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义一番话,彻底震惊全场,之前还挖苦讥讽夏凡的月天华和侯腮,本想狠狠踩一把,哪成想人家诊断这般精准,尤其得到郭教授自己证实,两人如同听到梦话一般,简直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老教授是夏凡的亲舅舅,不然,夏凡怎了解那么清楚。
李纯风、傅鹏一众学员,此刻,对夏凡出神入化的面色诊疗法也是惊叹不已,年纪轻轻有如此造诣,前途定是无限光明,一些人心思微动,心生结交之意。
月天华颓废的脸上,突然,浮现出难以寻味的喜色,马上质疑道:“敢问郭教授,胆囊结石那么大,平时应该疼的厉害吧?难道您老就没察觉?为何拖到现在还没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存在诸多疑点嘛,是得好好解释一下。”侯腮一拍脑门,立即响应。
这个问题不但月天华和侯腮犯疑惑,夏凡、欧阳云朵和其他人一样不理解,身为医术高深的国医大师,不可能不清楚自个身体,任其发展下去,如此一来,得承受多大痛苦,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郭老教授身上。
郭义淡然一笑,“胆囊结石,其实在发病初期,即五年前我已经知晓,正如大家质疑,为什么拖到现在,是不是治不了,非也,像胆囊结石这种类病症,西医主张采取冲击波体外碎石或手术取出,若对肾结石或尿道结石,或许效果极佳,但胆囊因组织结构性,不适宜这些方法;我曾想过用中医化石法,当时结石尚小,生怕验证不出药物疗效,所以,任其长下去,如今大的如同核桃,可惜我苦苦研制的药物,没能达到化石理想,最近一直在改良方剂,没想到啊,这位小哥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来,老朽着实佩服。”
事情因果一旦道出,月天华耸拉着驴脸不在吭声,而侯腮更是厚颜无耻的呲了呲牙,一副恍惚大悟的样子。
欧阳云朵偷眼瞄了下夏凡,这男人带给她的惊喜越来越多,一颗芳心悄然被占居。
“肃静,刚才我所教给大家的只是中医面色诊疗法入门技巧,下面将注重讲解,望神、望形、望头面、望五官……望排泄物等,今天就将我终生所悟,毫不保留的倾囊相授,因为时间有限,讲到哪算到哪。”
领略过郭教授水平,一个个羡慕不已,全部支着耳朵认真聆听。
吸取百家之长,便是夏凡的宗旨,这么难得一节课,自然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看到一众学员被其精湛医术折服,郭义继续分解,“望神以目光,面部表情和精神意识活动为重点,是判断临床预后生命活动的重要环节,一般分为‘有神’,‘无神’、‘假神’三种。”
顿了一下道:“有神主要表现为神志清楚,两目精彩,呼吸平稳,面色荣润,言语清晰,肌肉不削,反应灵敏,正气充足,精神充盈,为健康或病轻。”
欧阳云朵按照此方法,发现夏凡有神,说明身体健康无碍。
总之下面都在相互观察对方。
“什么是无神呢,即是失神,目光晦暗,神志不清,循衣摸床,精神萎靡,瞳仁呆滞,声音低微,甚至手撒遗尿等,此种情况表示正气已伤,病情较重,预后差。”
郭义话音刚落,室内响起一声惊叫,“郭教授,我发觉柳四海神色晦暗,目光呆滞,是不是病情较重,酒精性肝炎转成癌了?”
“侯腮,放你娘的臭屁,明明酒精性肝炎,在你嘴里咋就癌了?”
柳四海怒视着侯腮,面对这个宿敌,真想一把掐死他。
“不过随口说说,急个什么劲!真的假不了,假的错不了!”
见柳四海恼羞成怒,侯腮缩了缩脖子。
“请注意课堂纪律,不然,我要请人了!”
