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木然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还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一把搂起她的纤腰,打马而去。
“皇上,陈御医来了。”李德福跪在大殿上对建光帝说道。这宫里最近不太平,什么事情都有,弄得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一天天紧张的要死,这子灵公主的病要是再不好,皇宫里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掉脑袋了。
建光帝本就为了北边的战事忙的不可开交,宫里又出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处处不让他好过,没等他说什么,就听的外面传来了女子的娇笑声,“哎呦,我当是谁,原来是陈御医啊,怎么不进去,在这儿跪着呢?”
声音不大,但是整个承乾殿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是皇后张宛。李德福跪在地上想着,怎么她会到这儿来,不过抬头小心的瞧着建光帝的脸色,心里小声嘀咕着,她来了也好,她来了,万岁爷就没那么大的火气了,他们也就都能松口气了。
建光帝听见是她,叹口气,“在外头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他指的自然是皇后张宛,可是她身后的人却也都跟着进来了,一个是御医徐广华,一个是他儿子徐淑敏。两个人都是御医院的老人了,陪着建光帝这么多年,伺候着,也知道皇帝的秉性,所以公主这病啊,还是得亲自过来请罪,不是他们不治,是没办法治。
建光帝知道是张宛给他们找台阶,也便给她个面子,“怎么样了,是不是公主的病有什么进展了?”其实从他们父子俩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子灵公主的病没少折磨他们,可是这其中的苦楚,建光帝不能体谅,他也没办法体谅。
花柳病,如何能在宫中有了,还是公主染上了,这事一旦漏出去,别说整个侍卫队要遭殃,他们这些个知道内情的人,也定然跑不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跟在建光帝身边,荣华富贵都有,可这掉脑袋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还好,这子灵公主后来突发急症,他们也就转移了皇上的注意力,但是早晚有一天会有变故的,到那时候,肯定会株连全族,那还不如提前说出来,也争取个宽大处理。
听着建光帝问了,他们父子俩磕着头,“回皇上的话,公主的病,有进展了。”
张宛听着抬头去看,心里微微一跳,那事儿她是知道的,是什么病症她也看的明白,就是这后来为什么疯了,她不懂。现在倒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倒说今天也巧,御医院正好是他们父子俩当值,他俩一合计,想着还是把这事情提早说出来的好。
建光帝听到他们这么说,皱着的眉头终于缓解了一些,喝道,“既然知道还不快些说出来。”
张宛在一边帮腔着,“是啊,最近后宫闹得人心惶惶的,你们快着告诉我,我也好安抚三宫六院,不给皇上添烦心事。”
在九州皇帝就是天,没人敢和皇上作对,给皇家办事,就得添一万个小心,徐广华压着嗓子说道,“回皇上的话,子灵公主的病是心病,要是想彻底根治,就必须静养,现在住的,住的那个宫院太过嘈杂,不适合休养。”
“你们的意思是说公主的病只要安心静养就能好了?那还不简单,皇后,赶紧再安排一处旁的地方!”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徐家父子,“如果公主的病,好不了,朕要你们的项上人头!”
“是。”徐广华擦着头上的汗,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张宛在一旁拿着帕子咯咯的笑着,“我当公主是得了什么重病,原来是住的不高兴了,这好说,我看就住匈奴公主在宫里的那个小院吧,反正她这会儿也搬到定远王府了,地方空着也是空着,皇上,你看怎么样?”
建光帝点点头,“好,这事你安排吧,李德福,别跪着了,送徐御医回去吧。”
“喳,”李德福站起身子,对那徐家父子俩说道,“走吧。”这事儿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徐广华只是为了争取时间,眼眸挑着看了看建光帝,拜着手,就退了出去。
等他们到了御医院,李德福轻咳了两声,“唉,徐御医啊,你说这岁数大了,身子就是不爽快,不知道徐御医晚上有没有空,给咱家看看我这破损的零件儿有什么不妥的?”
徐广华是御医院的老人了,这点暗示自然明白,连忙笑着说道,“今晚,就今晚。”
李德福笑着点点头,“得了,那你们忙着吧。”说完,他就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徐淑敏看他走的远了,才和自己的父亲说道,“爹,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皇上不知道咱们说的是推脱之词吗?”
他们只是想着找个借口,然后和建光帝把真话说了,可是皇上压根不问,他们怎么说。
徐广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宫里啊,处处都是眼睛嘴巴,很多事情是不能在面上说的。”
徐淑敏皱眉,“那是要如何?难道要我们给皇上递折子吗?”那可不是御医应该做的事了。
徐广华看着李德福走远了的背影,叹口气,“走吧,等晚上再说。”这件事情,他还是要好好斟酌斟酌。
张宛坐着软轿往寝宫走着,小宫女问道,“娘娘,咱们回寿康宫吗?”
张宛看着自己的指甲,嗯了一声,就不再多言了。这宫里啊,就没有太平的时候,美眸一挑,“去玉芳苑。”
宫里的事儿还是没断干净,皇上应该也知道子灵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了,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大皇子,宫里来信儿了。”随从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鸽子递给慕天佑。
男人一身银色长袍,手里拿着军事地图,看着进来的人,点点头,“下去吧。”鸽子腿儿上绑着一张小信,他伸出手,放了鸽子,打开那小信,看了起来。
眸子倏的睁大,看了半晌,哈哈大笑起来,“阿林,备车,我要进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