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两界是哪两界吗?”逍遥问。
“是不是就是我们这一界和摩天?”吴缺答到。
“没错。”逍遥微微点头,说:“我们这一界在虚无之海中沉沦,最近有不断加速崩解的迹象。因此我冒险在虚无之海中游荡,寻找解救之法,最后在附近碰到了同样在虚无之海中沉沦的摩天一界。”
“经过和摩天的谈判,他答应让我们两界绑在一起,这样就可以缓解我们这一界崩解的速度。”
吴缺和琉璃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都惊讶得张大了嘴。
“作为两界绑定的代价,”逍遥继续解释道:“摩天也能获得至有至无舟的船票。而两界绑定的极点,就是蛮牛和你曾经顶过的道柄。”
吴缺恍然大悟,心里对金角神牛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那个道柄,乃是我和摩天费尽心机炼就,凭借我留在棋局中的钥匙,可以将道柄带走。”逍遥这一句,却屏蔽了其他人,只有吴缺炼器本体听到。
吴缺心中感动,本体和分身一齐虔诚地匍匐在逍遥和混始面前;琉璃见状,也跟着匍匐下来,然后抬起头伸出双手,向逍遥和混始奉献了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泪。
“你们……”逍遥目光在吴缺梦神分身和琉璃身上转来转去,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哈哈哈哈,夷吾师兄,我说真火炼狱就在这附近吧!”狂暴奇异的笑声突然在无边火海中响起。
火海在笑声中剧烈翻腾。
逍遥、混始、千灵和金角神牛全都大惊失色,茫然地抬起头四处观望,寻找声音来源。
“希来师弟,我看它没精打采的,随时有可能熄灭,我们可得抓紧时间了。”另一个声音传来。
“好,我这就用空空炉收了它。”希来的声音又传来,然后无边火海剧烈一抖;吴缺等全都不由自主的滚翻。
“咦,怎么会这样?”希来诧异的声音突然传来。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夷吾问。
“怎么这真火炼狱收不起来?我再试试。”随着希来的声音,火海不停地剧烈颤抖。
“还是收不起来吗?”夷吾焦急地问。
“收不起来。夷吾师兄,有古怪,真火炼狱似乎被什么东西定在了这里。”希来说。
“有这样的事?我看看!”夷吾十分惊讶。
火海陷入了短暂的平静,而逍遥、吴缺等人则已经全都惊得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难怪,希来师弟,真火炼狱被绑在了一根灯塔上面了!”夷吾的声音再次传来。
“灯塔?难道有其他君神也看上了这真火炼狱?”希来话语中透出莫名的紧张。
“这灯塔炼制得十分粗糙,不像是君神所留,看这样子,倒像是蜉蝣所留。”夷吾说道。
“蜉蝣!?”听到这两个字,希来顿时又来了兴趣,大叫道:“我看看!”
“咦,希来师弟,这灯塔下面,好像还真有几个活着的蜉蝣。”夷吾惊讶道。
“哪里哪里?”希来开心大叫。
两股碾子般沉重的无形锚力带着点点天火闪念之间荡过了天颜神鼎和神鼎火圈内的吴缺等人。
大家不由自主的一齐伏倒。
吴缺想要再泛起虚无波纹隐身也已来不及,况且即便是来得及,他也不能将逍遥和混始囊括在内,因为他们两人头顶一直天火蒸腾,已经和火海融为一体。
等他们抬起头来,蓦然发现,身前已经多了两位身披奇异玄甲、脑袋中间额头天眼处各自镶嵌着一颗奇异金珠的陌生人。
这两人宛如实质的目光在吴缺等人身上扫来扫去,颇为好奇。
吴缺直觉的自己真灵颤栗,竟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吴缺如此,即便是逍遥和混始也好不到哪里去。
逍遥勉强抬起头,颤声问道:“两位大至神,从何而来?”
“希来师弟,怎么这几个蜉蝣和我们长得如此相像?”左边那个大至神说道。
“夷吾师兄,即便和我们长得像,蜉蝣始终是蜉蝣。”右边的希来随意说道。
“我们不是蜉蝣。”听他们左一个蜉蝣右一个蜉蝣,吴缺气塞胸膛,忍不住抬头分辨。
希来望向吴缺,惊奇的目光在他本体和分身上转来转去。
就像光柱扫过镜面,刹那之间,吴缺本体和分身的识海已经被希来的目光扫了个通透;他情不自禁的浑身颤抖,全靠一股气咬牙挺着,才没有瘫倒在地。
“夷吾师兄,这蜉蝣真有意思,居然还有分身。”希来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夷吾随意瞥了一眼吴缺本体和分身,说道:“再有意思,也不过是一只蜉蝣。”
“夷吾师兄,难得碰到这么有意思的蜉蝣,我们不如多抓几只回去,万一要是师尊也看上了,那我们兄弟俩可就大大的扬眉吐气了。”
夷吾微微一愣,想了想,说道:“那随你。”
希来见夷吾同意了,于是对吴缺炼器本体说道:“蜉蝣,你从哪里来?你那浮尘界还有多少和你一样的蜉蝣?”
吴缺不禁大怒,睁眼叫到:“你没耳朵吗?我说了我不是蜉蝣!”
“啊?不是蜉蝣?”希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吴缺,突然伸出一根长长的手指,指向混始,然后手指轻轻往下一按。
“噗”地一声,混始瞬间化为烟尘;天火一卷,烟尘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混始!”旁边的逍遥悲痛欲绝,双手朝原来混始所坐的位置猛然一抱,却直抱了满怀火焰。
无边火海剧烈翻滚。
“希来师弟,这些蜉蝣应该都是真火炼狱捕获的柴火,你可千万不要惹恼了它!”夷吾抬头四望,大声提醒希来。
“夷吾师兄,你未免也太胆小了点!一个半死不活、要靠蜉蝣续命的真火炼狱,还能翻起几颗火星啊?”希来不以为然地说。
“敢问两位大至神,到底从何而来?”逍遥忍住心中悲愤,再次问道。
希来转头望着逍遥,讥笑道:“小小夏虫,也要问冰?”
逍遥望着希来,诚挚恳求道:“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等虽然修行浅陋,还望大至神赐教!”
“哈哈,‘朝闻道,夕死可矣’,果然是蜉蝣自有蜉蝣的乐趣。哎,既然夕死,又何必朝闻?”希来说着,朝逍遥也伸出一根手指,话音未落,手指突然往下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