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这样都不是世界崩溃吗?】
末世的真相,总是让人唏嘘。
在很久以前,周海就知道, 世界也是有自己的终焉的, 没有什么是不能毁灭的, 世界也是如此, 这毁灭对生存在世界上的人来说, 就是末世。
只是形式不同, 会有不同的表相。
即,一崩溃万表相。
所以, 一开始发现这个世界是这样的, 可以说没有自己的出手, 最终的结局肯定就是永恒的黑暗了,科学层面来说,不断向前奔跑的星球终于跑到了沼泽里, 自己陷进去了。
不科学的层面来说, 红月出现而来的各异常, 好像是另一意义上的灵气复苏或诡异复苏,程度轻一些, 带来的是新的变化。
也许,并不是末世。
【当然不是, 只是更新换代罢了。】
就像是科学侧的东西突然跑到神学侧, 生活在北方的人突然到了南方, 所有都要适应, 最后归结为一句话,适者生存。
在这状态下,人类没有任何的优势, 或者说还在那颗星球上的一切,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自以为是星球主人的人类,不可能享受什么领跑的优势。
所以,如果一定要说是末世,那可能只是人类的末世,星球上所有生物的末世。
对星球来说,可能就是一次渡劫重生,或者,新陈代谢。
【没有天灾,没有人祸,没有外星入侵,也没有维度崩溃,末世就是奔跑的星球浪出了新境界,也许它是要做一个彻底的清洁,来个大杀菌,让自己轻松一些,或者,干脆是无负担地继续奔跑,站在星球的角度来看,可能还是减负了。】
确定这一点后,对那些逝去的生命,也只剩下唏嘘了。
哦,有诅咒源。
【没有之前好看了。】
看着诅咒宝石的样子,周海有些失落,那种蓝不那么纯粹了,混入了一些暗绿色的感觉,如同有了杂质一样,丝丝缕缕,斑斑点点,看起来差了很的样子。
如果这真的是一块儿宝石,之前的诅咒源可能价值不菲,能够在拍卖场上惊艳四方,现在的,大概勉强能够出现在商场的玻璃柜里,有一个中档的价格,足够大多数人买得起。
【不够纯粹。】
不用系统解说,周海自己就知道诅咒源的问题在哪里,因末世这个主题而起的负面情绪太杂了,诅咒源一边在输出自己的能量,活化方舟,完成周海的实验,一边吸收那些包含杂质的负面情绪,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
【是个好东西,可惜… …】
一番取舍之后,诅咒宝石在眼前粉碎,点点蓝点点绿,点点暗色宛若黑色,散在眼前,若萤火飘忽,若星光万点,有几分飘白的指尖在其中轻轻点过,新进行了分类,等到点点光亮重聚成宝石,已经一变三,成为了三块儿不同颜色的宝石,一蓝一绿一暗。
蓝宝石交给了系统,【很期待看到它的主人怎样使用它。】
诅咒的负面情绪只能发自自己,诅咒对方怎样,自己就会承受怎样的结果,只不过会比对方晚一段时间。
如果很恨,可以诅咒对方死掉,只不过对方死掉不久,蓝宝石的主人也会死掉,之后,蓝宝石会找到最吸引的负面能量,以其为新的主人。
分解重组之后的蓝宝石好像多了个择主功能,其实不然,诅咒宝石本来就有这样的功能,否则也不会选择女爵成为主人,要知道一开始的主人可是那个贵族少年。
至于被周海截留这件事,算是一例外的情况,为了截留这颗宝石,他也付出了很。
蓝宝石刷地一下消失不见,面前漂浮着的只有绿宝石和暗宝石。
两颗宝石反复看了看,手指轻轻一推,【这个也拿走吧。】
暗宝石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如果蓝宝石还兼具诅咒之能,算是诅咒源的嫡传继承人,那么暗宝石就是一个废物庶子,吸纳其中的负面情绪,有关末世的那些,如同一个污染源,会不断溢出这情绪,直到彻底耗尽所有的积蓄,也就会消失不见了。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道具,如果用在合适的地方,也不失强力,但对周海的用处也不大,他又不是要当什么恐怖之主,没必要积攒这样的东西,以此换取信仰什么的,他也觉有点儿low。
暗宝石跟蓝宝石一样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绿宝石了。
诅咒的功能几乎剥除干净,也没有了上一个世界积攒的那些负面情绪,算是一个有点儿空的,较为单纯的载体,可,是不一样的。
【以后,你就叫奇迹宝石好了,的、奇迹宝石。】
绿宝石被手指捏住,灵魂之力包裹着,缠绕着,让它拥有了主人。
下一秒,是新世界。
油纸伞上是缠绵的藤蔓,素雅的花朵若被纠缠,安静绽放。
不是雨季,没有下雨,但那举着油纸伞的女人款款走过,旗袍上的轻纱随风微扬的时候,所有看到她的人,仿佛都嗅到了那清新的雨气。
“诶,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石板长街之上,有人在后面呼唤。
油纸伞压低的一角缓缓抬起些,旗袍少女转身回眸,伞面之上那素雅的花,仿佛映在了她的脸颊边,红唇水润,一笑如春。
“不要了。”
柔柔的声音像是雨点滴答,清脆又悦耳,带着点儿让人迷醉的味道。
拿着东西的青年一愣,他一身黑色制服,带着顶黑色的学生帽,是新式大学的学生,年轻的脸上满是无措,“那也、那也不能乱扔东西啊!”
