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不羞。”
粉红身影把最后一口稀薄的灵雾给吸汲一空,负手傲立当场。
“哟哟哟,占辈的便宜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天下十强中人,也就你这女子最为养眼了。”
这方打着嘴仗,尚可喜却在暗中给姬某人传音。
“子还不脚底抹油?是在等就还是等菜?大阵已破,灵雾被收,没见过这么不开眼的,还不快滚。”
一也不跟他客气。
姬十九还想看看排名天下前十之人是如何斗法的,经他这么一提醒,心头一紧拉起犹自有些愤慨的慕容雱闪身就走。
去的方向居然是溪国那面。
“哪里走!”
娇喝声响起,当然是粉红女修发。
到嘴的肥肉居然开溜了。
红色雾气包裹的白骨爪子远远捞去,正是姬十九二人逃跑方向。
“呔,美人儿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老夫杵在当场居然还如此不要面皮对后生晚辈出手。”
口中嘟囔不停,手下也不闲着,轻飘飘一个灰色巴掌扇出。
赫然是对上了白骨利爪。
“老子别给脸不要脸。”
被缠上的粉红身影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就对招数十下。
而一干被解困的化境修者则是在其暗中传音下,分为了两拨。
一拨甩下争斗不休的百变银狐战团往大齐纵深急急飞掠而去,一拨则是对化光而走的姬某人紧追不舍。
天边已现金边,朝阳即将跳脱而出,脚下也不再是乱石嶙峋的谷地,早已是群峦叠嶂,青翠苍茫。
二人并不是以速度见长的修士,所以经过大半夜的狠命赶路也没能摆脱后面那数十个光团追逐。
至于两方的防御阵地早已被他们甩到不知多少远处。
“这些尾巴还真个让人心烦呐。”
姬十九如是了一嘴。
“可不是,比那猥琐老头还要烦人呢。”
与之齐头并进的慕容雱一脸轻松的。
赫然,目前的他们已经显出了真容,不再快速化光而走了。
背对半截跃出地平线的彤红朝阳转身淡定的等待着追逐而来的十数名修者的到来。
心意相通的二人再次手牵手,仿佛如一对情侣在空中漫步。
远处紧咬而来的十数个光团反而有些迟疑不敢轻易靠近了。
个个显出真身来,散开成圆弧形缓慢的包抄了过来。
就在这时,那一轮火红圆盘终于是整个挣脱了地平线,冉冉升起。
而此时,姬十九二人也是同时有了动作,一人左脚伸出往前一圈,一人右脚伸出往后画一半弧。
同时二人相牵的手心暗暗磨合,空出的另一只手却是一指天,一画地后剑诀不停。
那朝阳洒下的万道金光不知是受了二人的什么牵引,犹如流星赶月快速聚来,凭肉眼都能看到万道霞光快速流来的轨迹。
而二人也开始如车轮般飞速旋转起来,沐浴朝阳下气息节节攀升。
“众位不舍不弃的追逐那么久,是姬某考虑不周,趁这个好时段就送各位一份大礼吧。”
姬某人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淡淡响起。
语未停,旋转如陀螺的二人处射出数不清的光芒剑,几乎是无差别的袭杀向整个平面。
本是要形成的包围圈,瞬间不攻而破。
十数名化境修者识相的急忙化光掉头就跑,不识相的则是防御法器尽出,想要抵挡一二。
可接下让留下来的人震惊不已,那些平常还能抵挡寻常化境修者攻击的法器一个个在这些数量惊人的剑下无丝毫抵抗力的被射的千疮百孔不,还个个哀鸣着灵光暗淡下来跌下高空。
好在这些剑对他们的法力形成的罡气还没有如此犀利的攻击力才让他们一个个大惊失色的仓皇后撤。
“这是什么攻击手段?”
有人不忘好奇惊问。
“孤陋寡闻了吧,这可是传中的紫气化剑之术呢。就你们这见识还想硬抗这两人联手下的借天地之力的一击。还不快逃?”
