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房”时,我本以为离开了这么久,这里会布满灰尘呢,但出乎意料,整个屋子一尘不染的,甚至我走到屋里地板上,还能出吱吱的声响。
胡子跟我念叨,邪了门了,这狗窝遇到大风天,外面刮大风,里面刮风的,咋这次这么给力了呢?
我想到一个人——杨倩倩,而且随后我还在卧室床头柜上,现了一盒新的奥利奥。
我和胡子都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胡子急着把外包装撕开,他数了数,这次是五千块。
胡子举着这一沓子钱,警方真是大手笔,而且他这就你一百我一百的分起钱来。
我心里明白这钱的真正来源,而他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也跟他平时不爱动脑筋有关。我也不想针对这问题多什么。
这一刻,我还想静一静,就让胡子去客厅了。
胡子没待多久就走了,估计是去泡妹子了。我自行坐在床上,想着乔,思路还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那时我还是个少年,乔更是个刚上学的丫头。她是个富家子弟,总爱欺负其他伙伴,甚至拿鞭子抽人,而我往往是出头鸟,总跟她对着干,她还一度扬言,长大了要报复我。后来父母搬了家,我就再也没见到她。
我没料到,自己当了线人后,她竟然也出现了,甚至看现在的情况,她不仅没报复,反倒还帮着我。
至于杨倩倩,也一定是乔的朋友或闺蜜之类的,才这么照顾我和胡子。
我又给杨倩倩打了个电话,想给她声谢谢,尤其谢谢她给我们打扫屋子。但提示关机,我猜她可能正在解剖室做尸检呢。而且一想到她手握解剖刀给死人割肚子的场景,我冷不丁后脊梁骨有凉……
我也没再找她,就这样到了晚上十多,我正迷迷糊糊睡觉呢,胡子回来了。
他那意思,怕我自己在家不吃饭,而且他绝不是重色轻友的人,就回来找我一起找食去。
其实要我,他就是面上的好听,其实是兜里钱花没了。为了证实,我还翻着他的兜,拿出钱包一看,果然空空的。
都兄弟,我当然不跟他计较这个,一算时间,现在也没啥正餐了,我就,“找个地摊,吃烧烤吧。”
胡子头赞同,还对我嘿嘿坏笑,只要我请客,吃啥都行。
我俩下楼后,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毕竟是线人,太公共的场合不好。我俩最后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摊,还选了一个靠路边的桌坐下来。
等串期间,我俩胡扯一番,我还想起一件事,问胡子,“你知道咱们这些线人,有啥能挣钱的门道没?”
胡子挺好奇我问啥这么问,还我一句,“你笨啊?警方给的钱不是很足么?”
我摆摆手,别人给的钱跟自己挣的钱能一样么?
胡子想了想,也是。随后他告诉我,现在确实有些线人私下接活。比如看场子、代驾或者押镖啥的。
我问什么是押镖?这词让人想起了古代的镖局。
胡子解释,这个“镖”的范围太广了,可以是一件货,也可以是一封信或一句话啥的。其实胡子也不是懂得太多,最后只强调,押镖是最挣钱的,毕竟富人家才有“镖”。
我对它兴趣挺大,就跟胡子,“你认识的人多,有机会打听打听押镖的事。”
胡子办事洒落,这就拿起起来。
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学的臭毛病,打个电话还摆谱。拿出老板一样的派头,还把他那钱包放在桌上。
我还现,这才多一会,他钱包就看着又鼓囊囊得了。
我翻开一看,好家伙,塞得全是面巾纸。胡子还立刻把钱包抢回去,放到桌上,对我使眼色,那意思别揭他短。
我笑了笑,没什么。
胡子这电话一共打了好几个,这一次他又联系到一个哥们,正问着呢,远处出现一个摩托。
这摩托开的挺快,看架势,大有急匆匆路过的意思,但眼瞅着到我们坐的桌附近时,摩托来了个急刹车。
司机带着头盔,穿着风衣,压根看不到他的长相。他还迅一摸怀里,拿出一截绳子,这绳子上还绑着一个钩子。
他很娴熟的抛出钩子,让它一下抓到胡子的钱包了。
他又使了一个巧劲,往回一收,钱包就被钩子带着,一并飞到他怀里。他又给摩托加油,嗖嗖的开走了。
这一切都在几秒钟内生了,我和胡子看愣了。胡子更是举着电话,盯着桌子问了句,“是不是有人偷我钱包?”
