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沈云芳还没有放假,有正赶上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没法请假,所以就只能让大栓带着他们到处去溜达溜达了。
大栓在家里的时候也总是往市里跑,所以到了首都这样的大城市也不怵,转天就带着老娘媳妇孩儿玩去了。
一月七八号的时候,李大姐一家五口也来了。
和大栓一家一个住东厢房,一个住西厢房,当起了邻居。
人家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都跟沈云芳处得来的两家人,相互之间也能处得来。没用一天的时候李香莲和大栓媳妇已经熟了,一口一个妹子,一口一个大姐的相互叫着。
两家的孩子也能玩到一起去,在生活上基本没有问题。
眼看着离过年越来越近了,云芳还没开始张罗摆摊,李香莲和大栓媳妇都着急了,一次在饭桌上就开始逼问。
“云芳啊,啥时候咱们开始出摊啊?”李香莲这两天急的嘴里起了个大泡,眼看着一天天待下去,也没个营生,没钱赚,她当然急了。
“你们别急啊,咱们的货都已经在仓库里放着呢,咱今年不用像去年那么辛苦,主要是走批发的路线。”沈云芳安慰大家,她也是为了大家考虑,可是却没有人领情。
“辛苦啥辛苦,为了赚钱啥苦都能吃。”李香莲一点都不觉得去年有多苦,天天看到大把的钱被赚回来,她就觉得脑袋一阵阵发热了,哪有累得感觉啊。
“就是,怕苦我们还来干啥,还不如躺家炕头上舒服呢。”大栓媳妇也白了云芳一眼,真是小看她们了,她们是那种拈轻怕重的人吗?
穆华珍看沈云芳被两个围攻很不厚道的接着吃饭然后偷着乐。
“再说就算是今年咱们主要是搞批发,那也不耽误咱们出去摆摊啊,能卖多少是多少,赚一点不是一点吗。”李香莲会过着呢,对于批发给人家价格那么低,她怎么的都有些转不过弯来,虽然最后证明批发确实是比零售赚钱,但是她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两毛钱卖出去一张,比一毛钱批发给人一张强。
“这个我同意啊,再说你们都是老手了,就我是新手,你怎么不得让我先练两天啊,要不我冷不丁的上去不得麻爪啊。”大栓媳妇很有自知之明,这东西看着简单,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却还是要学习的。
穆华珍冲着勤劳小能手大栓媳妇举了举大拇指,真行,绝对的谦虚谨慎型人才。
大栓媳妇立马腼腆的对着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哎,行了行了,我就说一句,你们这叨叨的都比我厉害,我服了还不行吗。”沈云芳举手投降。
这些女人都朝着她开炮,男人们就跟没听见没看见一样,任他们的女人为所欲为,简直是欺人太甚。
“哈哈,服了就好。那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出摊?”李香莲追着问道。她的心思很简单,早出去卖一天就多挣一天钱,就算是生意不好,每天怎么的也有个块八毛的收入,不比在家干待好啊。
“既然你们这么着急,那咱们明天就出摊。”沈云芳拍板,作为老板之一,有这么勤劳肯干的员工,她高兴都来不及呢。“不过,我可去不了啊,我还得继续考试,所以你们自己去行吗?”
“哎呀,瞧不起人了是吧,没你我们照样出摊,是不是孩子他爹。”李香莲牛了起来,她这一年没事的时候竟跟自己家男人对着练习叫卖了,就怕生疏了今年耽误事。
刘建军笑着点了点头,对自己媳妇能变得这么开朗,不管能不能赚到钱,他都非常高兴,当然顺便能多赚点钱就更好了。
“我们给你们打下手,学习学习。”大栓媳妇赶紧的说道。
“行,我跟你说啊,这个东西啊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沈云芳无聊的拄着下巴看着房顶,怎么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呢,这个心塞啊。
第二天,沈云芳还是去上学考试,家里这摊子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李香莲和大栓两家早早就起了床,做好饭饱饱的吃了一口,然后就开了库房开始装车。
因为已经确定今年要大干一场,所以必备的交通工具沈云芳和马立国早就考虑到并准备好了。
现在四合院的院子里,并排放着三辆木质手推车,都是两个木轮子的,因为沈云芳推不好独轮车。
李香莲和刘建军去库房挑货,然后递出来,大栓两口子负责往车上装。
不到九点,四个大人就推着两辆车去了市场。
这次李香莲没让家里两个孩子跟着,主要是觉得第一天生意不能好到哪去,也用不着他们帮看着,让孩子们跟来挨那个冻干啥,还不如让他们在家里,和弟弟妹妹们多玩会儿呢。
这就是当妈的,自己在外面大咧咧的没觉得冷,没觉得冻,但是对自己家孩子就自然而然的细心了。
还是去了去年的地方,李香莲和刘建军还是按照去年的方式,拿着塑料布往地上一铺,然后在上面放一沓沓的对联。
去年压脚用的石头她们都没丢,今天都放车上推了过来,正好接着用。
他们推了两辆车过来,一个车上是对联,另一个车上是鞭炮什么的,她们摆摊,两个都卖。
“那来了一个人,你看着我是怎么招呼的啊。”李香莲小声跟大栓媳妇说了一声之后,就朝着溜达过来的人过去。
“同志,看看春联啊,我们的春联整个首都都是独一份的,普通的两毛钱一副,带金星的五毛钱一副,便宜实惠还好看,几毛钱你买不了吃亏……”李香莲这也算是活学活用了,把原来的两毛钱给变成了几毛钱。
第一位顾客成功的被李香莲给忽悠懵了,掏了一块七毛钱买了一副普通的对联,一张带金星的福字,还有一挂一百响的小鞭。
小鞭卖价一块一挂,二踢脚和小孩玩的摔炮都是一毛钱一个,一块钱十一个,呲花两毛钱一个,一块钱给六个。
这个价格是沈云芳定的。
李香莲收了钱后,直接从一块七里面拿出一块来,递给了大栓。两家人分开收钱,李香莲家收对联的钱,大栓两口子收鞭炮的钱。不过这两口子都是男人比女人脑子快,所以钱兜子都在男人脖子上挎着呢。
大栓媳妇崇拜的看着李香莲,这嘴皮子,真是没治了。
“看到没有,你多练练,看有人来看对联,你就照着说就行。”李香莲很是骄傲的接受着年轻人的崇拜,这可是她苦练了好长时间的绝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