闪身的早的如是回,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看来逃跑的人可是火力全开在全力飞逃啊。
姬十九二人眼见追逐的去远了都不愿意停下,这招式也就能持续那么一时半刻,等朝阳稍微升的再高,他们就无处借力了。
不过使出了的数量惊人剑却是不怎么消耗他们的法力的,只不过是在把紫气在星盘道基中过了一圈而已。
等那万道霞光渐渐弱将下来,二人才立时止住了旋转动作,继续化光而走了。
依旧是直直的前行方向。
这恐怕是连后续倒转而回的人也是难以预料的吧。
那有仓皇逃窜的人不改方向,只认准一个方向逃跑的?
果然半个时辰后,你十数名修者重新出现在被袭击的地方,又分成了数个队分头追寻而去。
已是失去了追踪的线索。
半月后,易容过后的姬十九二人已是混迹在溪国大后方的一处城镇之中了。
这两位可不是在到处瞎逛游玩,姬某人那匪性不改,打起了溪国留守修士的注意。
已是作案数起亦,不管是落单的结丹修者还是那些疏于防备人员稀少的修仙家族,他都是本着贼不走空的心思,把能劫掠到的财物一扫而空,能翻找到的有价值的物货尽皆带走。
装不下的大宗物资也被其想方设法给掩埋到了隐蔽之处,并做好标记用玉简记下周围的情形,以供以后方便时候来取用。
这可是深入敌后的两名悍匪啊。
一向喜欢为非作歹的慕容雱更是兴奋异常,比姬十九还要心狠手辣。
不是她杀的修士有多少,而是比姬某人还有财迷,甚至连别人库存中的银两财帛都不放过。
不过她可是劫富济贫的,把这些带不走的财帛往乡野或者城中那些贫困区一撒就了事。
溪国官方已经在到处张贴布告要擒拿新进崛起一对雌雄大盗了,而民间也很快流传起一对白衣善财童子的传。
这不一间往日里还门可罗雀的破败茶馆中已经是客满为患了,三尺太上那一对活宝样的白衣大褂书人已经是像模像样的演绎起了姬某人窃富济贫的新编桥段。
听到过瘾处,下面的茶客还高声喝一个彩,细碎银子,更为未老百姓熟知的铜板大子更是时不时的砸到三尺台上。
角落里一对佝偻着腰,时不时砸吧一下劣质茶水的老年夫妇笑眯眯的看着台上的表演,以及不时机敏的观察着茶馆中人的动态。
不用猜,这两位就是乔装打扮的姬十九夫妇二人了。
就在当夜,那对饱尝艰辛的书人包袱中多出了他们这辈子也花不完的金叶子。
并且金叶子中还留有手书一封,吩咐他们不得声张,继续脑洞大开的创作表演下去,等个十年八年之后再回乡隐居享福去吧。
这些注意当然是姬某人所出,就怕这些人拿到钱就自以为是的脚底抹油,如此形势下那才是害了他们呢。
乐呵归乐呵,他们也没有忘记跟大齐上京的高层联系,甚至还假仁假义的关注起大齐境内的近况。
有二长老那样的人物为他们撑腰,也没人敢随意向他们问责,在大齐未倒下,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只是目前的大齐境内才是一团糟,都有数股力量突破了防线在境内肆虐呢。
被洗劫的宗门不在少数,连固若金汤的好些郡城都被攻破过。
不过那些力量也不是为了推翻大齐的统治,不知是在寻找着什么,到处肆虐罢了。
其实各国高层现在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但凡是大齐境内有些气候的后期之士都被打击不轻的样子。
当然要除去姬某人这样的新进能自保的化境修者了。
况且他们已经脱出了漩涡不是,正在溪国逍遥自在呢。
这一闹就是好几年,这一日又到了七星伴月的奇观日子。
大陆上各处只要有些法力都能施法拨开云雾欣赏这奇观。
只见一轮鲜红血月从慢慢暗下的天空侧面显现而出,并且平时难得一见的七颗闪亮星也慢慢伴随着溜出。
虽然这七星伴月之像每隔一甲子都会出现,可是这相伴的七星可是位置稍有诧异。
拱卫血月的七星要么偏向一侧,要么其中几个更为闪烁耀眼,要么几星挤挤挨挨在一处把另几颗排斥在一旁,总之是没有个定型。