我心还问个屁啊?我提醒他快追,我俩先后冲出去。
这摩托并没急着逃走,反倒拿出不紧不慢的架势,在我们前方开着。司机还故意晃悠着车把,让摩托忽左忽右。
这把我和胡子气的,胡子更是扯嗓子喊,偷钱包偷到你祖宗头上了,逮住了保准往死了打!
那摩托司机也听到这话了,他又故意伸出手,对胡子向下竖了竖大拇指。
胡子被激的又加快了奔跑度。我倒是突然间的回过味来。
我跟胡子,“别追了!”还试着强行拽他。
胡子一脸不解,问凭啥不追?这时我俩都站在路边了,喘着粗气。
我你那钱包里全是面巾纸,而且钱包本身也是个高仿货,被偷就被偷吧。随后我了他一句,心有诈!
胡子脸色变了,他一定想到那神秘女子了。他现在还不知道神秘女叫乔,更不知道我跟乔的关系。但他最终听了我的建议,又盯着渐渐离去的摩托,骂咧一句后,随我走回地摊。
我没心情坐在这吃烧烤了,怕又有什么卡车司机或货车司机出现,针对我俩啥的。
我让店老板把我俩要的串全打包,这期间我还特意留意下这地摊的其他食客。我看到角落里的那一桌,坐着两个男子,他俩了一盘烧烤,两瓶啤酒,正愉快的畅饮着。但他俩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就要了这么东西?还就只喝两瓶啤酒?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我没过去套话,因为已经隐隐猜到乔这次派人来的目的了。我跟胡子一起,拎着打包袋,急匆匆离开。
我本想故意绕远,又一合计,还是算了,乔想知道我俩住哪,也很容易。我路过一个市时,还拎了一箱酒,等回到家里后,我俩坐在客厅,边吃边喝。
胡子还几次跟我聊起神秘女来,但我都故意绕开话题,没多久,串吃完了,酒还剩下不少。
我的意思,就这么着吧,剩下的酒也不喝了,但胡子喝到兴起了,还想弄串来继续。
我不想下楼。胡子挺有招,直接打了114,问了一个能送货的烧烤店的电话。这样等了不到十五分钟,有人敲门。
胡子哈哈笑了,这店挺给力的。
他腆着肚子,直打酒嗝,从我兜里翻出一百块钱,晃悠着走到门口。
他开门时还先问了一句,“一共多少钱?”
谁知道外面的人压根不是送货的,这人力气真大,直接把胡子拽出去。我听到门外传来咚咚的声响,似乎这人正狠狠揍着胡子的肚子。
伴随的,胡子还惨叫几声。最后胡子被推了回来,这人也不进来,把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被这意外的变故弄得一愣,胡子疼得呲牙咧嘴,还腿一软跪在地上,哇哇的吐上了。
他肚里全是酒,一下子地板全脏了,还有要河了的架势。
我跑过去,把他扶起来。胡子脸色直红,一来难受二来是气的,他还翻着厨房的一个抽屉,找到一把螺丝刀。
他拎着螺丝刀,爹长妈短的骂着,这就往外冲。我打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今晚我哥俩是躲不过去了。
但门口压根没人,我俩又一路冲到楼下,不远处停着那辆摩托车,司机正坐在摩托上对我俩招手打招呼呢。
胡子举着螺丝刀,对这司机喊,“狗艹的东西,你下来,咱俩单挑!”
摩托司机压根不理胡子这茬,他又从兜里掏出胡子的那个钱包,把里面的面巾纸全抠出来,随意丢在地上,对胡子再次鄙视的竖了竖大拇指。
胡子气的都快跳脚了,摩托司机对我俩摆手,那意思让我们跟他走,他又慢吞吞的开起摩托。
我猜测,这司机就是乔给我俩找的老师了,要教一教我们身手啥的,问题是,有这么当老师的么?不仅大晚上过来,还这么折磨我俩一大通?
胡子又啥也不顾的想冲过去拼命,我拉住他了。胡子带着怒气问我,“咋滴?你怕了?”
我摇摇头,让他听我的,先别莽撞行事。我俩故意跟摩托保持距离,一路随着它出了区。
这时区外还停着几辆出租车,摩托司机打手势,让我和胡子找辆出租车跟着他。
我俩照做。这么一来,这摩托和我们坐的这辆出租车,先后在路上嗖嗖狂飙上了。
(这一卷啊,估计像咱们这一代年轻人都不知道写的是谁了,但苏杭地区老一代人,读完后或许还知道他,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神盗,跟燕三爷一个等级,到现在也只能是一个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