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姐刚开始出刀的速度并不快,力道也很小,与其说是攻击自己,还不如说是在演示给他看更恰当。
但即使是这样,艳姐出手毫不含糊,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劈、砍、剁、斩、削、拨、撩等朴刀的技术动作,演示的面面俱到。
张小京时而紧盯着艳姐的手腕动作,时而注意朴刀来袭的方向,一边熟悉着劈挂刀法的套路,一边思索着如何破解和反击。
演示两遍之后,艳姐顿住了,问道:“懒猫,想到了破解刀法的办法没有?”
张小京拍了拍胸膛,“姐,没问题,有什么杀招你尽管使出来。”
艳姐瞟了他一眼,捉挟道:“刀剑无情,要是伤到你了,可不许跟姐哭鼻子哦。”
“嘿嘿,姐,要是我不小心碰到你的大球和小球,你也不许跟我翻脸哦。”张小京以牙还牙,双眼盯着艳姐迷人的高耸。
昨晚和艳姐一番亲吻后,这厮的胆子明显大了许多,说话也放肆起来。
艳姐又好笑又好气,手腕一抖,朴刀朝着张小京砍去。
看得出来,艳姐这一次出手,速度和力道明显比前两次要快,要狠。
张小京不敢大意,眼睛紧盯着来袭的朴刀,加快了腾挪躲闪的脚步。刚开始还磕磕碰碰的,有几次差点伤在艳姐的刀锋之下。
随着不断的领悟、熟练,张小京越来越自信,步伐越来越灵巧,艳姐的朴刀刚砍出时,张小京就没了人影。
这时,张小京捉弄之心顿起,脚尖一蹭,快速绕到艳姐的背后,瞅准机会在她的俏屁屁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臭小子,敢戏弄姐!”艳姐俏脸微微一红,出刀的速度进一步加快,力道更凶猛。
形势顿时变了。
艳姐人随刀走,刀随人行,身形翻转,刀光闪烁,如银龙穿云绕雾,又似猛虎力战八方,既凶猛刚健,又洒脱飘逸。
一时间,张小京险象环生,顾此失彼,满头竟是冷汗。
“姐,你好狠心哦。”张小京竟在艳姐的面前撒起娇来。
艳姐娇笑一声,手下却毫不留情,猛地斜着刺出一刀。张小京手足失措,见已经躲闪不过,连忙疾退,跳到了比赛圈外。
艳姐收住了朴刀,站在三米开外,微微喘息,笑语盈盈的说道:“怎么样,小懒猫,不行了吧。”
张小京委屈道:“姐,我们没有仇吧,你怎么对我下死手啊。”
艳姐笑脸一凝,正色道:“姐才用了五成的功力,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怎么面对肖龙行云流水般的进攻?”
才五成的功力?张小京顿时砸了砸舌,我的个乖乖,若是对上肖龙那个心狠手辣的杀手,自己岂不是早就死翘翘了?
艳姐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京,你要端正态度,练功时不许三心二意,嬉皮笑脸的。”
张小京挠了挠头,羞愧的低下了头。
艳姐走到张小京身旁,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好了,今天早上就练到这里。先去洗个澡,再吃早餐。”
早餐之后,艳姐将张小京拉到了宝马车里,小梅开着车离开了别墅。
张小京一团雾水的看着艳姐,“姐,你要带我去哪里?”
艳姐头枕着座椅背,闭着那双妩媚眼睛,淡淡道:“射击场。”
张小京惊道:“去射击场干什么?”
艳姐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当然是练习射击了!”
张小京道:“你要练那玩意儿,让小梅陪你去就可以了,何必拉上我呢?”
艳姐没好气的说道:“是你,你这只病猫要练射击!”
“我?”张小京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姐,为什么呀?”