而这一次居然还有一颗光芒灿烂不输七星的游星从远处袭来,久久都不愿离开这七星之侧。
对普通人或者一般修士而言这也不过是六十年一遇的奇异天象罢了。
而对此事身处一座孤峰的数人来,却是不甚好的消息。
此峰从一座大湖正中冲天而起,陡峭无比,仿佛一根天柱直插云霄,其上鲜有植被,即使有也是那些千年难遇的灵花灵草缀其间。
大湖波光粼粼,幽深墨黑,湖畔却是五座一般高的葱郁山峰围成。
如今几人已在高峰部呆有七天七夜,个个沉默寡言,或焦急盯着中心平台上那不停甩卦的老者不放,或干脆眼不见为净,盘膝闭目打坐,或深沉如水,只显出一团若有若无各色气团悬浮在宝座之上。
唯独一张宽大的黑玉打造而成的龟背宝座上空无一人。
而其余几人坐下的宝座也各有不同,有的镶满了各色闪亮珠宝,有的敦实如山间青石随意削切而成,也有雕龙画凤装饰华丽至极的,更有那看上去半也不接地的始终悬空的。
“咦,奇了怪了。明明从天象中来看,那异端还在。怎么就再也算不出具体方位了呢。”
执卦的老者低声嘟囔着。
这已不知是他第几次嘟囔了。
抓耳挠腮绕地上几片胡乱散落的龟板绕行几圈后,这老者又抬头望向天际,此时那七星伴月依旧还在,并且那不知从哪个空域飞来的闪亮游星依旧混杂其间。
一把胡子都快被他捋起卷卷了,这老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摇摆着蓬松头发掩盖下的脑袋不由的向地下的龟板一抓,又重新空中念念有词开始了他那有别于其他人的卜卦之术。
不过这次依然是让他摸不着头脑,无法解析卜出的卦象。
而此时的姬某人却跟慕容雱易容后混迹在溪国一处还算安定的城中逛着夜市,赏着奇景,好一副悠然自得模样。
托福的很,这一方天地最近都是晴空万里,视野开阔的很,不许施展法力驱逐云雾,更不用他们升空就能观看到一甲子一遇的奇景。
而民众反而对这奇景并没有多高的热情,大多数人则是享受着周边安逸而重复的生活罢了。
“啊牧,这段时间的游离可有什么收获?”
一副青年书生打扮的姬十九如此问道。
而旁侧也是书生打扮的秀气青年淡淡的回道:“能有什么收获?不过是行万里路下来,脚下多了一层茧子罢了。”
“啊哈,我啊牧啊,就没有更深入的理解老夫子给我等布置的作业?”
姬某人语重心长的,仿佛有那么一怒其不争的样子。
“哦,作业?有什么样的作业?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唉,不这些行不行,前面有乐子可看了,咱们快走几步。”
这位可是伸长脖子东瞧瞧西看看,终于发现了前方街尽头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仿佛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发生了。
不等姬十九再话,这位就拽起姬某人的手,强拉着往那边快步而去。
他们早已玩腻了打家劫舍的把戏。
对于他们来,那些结丹修者或那些不堪一击的门派早已失去了兴趣,目前正在学溪国那些贫民学子游历天下的蠢事。
这可是姬某人的论调,任你多大的学识也无法长生不老,还无法顺利的进入溪国体制,成为人上人。
他的观是有这么好的修真世界不好好的找个门派修那长生之道,浪费那些青春干什么。
可这些贫民学子却把这一途当成了救命稻草一样的上升通道,不过也有那些幸运儿能学得华丽篇章卖与帝王家不是。
姬某人只得哼哼了。
不过溪国上下对这样一群人还是十分尊崇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假扮这样的人到处流窜了。
那可是优待的不行啊,到一城一地随时有学会,即使到乡村僻野也能得到老农们赠送的低廉一日三餐,甚至还有那么些愿意把下蛋的母鸡杀来招待这些过路的学子呢。
这可让姬某人又唏嘘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