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过去的小涟最后只听到男子唤了女子一声,那个叫“泠鸢”的女子让她充满好奇,空谷灵动的嗓音,应该拥有一副绝美的容貌吧。
漫长的沉睡中,她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梦中的爸爸妈妈一起拉着她走在枫叶铺满的大街上,一家人说说笑笑就好像回归了原本和谐幸福的家庭模式。
温柔善良的妈妈总是会抚着自己的头发问暖问虚,那触手间的温度蔓入她心口,就连忙碌的爸爸都陪在自己身边。自从生病以后,她就没有这个惬意地行走在外面,呼吸着除了消毒空气传来的新鲜空气。
“喵~~”一声羸弱的猫叫声从街边一处角落闷闷地传入她耳中,她好奇地寻着那叫声轻轻地走近,一个破旧的纸盒出现在那里,似乎是某个水果纸箱剩下的。
猫声不断,一声比一声凄惨,不知为何揪地她心口泛疼,疼地整个心口发麻有一丝喘不过气来。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纸盒,微弱的光线散入漆黑的盒子中,一只脏兮兮的灰色猫咪蜷缩在其中,全身瑟瑟发抖,受伤的耳朵灵敏地听到呼吸声,它吃力地抬起头,只是眼中不知被什么细菌感染,一堆一堆红疙瘩已经结痂了,一些黑色小虫飞在他周围。
它看不清来人,只能依稀靠着耳朵听声音,不知为何它发出悲鸣的哀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人了,但是所有看到他这样子的人都弃他而去了,他此时多么希望眼前的人不要丢下它,将它带走离开这里。
小涟看到可怜无助的喵咪似乎在哀求她将它带走,手不由自主地凑近将它温柔地抱进怀中,怜惜地抚摸着安慰道,“别怕,跟我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其实她心中也打鼓,不知自己的父母看到她捡回一只脏兮兮的并且生病了的猫会不会斥责自己,但是仅仅它看向自己的一眼,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它带回家。
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自己的包中,确认包中的空间足够它躺立微微松了一口气。
待她回到焦急寻找她的父母身边时,小猫就好像有灵性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安静地躺在包中休息。
她不敢告诉妈妈自己捡回了一只喵咪,只能将它偷偷放在房间里,给它布置了一个舒服的小窝,趁着早上妈妈离开,她又将喵咪转移阵地往厕所方向奔去。
她想给寻洗一个澡,“寻”是她给它取得名字,因为这是她寻着它的声音找到他的,为的就是不管以后在哪里她能够找到它,唤着它的名字,它就会来找自己啊。
她贴心地梳理着洗完澡便干净的绒毛,原来寻是一只纯白的猫咪,她只不过灰尘将它原本的颜色掩去了,打结的毛在吹风机下也变得柔软起来,这下她真是爱不释手了。
寻很乖,总是任自己抚摸,有时候也会蹭自己的手,它一天一天地长大,除了双眸上痂印还未褪去,俨然一看,还是一只很好看的猫咪啊。
然而寻还是被妈妈发现,那天为了买寻喝的牛奶,她独自一人背着小包出发去超市,出门前还在寻的耳边轻轻嘱咐,“寻,你要乖乖的,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记住哦,只有我叫你,你才能出来。”
“喵”它似回应地乖巧应道,小脸微微抬着,最近他发现眼前已不是一片模糊了,隐约着可以看到一些东西,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它还是能记住女孩每日所穿衣服的颜色,今天她穿着一身白色,跟它一样。
小涟摸了摸它的脑袋,一脸欣慰的开门离开了。
“咚——”一声开门声传来,闭着眼熟睡中的寻蹭的竖起耳朵,抖了抖,细小的脚步声向他所在的床下走来,他吃力地睁开眼,朦胧中它看到一眼白色,心中兴奋,想是女孩回来了。
急匆匆地跑出床下,叫唤起来,谁知白衣主人惊慌地大叫起来,“天呢,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猫。”这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声音,寻心下一晃,这应该是女孩的妈妈。
他来不及反应,看不见东西胡乱地窜动,慌张地跑来跑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抓住,然后自己又得待回那个黑漆漆的箱子中。
他潜意识地不想被其他人发现就怕自己又要重新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抛弃。
只是他还来不及跑出屋子,一个黑色影子向自己扑来,一记重力的木棍狠狠地敲上了自己的脑袋,昏过去的最后一眼,它好像看了女孩匆匆跑向自己的身影,面上是紧张的担心以及带泪的眼神,他这次好像看清楚了。
寻醒过来拿回,眼前一片漆黑,他心生发凉自己又回到了黑暗中,自己又被人抛弃了。它无力地翻动身子,触手间居然是柔软带着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最熟悉的,鼻尖传来淡淡奶香味,他惊讶地再次睁开眼,这次眼睛适应了黑暗,它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小巧玲珑的面容,闭着眼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嘴角带着笑,边上的梨涡忽隐忽现,他居然能够看到了,它微微挣扎了一番弄醒了睡梦中的女孩。
她搓着睡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怀中的小家伙,待完全清醒后她惊喜地叫到,“寻,你醒了啊,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她满眼担心地看着它,而寻只是伸出一只柔软的爪子抚上她的脸,轻轻安抚着她,似乎在说“我没事。”
妈妈同意留下寻,这让女孩很开心,只是好景不长,女孩的旧病复发了,送往医院的路上,那天谁也没有关注到寻。
女孩已经失去知觉,一路鸣笛声不断,车后面一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在它后面,发出虚弱的叫唤,但是无人听到它的声音,他悲切地祈求有人发现它,它想一起跟着女孩,要亲眼看到她无碍。
只是它的速度比不上一辆车,慢慢地渐行渐远,距离被拉开,就在下一个转弯口,它消失在十字路,他看的是他长扬而去的车身,它太累了,虚弱地唤不出一点声音,嗓子似乎被什么堵在其中,不一会儿它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那时候,他不知道与女孩再次见面已是五百年以后,一个转弯将两人生死相隔,它因等了许久体力消耗而去,而她也因突发疾病离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