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刚听着他这么问哆哆嗦嗦的说道,“奴才不记得有人来找过三皇子。”
慕文远蹙眉,“一个都没有?”
习刚知道慕君浩的事情掩不下去了,立即点头硬声道,“真的,一个都没有。”他日日守在府中,有没有人来过,怎么会不知道。
慕文远心里嘀咕,看来宫里确实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没有人来找慕君浩,难道当他这个三皇子是空气不成。这几日他大多在府里陪耶律真,疏忽了朝廷的事情。一拍脑门,心里懊悔不已,老三已经交代他把朝廷的事儿看好,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还有什么本事。
慕君浩如今远在大漠,九州的事情,只有他来撑着了,“习刚,跟我进宫!”
建光帝虽然是他父皇,不过对他一直是不冷不热的,从让他去接匈奴公主开始,一切才稍有不同,不过慕文远心里有中暗暗的预感,册封,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旋窝,在不停的把他往里吸,让他没有回头的余地。
慕天佑站在百官面前,掷地有声,“今日父皇降大任于我,儿臣必将身先士卒,以我九州国威扬四海之外,促匈奴议和之事,解我边境子民于水火之中。”
豪言壮语,落人耳畔,冲着建光帝鞠了一躬,“父皇在上,儿臣去也。”
建光帝看到他这般,心中欣慰,摆摆手,说道,“去吧,此一去路途遥远,早些启程的好。”
群臣皆是一拜,“恭送大皇子。”场面如同浩荡长龙,从承乾殿一直引到了正宫门。慕天佑起身上马,带着一行亲兵,就策马而出,直奔北城门,这一路下去,不过两千里就是匈奴的地界了。
萧霸天看着此情此景,心中暗暗纳闷,皇上这心里到底是偏心哪个儿子呢?如此看来,还是看不明白,等龙丫头回来,可要好好问一问她!
他这边正出神,欧阳华和张太师走在了一道,“张太师。”
“欧阳大人!”张泰今天一天都在想着把女儿嫁到大皇子府上的事情,旁的事儿,过的浑浑噩噩的,看到是欧阳华叫他,这才缓过了神,心中一跳,这老匹夫什么时候找过自己,莫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却说这一点,张宛像极了他,对于未知的事情,总会把自己放在一个有利的地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
嘴上笑眯眯的应和着,心里嘀咕着,不知道他到底是要跟自己说什么。还在想要不要直接探探他的口风。
欧阳华找他无非是为了慕天佑的事情,他这个女婿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急功近利,他是大皇子,理所应当的皇位继承人,可是如今皇上的主意不明朗,大家都在胡乱猜测,这要是一不小心,落个结党营私的名头,那可就毁了慕天佑的前程了,不过即便如此,他还要跟张太师问问明白。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这大皇子出使匈奴,张太师,您怎么看?”欧阳华并不是一个常在官场混迹的人,欧阳家早年的根基也并不在洛州,很多地方,他都要顺着张太师的意思,毕竟,他是宫里的老人,两家也都是因为慕天佑联系在一起。
若是他能荣登大宝,那对两家来说都是好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泰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欧阳华糊涂的厉害,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笑眯眯的说道,“欧阳大人多虑了,皇上这样安排,是照拂大皇子,如今战事已停,这种撑场面的事情,自然是要最信任的皇子来做。你看,即便定远王被封了王位,和匈奴公主定亲,可这出使的事儿,不还是大皇子的吗?皇上心里啊,还是向着大皇子的!”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如果皇上真的是偏心慕文远的话,先是封了王位,又让他出使匈奴,那不是活活的把这个儿子往外推吗?在他眼里,建光帝可不是傻子,他是最懂得和稀泥的人,可是只要这场面继续混下去,这皇位,还是立长立嫡。
就算他现在对定远王和三皇子再好,日后也就是个封王的命,这皇位,可只有一个。
听他这么说,欧阳华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若是如此,那我也算是放心了,可是这一去路途遥远,战事若是再起,伤了大皇子的身,可如何是好?”他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谁知道那些匈奴鞑子会不会突然变卦,要是他们是要把大皇子骗过去,再对他做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威胁九州呢?
人性,永远是最难以琢磨的。
他的女儿可是慕天佑的妻子,要是他有什么危险,那不是一切都白提了。为了自己的女儿,这个慕天佑也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这样的考虑倒是在情理之中,不过张泰还是安慰道,“欧阳大人多虑了,这是好事啊,这一次出访,整个匈奴都会知道我们九州有一个才能过人的大皇子,这对日后可是最好的铺垫啊。欧阳大人莫要再多想了,待下朝之后,我们好好聊,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不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一定要探探欧阳华的底,如果可能,还是要把茹儿嫁过去,这样,张家的地位才能一升再升。
欧阳华只得应了,“好好!”
李德福跪在寿康宫,擦着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今儿皇后娘娘是怎么了,这一直不开口,可急坏了他,前殿还有许多差事没安排,他这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饶是他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此时也失了主意。
张宛挑眉看着他,知道时间也磨得差不多了,放下了杯盏,笑着说道,“呦,李公公怎么跪着呢,翠柳,快扶李公公起来!”
她这话自然是客气,不过好歹是开口了,李德福忙伏着身子,陪着小心,说道,“娘娘恩德,这前头还有不少事儿,奴才得去盯着,娘娘有什么话还是问吧,奴才一定如实禀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