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被这呆瓜逼疯的感觉,想想看,他反反复复,问同一句话都问了三遍了。
我和胡子都拿出一副无奈样。胡子呵呵笑着,不知道咋接话了。
而呆瓜重看着我,他还督促到,“帮主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暗号了,你怎么不接话回答?”
我能感觉到,他快没有耐心了。我怕这呆瓜别一激动,做出啥对我不利的事来。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反问他,“你是不是卖肉的?”
呆瓜依旧一本正经,跟我把那组暗号全了一遍,最后他拿出恭敬的样子,往后退了退,对我作揖,原来是帮主,恭候大驾。
这次我突然觉得自己脑袋也有些呆了,他不理我,又对着胡子一抱拳,原来是胡子哥,久仰!
胡子嘀咕一句,你这爷们没事吧?
这话也被呆瓜听到了。他回答,“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咱们野狗帮做事堂堂正正,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壮大,就因为啥事都讲规矩。而对暗号,是所有规矩中最为重要的,一定乱不得,也不能偷懒,必须把它当回事。”
我这下算理解这爷们的逻辑了。另外给我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有股子古代人的味道,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何成了这个模样的。
我先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问呆瓜,“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的是,我跟他打了两回交道,总得知道他叫啥吧?
呆瓜继续恭恭敬敬的,回答,“我叫高腾,他们都叫我大冬瓜,帮主啊,一提起这事我就郁闷,我哪里像冬瓜了?所以你得为我做主。”
我呵呵笑了几声,而且为了跟高腾处好关系,我面上没多什么,但打心里觉得,他这个外号还真没叫错,因为他虽然长得不像冬瓜,却有冬瓜一样的智商。
我又跟他客气几句,本想着等气氛差不多了,我再找理由,实在不行用所谓的野狗帮老大的身份,把他打了。
谁知道高腾突然一转话题,跟我俩,“娘娘曾过,帮主和胡子哥要来大6做任务,但后来又听你们突然离开基地了,而且来到这以后,又神出鬼没的,这把我累得好苦啊。”
胡子哼哼呀呀几声。而我打心里苦叹,心我哥俩这还叫神出鬼没?拜托,真要神出鬼没的话,怎么可能还被你找到?
但从一个层面看,高腾的调查能力真强,竟从偌大一个中国,把我俩硬生生挖出来了。
我本来试图把这话题岔开,但高腾的死板劲儿又上来了,我刚起别的,他又把话题绕回来,问我俩,到底为何离开?
我编了个瞎话,我和胡子突然遇到一件很棘手的事,要立刻回大6来调查。
我其实回答的很含蓄,但高腾自行猜了猜后,又反问我,“是警方找你们?”
我没料到他知道的这么多,我一时间琢磨怎么往下编。
高腾不等我俩接话,他又拿出一脸惊恐样,也很严肃的告诉我,让我千万别信警方,甚至也别跟警方接触,不然后果很严重。
我和胡子全懵上了,胡子还追问,“什么情况?”
高腾欲言又止,最后摆手,“反正别问那么多了,尤其在警方眼里,你们身份很特殊,是一种筹码,所以帮主和胡子哥千万别傻到被人利用就是了。”
我被高腾这话彻底吊起了胃口,胡子跟我差不多。我俩还一前一后把他围上了,一起逼问他。
高腾挠了挠脖子,他比我俩淋雨的时间长,现在湿的简直跟落汤鸡一样,他这么一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刺激的,他难受的咧了咧嘴。
他跟我俩,“咱们别在这里了,换个地方,帮主屈尊一下,跟我走。我有个车。”
他顺带还指着一个方向。我和胡子当然也没爱淋雨的嗜好,我了句好,他就当先带起路来。
我们走出这个胡同,又走了半支烟的时间,来到一个地上停车场。
这停车场是附近区的,而且是免费的。白了,就是一大片空地,上面被画好了停车位。
这里面的车,档次也不那么低,乍一看都二十万以上的。胡子呦呵一声,又问高腾,“你的坐骑是哪个?”
高腾指着一辆宝马。胡子感叹一声,就好像,这高腾的条件不错嘛。
谁知道当我们走到宝马旁,这高腾绕过宝马,对着一个不起眼,停在树底下的三轮摩托走去,这摩托上还被扣着一个大塑料车厢。
这三轮摩托在哈市也有个俗称,叫三驴子。胡子看到这一幕,尤其看高腾钻到车厢内,把三驴子启动时,胡子又念叨句,“我勒个去啊。”
等我俩钻到这三驴子里面后,胡子很不解的问高腾,“你怎么也算是野狗帮的驻外人员,难道野狗帮对你就这么个待遇么?”
