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整个叶宅被喜庆的氛围笼罩着。uuk.la上上下下的丫鬟下人张灯结彩,目之所及之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悦诗一大早被月秋从被子中拎出,任由月秋和玉芙为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皇宫中,太和殿就截然相反了,偌大的空间一片死气沉沉,像死了人般,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呼一声,在荣侧妃的臭脸相对下,大家各司其职,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完全看不出来是要办喜事的节奏。
宫女们不免为即将娶进门的殿中正妃捏了一把汗。
荣侧妃真不是什么善茬,一个侧妃而已,竟大胆到要挑战正妃的地位和权威,以后的太和殿恐怕要鸡犬不宁咯。
身着喜服的皓翊潇洒俊逸,脸上带着如春风般的笑容,他的心情很好,就像此刻晴朗的天空,所以,他现在无论看什么都觉得极其顺眼。
知嫣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皓翊,很久没有看到他如此展露笑颜的模样了,真是难得啊。
他,也只有碰到悦诗的事情才会开心得像个小孩子吧,像得了糖的小孩子。
他幸福了,她却更加不幸了……
知嫣看着皓翊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能抱得美人归真好……
只是,日后太和殿内有了能做主的女主人了,还有她的容身之所吗?
一公公上前道,“三皇子,辰时已到,祭祖时间到了。【愛↑去△小↓說△網 .ai qu s】皇上已经向太庙走去了。”
“嗯。”皓翊大步流星地迈着步伐,背影神气十足。
祭完祖后,申时,皓翊威风凛凛地骑着马、带着花轿,随着迎亲队伍来到叶宅。
京城街道上锣鼓齐鸣、鞭炮响连天,每个受过悦诗恩惠的百姓愿意送她出嫁,整条街道上挤满了摩肩接踵的人海。
幽兰等人也来到叶宅送悦诗出嫁,濡沫却没有在场。
陈氏最后一次为悦诗挽上髻,看着表情呆滞的悦诗,心疼地拉过悦诗的手道,“蓁儿。”
悦诗拍拍陈氏的手,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缓缓地站起身,看了两老一眼,跪在地上
陈氏欲扶起悦诗。
悦诗摇摇头,抬头看向两老,情真意切道,“爹娘,你们含辛茹苦将我抚养成人,此恩情,倾其一生,蓁儿无以为报,蓁儿在此恭祝您老幸福安康。”说完,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陈氏扶起悦诗,红着眼眶道,“蓁儿,娘就你一个女儿,有空就回来看看娘。”
悦诗分别拥抱了陈氏和陈泽明。
“小姐,花轿道了。”月秋拿过红盖头递给陈氏。
陈氏拿过红盖头,红着眼眶,将红盖头盖在悦诗的头上。【愛↑去△小↓說△網 .ai qu s】
月秋扶着悦诗往前走,幽兰在门外撑着一把喜庆的红伞,为悦诗打伞。
红伞,有开枝散叶的意思,祝福新人早添贵子,儿孙满堂;打伞是为新娘一路遮风挡雨,避免邪气的侵入。
伞映人面红,示健康,有之子于归,宜室宜家之意。
听到陈氏嘤嘤哭泣的声音,悦诗恋恋不舍地欲往回看,知嫣轻声道,“往前看。”
悦诗心情五味杂陈,迈出门槛,走出房间。
皓翊看到悦诗后,笑着迎上前,对两老作揖,接过幽兰手中的红伞,将悦诗送上花轿。
悦诗上了花轿后,陈泽民将一碗清水、白米洒在车后,寓意:泼出去的水,将来的一切再也不予干预,并祝女儿事事有成、有吃有穿。
皓翊将红伞递给月秋,继而翻身上马,动作流畅。
月秋和玉芙一路随行。
新娘坐轿,大红灯笼开路,婢媪和聘礼随其后,手爇(ruo)安息香,氤氲之气达数百步。
十里红装,桃花灼灼。她一身嫁衣红如血,凤冠霞娉,满城落花尽失颜色。
送嫁的百姓七嘴八舌地送出祝福,整条街道闹哄哄的,热闹喜庆十足。
行至半路,一浩浩汤汤的队伍阻止了迎亲的队伍。
皓翊手握缰绳勒住马,对着后面的队伍摆摆手,蹙着眉不悦地看着为中红衣白、手握青虹剑的欧阳煦。
皓翊的心彻底僵住了,他来干嘛?打架?抢亲?还有他那头迎风肆意飞扬的白是怎么回事?怎么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黑变白。
欧阳煦冷着脸看着皓翊,凌厉的眼神充满浓浓的杀意。
皓翊微眯着眼睛看着欧阳煦,眼光冰冷如剑。
四目相对见,两人心照不宣地想要干一架,决一胜负。
“欧阳公子。”月秋目瞪口呆地看着红衣白的欧阳煦,一方面惊讶于欧阳煦的头,另一方面惊讶于欧阳煦的出现。
悦诗听到月秋的声音后,掀起头盖,从窗户探出头去,看到身着红喜服的欧阳煦……濡沫也陪在一旁。
悦诗眼神死死地盯着欧阳煦。
仿佛心有灵犀般,欧阳煦将视线落在花轿上,看到悦诗浓妆淡抹的悦诗,美得倾国倾城……
欧阳煦气得再次红了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悦诗。
悦诗心酸地落了一滴泪。
皓翊转过头看向悦诗,嫉妒得疯……猛然回过头看着欧阳煦,冷声道,“欧阳公子,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烦请让一让。”
欧阳煦看着悦诗,面无表情道,“既然今日是三皇子与本王爱徒大喜之日,本王又岂有不让之理。”
本王?皓翊蹙着眉头道,他到底是何身份,竟敢在武朝自称王?
“本王曾许我爱徒一诺言,现在本王兑现。”欧阳煦看着悦诗一字一顿道。
“何诺言!”皓翊虽然被气昏了头,但依旧冷静道。
“送蓁儿出嫁。这十里(5千米)嫁妆是本王送给爱徒的嫁妆。”
悦诗眼睛一阵酸痛,放下窗帘,咬着牙落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紧咬的嘴唇纯白无色,牙劲之大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嘴唇顿时鲜艳无比,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相比于心里的痛楚,身体上的痛楚不值一提。
皓翊看着欧阳煦后面的嫁妆,讶异于欧阳煦的出手阔绰,他到底是何身份?能自称为本王,可能是一国的国君、太子、王爷……
欧阳煦……皓翊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茅塞顿开,彩云朝……莫非他是彩云朝的王爷欧阳煦。
他离开京城的这三个月是复辟彩云朝去了?
皓翊嘲讽地笑了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煦,得意道,“那本王就代皇妃谢过煦亲王的嫁妆了。”
看到皓翊笑得春风得意的模样,欧阳煦握紧了手中的剑,青虹剑颤抖着。
皓翊注意到他手中的剑,青虹剑怎么会在他的手上?蹙着眼睛望着青虹剑出了神,他是周伯仁的徒弟?若是如此,他们是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