艳姐忧心道:“你对刀法的领悟力虽然不错,但根基太差,一时半会儿,很难有所突破。我对你能否躲得过肖龙的攻击没有信心,所以才想到要你练习枪法。”
张小京讪讪道:“姐,别那么悲观,我今天不是有很大的进步吗?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练好的。”
艳姐盯着他道:“刀法你要抓紧练,枪法也要学,危机时刻,就靠它来救命。”
张小京心想,技多不压身,多一门技艺总是不错的。于是就闭嘴了。
半小时后,宝马停在了郊外的一处射击馆外。
出示了VIP会员卡之后,三人进了射击馆。
走进射击场大门时,艳姐忽然尿憋了,红着脸道:“小京,我和小梅先去一下卫生间,你要么在这里等,要么一个人先去玩玩。”
一个大男人,站在卫生间门口等女人,张小京觉得很无聊,等到艳姐和小梅进了卫生间,他走进射击场。
里面的光线很暗淡,这是为了射击手可以在黑暗中进行最逼真的模拟射击,而复制出来的实战环境。
张小京揭开房间门口厚厚的布帘,借着从门口中透进的一缕光线,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人的手臂。
这是一支男人的手臂,瘦削却有力,秀气而刚健,正在握住一支不知名的手枪,手臂平抬,枪口正在对准靶场的另一端。
这支手臂稳健、镇静、充满自信,握住的手枪,仿佛可以穿越过昏暗的靶场,已对准了人像靶上面他所想要打中的目标。
他先看到这支手臂和这把手枪,然后才看到了手臂的主人。
从他那一头张扬的发型可以看出,这是个年轻的男人,背对着张小京,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和侧面,他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小的身躯下,能感觉到隐藏着巨大的能量。他的脸孔侧面在昏暗的光线下,充满了一种坚毅挺拔的力量。
张小京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冷意和凛然。
年轻人感到后面有人进来,却没有侧过头来看,仍然全神贯注的在瞄准目标。
呯!呯!呯!
那人发出了三枪,非常迅速、非常连贯,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三枪。
房间中充斥着一种子弹磨擦枪膛发出来的味道,那不是铁氧味的硝烟,是一种塑料燃烧时的焦臭味,因为子弹不是钢铁做成的,而是用硬塑料做成的。
房间四周的通风扇正在旋转,排除着房间中的烟味。
那个年轻人发了三枪后,就把枪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也不看他这次枪击的成绩,就向外走来。
这时,张小京已经走进了房间,背后厚重的布帘又合上。
年轻人向外走来,和张小京碰了个正面。
在擦身而过时,年轻人用一种冷酷、残毒到近于没有表情的眼神,斜了一眼张小京,就面无表情的走出射击场。
张小京被年轻人的那一眼,看的心中凛然,不禁微微心寒。但他面上没有露出一丝怯意,甚至在和年轻人擦肩而过时,还对年轻人微微一笑。
年轻人走后,射击场里安静下来。
现在还不到上午九点钟,来射击场玩枪的人,还没有这么早,所以房间里,只有两三个人。
张小京站在年轻人刚才站立的位置,若有所思的向前方注视着。
前方二十米,是一台机器,这台机器装置十分的繁杂巧妙,可以在三秒钟之内,把里面的一个人像靶连续弹出并且收后三次,以训练射击者的快速反应能力和速度。
昏暗的近乎黑暗的房间内,别说射中机器中弹出来的人像靶,就是看清机器,都要有很好的眼力。
这时,房间忽然透进一道亮光,艳姐和小梅掀开布帘,快速的跑了进来。
艳姐眼睛搜寻了一下,疾步走到张小京身旁,紧张兮兮的问道:“小京,刚才肖龙看到你了吗?”
“肖龙?”张小京诧异道,“在哪?”
“就是刚才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个年轻人。”
“哦,他就是肖龙?”张小京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房间光线很暗,我想他应该没有认出我来。”
艳姐跨过射击者和靶场中间的一道黄线,向靶场中的那台机器走了过去。张小京不明所以,跟在后面跨了过去。
来到机器前,艳姐打开了机器上面的机关,让机器弹出来人像靶,又迅速的关掉机器机关,让机器上的人像靶收不回去。
就在昏暗的光线下,张小京仔仔细细的看那个人像靶。
等他看清后,一股冰凉的寒意,从他的背脊上升起来,冷汗沾湿了他的内衣。
人像靶上的人像头部,在正眉心方向,不偏不歪,有一个洞口。
这个洞口很大,绝不是一颗子弹击中留下来的。应该是三颗子弹先后从这个洞口击下,才会留下这么大的洞口。
肖龙发了三枪,每一枪都击中了这同一个洞口。
也就是说,机器弹出并收回人像靶三次,每次都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肖龙就在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每一下都打在这个人像靶的眉心。
子弹穿透二十米,在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几乎没有一点误差!
张小京轻声叹息道:“姐,你说得一点都没有夸张,肖龙的枪法的确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突然从内心深处传来一阵悸动,张小京有一种预感,他可能要遭遇有生以来最强劲的对手。
或许是男人心中那股永不服输的倔劲使然,张小京对这种预感竟然有一丝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