,让他们听到可就不得,更加不好教。
“你这样的家长可不行,也就是家长不考证,不然的话… …”
后面家长和老师的谈话声已经渐渐不闻,混在小鸭子中间的一只黄绒绒的小鸭子一扭一扭地走着路,那步子——
“奥亚,你今天怎么走路这么奇怪,老师的姿势不是这样的啊,应该是这样!”
在它身后的一只小鸭子,快走几步,超过它,在它面前显摆自己学到的样子,它想要拉长颈部,奈何不太得法,努力把昂起来,嘴巴几乎翘到天上去,以此来变相让颈部有一个延长的视觉效果。
走路的候,努力不摇晃,让屁股始终在一根中轴线上,不至随着步态而摇摆,显露出大鸭子老师所说的“不端庄”来。
小鸭子,黄乎乎,毛绒绒,可真可爱,即便是这样的怪样子,也很可爱。
奥亚真诚地赞美:“莉黛,你走得可真好,你一能够成白天鹅的!”
这句话,不是讽刺,而是上这种礼仪课之后的一种称赞。
鸭子变成白天鹅?
哈哈,知道什么丑小鸭能够变成白天鹅吗?因他本来就是白天鹅!
童话故事的真相往往如此残酷而真实,总能够用他们那美好的表相来蒙蔽一些不那么聪明的人。
比如说现在的这群鸭子,在族群之中出一只白天鹅之后,人云亦云的他们把往常并不十分解的丑小鸭的过往反复地说,用他在鸭子候的低微地位来说明努力获得成功的可能性是多么美好。
那可是白天鹅啊!
看一就让鸭子们自惭形秽的存在。
当白天鹅落在湖水中,鸭子们都会自觉溜边儿游,动作都不敢大,好像那样就会显得自身卑劣,连溅起的水花都不是晶莹,而是粗鲁无礼的象征。
白天鹅低下,顾影自怜的姿态是优雅是美丽,是迷人而神秘,鸭子们低下,哦,一是想要捉鱼吃,真是乡下人才有的鲁莽无礼啊!
对比是如此鲜明,是,夸一只鸭子像白天鹅,就成一种赞美和祝愿,包含着美好的期待。
“那是当然,我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莉黛这样说着,侧过身来,似乎想要对奥亚露出一个优雅的点,可惜平衡有保持好,差点儿侧翻,幸好旁边儿有小鸭子经过,无中算是托一把,让它倒下。
“哎,你怎么走路不看着点儿,撞到我!”
莉黛直接对那托起它的鸭子发难,被责问的小鸭子蒙,扁扁嘴,发出“嘎嘎嘎”的声音,是在说“对不起”,它显然还学会优雅的语言,如何不再用那粗鲁的原声。
“哼,我怎么会和这些鸭子成同学。”莉黛不满地说着扭看过来,不知不觉间,它的脖颈线条也不再那么修长,显然忘记维持那种优雅而别扭的姿势。
莉黛看着奥亚,目光欣赏:“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以后也一会成白天鹅的。”
“… …谢谢?”
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夸奖,,还是先领受这份好吧,就是有点儿受宠若惊,原主那小脑袋的记忆,可不曾见莉黛对它如此温和过。
如果说莉黛是骄傲的小公主,那么原主就是普通的平民姑娘,连名字都平平无奇地带个“亚”的音,像是很多鸭的名字一样。
这群小鸭子还罢,到那些大鸭子面,叫一声“奥亚”,不分公母,都能有一大帮应声的,如果他们想要回应的话。
名字算不得特殊,鸭子本身也算不得特殊,处幼崽期的好看可能很快就会被间终结,换成成年鸭子该有的貌特征,或白色,或黑色,或花色,或还有几分绿色的,褐色的那样子。
混杂在一起的鸭子群生活在一个养鸭场内,他们内部会分好几个小的群,一个群一个集大房间,应该是水泥之类作隔断的房间,只有半截,上半截,如果有哪只鸭子飞得高,让视线越过墙,就能看到隔壁或更远处的集大房间是怎样的。
都是差不多的样式,都是差不多的族群,小鸭子们特殊一些,他们会单独在一起,从此成彼此的生长对照组。
负责看管和领路的大鸭子,有的是他们其中某位或某几位的家长,有的则是专门的看管人员,负责教授他们一些技能知识,有用的,用的,比如说现在他们正在上的这个小班,就是教授礼仪知识的。
并不是所有的小鸭子都在学这个,他们之中有的是如同莉黛一样想要改变自身命运成白天鹅的,有的则是单纯讨好一下看管人员,有什么比师生关系更好的纽带。
小鸭子们的选择,有的是来自自身,有的是来自父母,每天活动的候,他们都能和自己的父母见面,只要他们的父母还在。
“我先过去。”
莉黛主动结束话题,它看到一只大鸭子,也许是它的母亲,快速地入水,朝着那个方向游过去,有些不知所以的小鸭子也跟着游动过去,结伴过去的小鸭子像是水面上的黄色绒球,格外鲜活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