这话说完,自己都觉脸红,不乱扔?看看那大街上两侧,没有垃圾桶,没有环卫工,大街上能维持这程度的干净,纯粹是因为这个年代的人都太穷了,一张纸片都想着积攒起来卖了,苹果皮都舍不削掉,哪里会有什么垃圾,大小便算不算?
青年还没想完,前面的旗袍少女好像笑了一下,没有再理会他,油纸伞平举,继续向前,缓缓走过了这条长街,消失在了前面的转角处。
手指上拈着那女人掉下的东西,呃,扔掉的东西,不是手帕,而是一张折叠成四方形的纸,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托在掌心。
青年忍不住好奇,开看了,素白的之上是一句诗——小雨随春去,浮萍无寄处。
不是整首诗,便总像是有些不完整,让这一句的意思人的心提起,又找不到安放的地方。
“小雨”是谁,“春”是谁,“浮萍”是谁,她又要找怎样的寄处?
一缕相思从此起,未知因果在谁身。
青年再看前面,已经彻底看不到旗袍少女的身影了,他拿着纸片,在原地踟蹰,这是故意扔给自己的,是… …故意扔给自己的?
“不是我夸,穿越了,总该给个金手指的吧,实在不行,难道不应该有点儿艳遇的吗?那姑娘一看就不简单,白富美就在眼前,傻乎乎不行动,真跟原主一样是傻小子啊!被绿茶系着当备胎,真蠢,明明… …”
乱糟糟一通小声念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也不怕外人听了觉怪异,碎碎念了所有的心理活动之后,青年还是决定跟上,在他没有嘀咕完的时候,他的脚步已经向前走了,他好奇那个旗袍少女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另外,她故意扔下的纸片,真的不是什么暗示吗?
想入非非的心,控制不住青年的步速,他加快了脚步,快步向前,寻踪而去。
脚下的青石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些潮湿之感,空气中的水汽似也在凝结之中,一片阴云不知何时袭来,就在上空,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雨。
没了那么热烈的太阳,青年的脚步好似更快了两分,空气中的燥热之气仿佛被替代了成了一雨后的清爽之气,让人更添了两分精神,拐过前面的一个弯儿,他就看到了那旗袍少女。
这条路跟刚才的长街相比,已经是个小巷了,相对狭窄的巷子像是阴暗许多,如同藏污纳垢之所,撑着伞的旗袍少女被拦住了,是三个小混混一般的人物,痞里痞气的笑容,让人看着就多了几分惧色。
路见不平一声吼。
“放开那个姑娘,让我来!——不,姑娘,来救你,别怕!”
青年喊着,就要往前冲,然而开局不利,脚下的石砖路并不那么平坦,自己绊了一下,踉跄着,几乎是扑倒在地的姿势,直接猛地往前蹿了好几步,迅速拉近了英雄救美的距离。
换来的是油纸伞下的回眸一笑,以及,“哈哈,哪里跑来的傻小子!”
“快滚,不然咱们兄弟就要好好教训你了。”
“小子,别多管闲事儿!”
三个小混混完全不惧,为青年的出场哄堂大笑着,有人说,“毛都没长齐,跑这儿充什么大头来了!”
“不怕。”
旗袍少女注视着出场狼狈的青年,唇边儿的浅笑加深,认真地表示自己不怕。
“不怕就好,嘿嘿,不怕就好。”
青年看着少女,傻兮兮笑着,目光之中再容不下那三个混混,背景板的余量都不想分给他们。
穿越者,就是没有金手指,难道没有年轻的身体,健康的体魄了?以前不敢说,在这里,拍着胸脯说,这三个,小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