郭义面沉似水,课堂上互动,相互诊疗,无可厚非,实不该暴粗口。
带着怒意道:“假神常见于久病、重病精气极度衰弱的病人,如原来面色晦暗,突然颧红如妆;原本毫无食欲,忽然食欲增强;原本神识昏糊,突然神志清楚,再如言语不多,语声低微,一下子转为喋喋不休,声音响亮;这些是由于精气衰弱已极,阴不敛阳,虚阳外越,一时‘好转’假象,俗称:回光返照或残灯复明,切不可掉以轻心,其提示病情恶化,脏腑精气将绝,临终前的前兆。”
郭义在台上卖力的讲解,月天华一双贼眼却时刻盯着夏凡,真心希望找出这种症状来,巴不得是他临终前的前兆,早点一命呜呼,省得心里畏惧这么一个人。
夏凡只察觉到月天华在看他,并不清楚安的什么心思。
郭义不愧一代国医大师,说到做到,真的如他所言,把毕生所学所悟,一股脑儿教给大家,从望神,望形态,一直讲解到望头面,其语言通俗易懂,绘声绘色,以鲜明生动的授课技巧,让大家产生兴趣同时,也牢牢记在脑海里。
离放学将近还有十分钟时间,是自由交流活动,郭义瞧了夏凡一眼,结束了中医课程。
欧阳云朵托着香腮看着夏凡,“我个人认为郭教授是名副其实的中医大师,从其诊断上不难看出,有着丰富的诊疗经验,是我见过的中医中最最厉害的老中医,你觉得呢?”
此节课,夏凡也是受益匪浅,很快领悟到面色诊疗法的精要,不知不觉间,他的医术无形中又提升一个档次,听到欧阳云朵问话,急忙收敛心神,应道:“论起中医方面的造诣,想必郭老教授应该是国医级别的人物,能请动这种神人,可见柳校长的人脉,或者国家授意而为。”
“咱们出去吧,乱糟糟的,跟菜市场似的。”
说着欧阳云朵欠身离坐,夏凡快速扫视众人一眼后,跟着出了教室。
刚到门外,迎面碰见易安之,见他急匆匆赶来,乍一见夏凡二人,沉着脸道:“怎么又惹祸了?柳校长在办公室等着呢,走吧!”
“易教授,为何开口此言?柳校长找我们有什么事?”
欧阳云朵有些紧张,以为夏凡被开除的事旧事重提。
“是神医班沈石的事,咋又招惹人家了?他叔叔可不是省油灯,这次估计闹大了。”
易安之唉声叹息。
“沈石!与我和夏凡何关?”
知道闯了祸,欧阳云朵装作糊涂,反正没有证据证明是她下的手。
“有没有关系,去了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易安之肺都快气炸了,心道招惹什么人不好,沈家难缠的要命。
“行,把话说开了也好。”
夏凡冲欧阳云朵使了眼色,陪同易安之朝校长办公室而去。
见到柳校长时,正背着手溜墙边呢,一张老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看到夏凡,一个箭步冲过来,“你们俩是不是对沈石作了什么?怎会突然发疯了?据他同伴交待,发病之前,你们拌过嘴,然后,他就跑了,直到现在还疯疯颠颠的,沈家一口咬定,是你们所为,刚才打来电话,态度十分坚决,非要交出你们,说吧,怎么办?”
“反正不是俺俩干的,见就见呗,谁怕谁呀!”
欧阳云朵寻思着,如果当面闹翻了,不介意放蝎子蜇人,惹激怒她难保不放蛊。
“要不这样,反正我和欧阳云朵在沈家已经挂上号了,无论是不是我们干的,也会认为是我们,作为编外生,我和欧阳云朵不能一味的给学校添麻烦,姓沈的不是发病了嘛,把人带来,我试试能不能医好他。”
思前想后,夏凡觉得只有这样处理才合适,以免结仇沈家,其实沈石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小小的教训一番,给他长点记性就算了,没必要折磨到死去活来,万一脚下打滑摔死了,沈家岂能善罢甘休,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想法,发起善心来。
“你治得了吗?”想起沈石耀武扬威的流氓样,欧阳云朵一肚子气。
“呵呵,我治不了,不是还有你吗?欧阳出马,一个顶俩。”
夏凡笑着恭维道。
柳千方顾不得两人眉来眼去,直接吩咐易安之去叫人,易安之只得领命而去。
“你们俩呀,真是一对奇葩,还有你夏凡,就连咱们神医院多年不问世事的老校长竟然向我打探你的情况,得知你被邓家辰开除后,劈头盖脸对我好一通训斥,说什么在我手里断送一个好苗子,如果不把你请回来,他就要走出禁地,从此远离开这里,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结识他老人家的?”
易安之去叫人,柳千方才有机会将心里话说出来。
“禁地?难道是那位种千年雪芙的老者?”
夏凡一脸迷茫。
“怎么连姓啥叫啥都不知道!千年雪芙这种稀奇灵药材,几十年才一开花结果,除了华夏神医院第一任老校长翁太白外,这世上恐怕没有人种得了。”
柳千方间接说出了老者身份,原来是隐居多年的华夏神医院创始人翁太白,夏凡甚是惊诧,欧阳云朵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夏凡违反校规,私闯禁地,哪知遇到这么一位大佬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