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儿慌忙从怀中取出两封信,双手呈给郡王道:“回禀郡王殿下,就是这两封信,小的可一眼都没敢看!”
郡王接过信,正准备打开,却见锦妃走了出来,郡王忙将信件揣进怀中,低声冲着马宝儿喝道:“你先下去,去找总管高公公,让他安排你躲起来,王妃那边,你不用管了。”
马宝儿听郡王这样说,赶紧磕头谢恩,站起来连滚带爬地走了。
“王爷,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下人们也没有通传。”锦妃听见院子外面吵嚷,才出门来看看是谁,没料到是郡王亲自来了,赶忙过来接驾。
郡王见锦妃过来接驾,脑中飞快地转了一圈,开口说道:“今天有些闷,锦妃啊,你陪本王出去走走,去平阳那里看看,如何?”
锦妃一愣,一般郡王出行,只有王妃作为正室才能在身边陪同,像锦妃这样的侧妃,是没有资格陪同郡王去大臣府邸的,但是今天郡王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其中必有古怪。
“王爷,臣妾陪同王爷出行,怕是不妥吧?”锦妃有些犹豫的说到。
“没什么不妥了,你进府这么多年,寡人也没有带你出去转转,想来你也气闷的很,平阳也不是外人,你也不必换衣服准备什么,这就走吧!”
郡王不但堵死了锦妃的拒绝,还直接拉起锦妃就要走,他心中惦记着被马宝儿扔在锦妃行馆后院的缪婆婆,心想这事可万万不能声张,先把锦妃带走,然后命人暗中把尸体处理了,至于锦妃行馆中的那些下人,一个都能留,还有马宝儿,回头也要处理掉!
锦妃自然不知道郡王心中的歹毒念头,只是郡王既然说了话,那可就是圣旨,万万不得违抗的,当下站起身来,跟着郡王就走。
……
“宗主,郡王府中马宝儿已经得手了,信已经完美地交给了郡王,现在郡王正带着锦妃去平阳郡主那里,我们用不用通知郡主,让她和锦妃合起来,在给郡王点一把火?”
雨师萱在玄靖的书房内,恭恭敬敬地汇报着郡王的行踪,现在他越来越佩服玄靖的手段了,这个柔弱的少年心中藏着别人所不具备的坚毅品质,只要是他要做的事情,最后一定能够成功。
“不必了!”玄靖淡淡说道:“郡王生性多疑,本来让他深信不疑的事情,如果有太多人指向王妃,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至于那个马宝儿,虽然是为了钱就被我们收买,背叛旧主,算不上什么好人,而且郡王一定也会杀他灭口,但是念在他帮我们做过些事情,你派人去把他救出来吧,打发些银子,让他远走高飞算了!”
“宗主,这样的人也要救吗?”雨师萱倒不是为了救马宝儿嫌麻烦,只是在他的心中,虽然王妃的行为不堪,但是像马宝儿这样为了点钱就背叛主人的行径,他更加看不起。
“天下人,有几个不爱钱呢?”玄靖淡淡叹了口气道:“像他这样的小人物,整天低三下四地伺候别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多赚些银钱罢了,太监没有家人,若是年轻的时候没有攒够钱,以后老了被赶出王府,你让他们都饿死吗?”
玄靖说到这里,心中有些唏嘘,其实仆人和主子的关系,和掌柜同伙计的关系,很多时候都是一样的,若是一个伙计干得好,别家的掌柜看上了这个伙计,把工钱提高一半,这伙计不肯走,那是有情谊,若是提高一倍,这伙计还不肯走,那只能说这个伙计是脑残了。
钱当然不能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但是愿意给你更多钱的人,起码更重视你的价值!
对于马宝儿也是一样,王妃既然视马宝儿为心腹,就要给马宝儿相应的待遇,否则马宝儿为什么要为王妃卖命呢?
“宗主,还有一件事情,是您当初答应过的,但是这段时间您一直比较忙,属下也没好意思说……”雨师萱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当初去收买吕先生的时候,是雨师萱去的,现在吕先生已经完成任务了,但是玄靖当初许诺要从天牢中救出吕先生的女儿吕小元,却一直没有动静。
玄靖微微一思量,登时明白了雨师萱说的是哪件事情,当下微微一笑道:“雨堂主说话还真是客气,恐怕那个吕先生已经几次三番的催促你了吧?”
“宗主猜到了,吕先生确实一直在催我,看来他们父女之间,还真是情深呀!”雨师萱有些唏嘘,他自己一辈子光棍一条,无儿无女,所以自然体会不到吕先生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
玄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事说起来也怨我,本来应该给吕先生早早办了的,但是后来因为计划有变,所以推迟了些,现在让吕先生以为我们不守信用。”
玄靖说着顿了一顿道:“天牢看守虽然严格,但是凭着我们的关系,也不是没办法进去,这样吧,雨堂主,你让白长老安排一下,先带吕先生进去探望一下他的女儿,缓解一下吕先生的情绪,至于救人,今天已经五月初一了,你告诉吕先生,半月之内,一定把他的女儿救出天牢,还给吕先生。”
雨师萱有些不解,开口问道:“宗主,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和势力,就算硬闯天牢去救人,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不用别人,只需要白长老和在下配合,区区一个郡国天牢,属下还没放在眼中!”
雨师萱此言可真不是吹牛,要知道,雨师萱长于易容装扮之术,可以说冠绝九州,白烈则长于刺探情报之术,这两人联手,莫说思邈郡一个小小的郡国天牢,就是晋国的帝畿天牢,恐怕也难不住他们。
玄靖却摇了摇头道:“我一直没有动手救人,并不是因为有多大的难度,而是怕贸然救走吕小元,会引起郡王的怀疑,他就会认为,吕先生的背后,有很强大的势力在指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