高腾一不生气,还很理解的头,解释,“咱们帮的资金也紧张,这一等帮主慢慢处理帮里事务后,就能有深切的体会了。”
胡子反驳,“屁啊,资金紧张才怪呢,就海上那地下基地,你知道想把它建成的话,得多少钱么?”
高腾因此跟胡子辩解上了,而我简直头都大了,心高腾是呆瓜,而胡子啥时候也这么钻牛角尖了?竟较真这么没用的东西。
我强行打断他俩,又问高腾,为啥让我俩提防警方,尤其我和胡子的身份到底怎么特殊了?
高腾支支吾吾上了,我一狠,把帮主的身份搬了出来。那意思他不是最懂规矩么?难道帮主问话,他也不回答么?
高腾最后妥协了,指着我,“帮主,我归,你听听就好,也千万别较真。”
我应了一声,随后高腾又,“其实你是一个上将的儿子,这上将在大6很有地位。”
我一下子愣了。胡子也愣了,他还立刻接话问,“不至于吧,就他这样的,能是上将的儿子?”
我咋听咋别扭,也扭头损胡子,“怎么?老子没那基因?还是没那种啊?”
胡子摆手,让我别误会,他补充,“闷,咱们用正常心想一想,你要是上将的儿子,那你还当什么线人?甚至你当时杀人后,上将不得把你想法子从牢子里捞出来?”
到这,胡子又一愣,念叨,“不对哈,你当时不是把你爸你妈捅死了么?你那爹不是经商的么?啥时候又多出来另一个上将的爹了?”
我知道,胡子一定又没动大脑。高腾倒是接话又分析几句。按他的,我之所以当线人,跟这上将有绝对的关系,因为有一股很庞大的势力,是上将的死对头,他们最后整垮了上将,还想将我置之死地,永不翻身。
我倒是觉得高腾这话有些道理,但我又想起一个人,九凤。
我之前去那个神秘墓地时,铁驴过一番话。我从那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这也让我觉得,我跟九凤的关系不一般。
我索性直问高腾,“你认识九凤么?”
高腾头,还,“那是国内一个很有名的特工头子。”当然了,他也明白我为啥突然提起九凤。不等我再补充的问啥,高腾又顺着解释一句,“九凤是那上将的手下,而且算起来,她在几年前死掉了。帮主是不是跟九凤接触过?”
我没多透漏啥,只是摇摇头。
高腾又重看着胡子。胡子一时拿出半信半疑的态度看着我。高腾又问胡子,“反正今天都到这了,你想知道你的来头么?”
胡子一下子来劲了,催促高腾。
高腾指着胡子,尤其还让胡子把手举起来,露出那两根很有特的食指和中指。
他告诉胡子,“你的家族很厉害,全是名盗,包括你爹,你爹也有个外号,我没记错的话,叫魔盗!”
胡子啊了一声,我也因此思路断了,甚至愣愣看着高腾,不敢相信这一切。
高腾给我们缓冲的时间。
胡子脸色一会阴一会晴的,他时不时还念叨。
比如他很纳闷的反问,“那魔盗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他是我爹?那他啥时候生的我?”
再比如他又问,“我爹要是魔盗,他当时盗术那么牛,怎么不教我?还害得我跟一个一般货磕头学本事,而且我入狱后,他咋不捞我呢?”
我承认,自己脑子一下乱套了。这就样,这三驴子车内的气氛,一直沉默了一支烟的时间,等我和胡子稍微醒过神后,高腾又了一番话,他让我俩别再信警方了,尤其我俩之前既是线人又是鱼饵,我俩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回想一下,是不是我俩当了线人后,遇到了很多怪案,而这些怪案在结案时,又都牵扯出很多也不清的怪事来?
胡子彻底懵逼了,只知道连连头了。
我倒是没那么好被忽悠。我想的是,他跟阿虎竟然用了同一个套路,一个让我别信警方,一个让我别信野狗帮的。
我跟阿虎有过接触,甚至凭我对他们这一群人,对铁驴、乔等等人的了解,我偏向的认为他们不会害我,至于这个让我刚刚认识的高腾,我虽然对他不了解,但也对他的话不持完全否定的架势。
换句话,我是这么告诫自己的,先别盲目的一边倒,再品一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