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峰刚进云锦楼便看见江枫站在楼梯上与裴凌争锋相对,听清楚他们的谈话他一直在观察沐清清。
直到沐清清开口他确定了,他去过茶楼听过先生的声音,这位看起来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少年就是天机先生。
“什么?”裴凌脸色一僵,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蒋亦峰。
“嗯,不错,确实是天机先生。你们注意他身后的侍者没。”
一群公子中,另一个人开口,刚才众人哄笑只有他没笑。因为他看到了沐清清身边的小桃,这人一直是先生身边的侍者错不了。
裴凌赶紧回头,沐清清三人已经上了三楼,小桃回身还瞪了他一眼。看清楚小桃的样子,裴凌脑海里轰的一声空白起来。
“真的是…完了…完了…”认出了小桃他感觉今天惹下大祸,周围那些个哄笑过的公子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雅间里,沐清清吃的津津有味,而另一个雅间众位公子哥们食之无味。吃完饭裴凌匆匆等在楼梯口,他要向先生赔罪。
一众公子哥们等在他身后,想要跟他一起跟沐清清告罪几声。
沐清清出来就看见了他们,见他态度诚恳惶恐的看着她连声赔礼。众位公子附和着跟着赔罪,沐清清点点头没再追究。
看着沐清清离去的背影,裴凌心里苦,先生虽然没有追究,但是往后对他的印象肯定极差。
见裴凌伏低做小的给沐清清赔罪,江枫心情舒畅的跟着两人回了茶楼。
下午卫少顷来了茶楼,见到江枫在雅间里皱了皱眉。
“新收的小弟。”沐清清见他的样子解释道,卫少顷闻言点点头。
卫少顷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戾气,江枫看着卫少顷觉得怪渗人的。
“老大,我家城外有许多庄子,可以打猎,赛马,骑射还有酿造的葡萄酒,甘甜可口。我们别在茶楼里呆着了怪闷的。”呆了一会江枫闲不住了,老大这一天天的也太无聊了吧。
“好,去吧。”反正无事,沐清清拉着卫少顷带着小桃由江枫领着,四人去了他家城外的一处庄子。
正值下午太阳还有些大,四人躲在柳树低下的阴影里捉鱼。江枫提着个网在捞鱼,沐清清跟卫少顷折着柳树条嗖嗖射入水中。
一条又一条的鱼儿被柳树条射中飘到了水面,小桃提着篓子捡鱼。河对面,几个半大的孩子怯怯的看着几人。有些好奇又不敢上前,怕得罪了贵人。
直到小桃将篓子捡满,两人停了下来,沐清清招了招手,对岸的孩子见她搭理他们开心的绕了过来。
“拿回去吃吧。”将一篓鱼送给了几个孩子,惹来几个孩子不敢相信的捧着竹篓。
“真的送给我们吗?”
“真的。”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得到了沐清清肯定的答复,几人开心的谢过沐清清捧着篓子回家了。
“你捉了几条鱼?我们可就指着吃你得了。”沐清清三人随意的坐在岸边,看着江枫捕鱼。
“马上了,这溪水清澈甘甜养出来的鲫鱼最是鲜美,我多捉几只带回庄子里做。”
江枫沿着岸边的水草搜罗,又抓了四五条喜滋滋的回来了。
回到庄子江枫放下鱼带着三人去了林荫的果园,拳头大的桃子红灿灿的挤满枝头。摘了桃子,太阳西移不那么热了,翻身上马,四匹骏马奔腾向后山。
“哎!你们等等我。”江枫坠在三人身后喊到,这三人身手了得骑的也太快了吧。
打了些野味带回了庄子,晚饭显得格外丰盛。
“辣!辣!太好吃了。”小桃用手往嘴里扇气,辣的直冒汗都舍不得不吃。
“嗯嗯。”沐清清哼了两声附和道,这些野味厨子样样做了两份,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
还是辣的吃着上瘾,此时她额头上也密布着细汗。不时灌一口葡萄酒,嘴里却一刻也停不下来,这辣的太过瘾了,刺激!
“我们家这厨子做野味一绝,地道!”江枫辣的脸色泛红啃了一口桃子,卫少顷也好不到哪里去。
四人吃的多还灌了许多葡萄酒吃完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不动了,这院子做了细网蚊虫飞不进来,晚上风也凉爽十分惬意。
自这日起,沐清清不在拘泥于茶楼,每日被江枫带着四处游玩。
而另一边,齐修远派出去寻回春子的心腹愁眉苦脸的。这老头太气人了,第一次见着,他们恭敬有礼的诉说来意,哪知老头听完撒了一把药就跑了。
后来他们继续追踪,如此三番四次每次遇到回春子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撒了药就跑,惹得几人又生气又郁闷。
逍遥几日后江枫的沐休结束了,上次回来沐景天念他奔波劳累让他好好修养几日现在该上公了。
“唉!”一想到明天要上公,江枫苦着脸唉声叹气的。
他就是一纨绔子弟,只想每天遛狗逗鸟不想上公,反正他家有的是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唉!”江枫又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情愿还是得上公。
他爹是商多的是官家人看不起他爹看不起他,如今他好不容易做出政绩让人刮目相看,他可再也不愿他爹但凡遇到个当官的就委曲求全。
第二日,江枫去上公了,他来不了还是让下人送来沐清清爱喝的冰镇杨梅汤。上回听说沐清清爱吃樱桃,江枫跟他爹说了一嘴,这樱桃也送来了,个大又甜。
沐清清吃着樱桃感叹这小弟收的还不错,最起码口福上享受不少。
“所为何事?”沐清清在帘子里啃着樱桃,隔着帘子文昌侯府的小侯爷徐瑾年不知在想什么呆呆的坐在那。
“我想…知道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徐瑾年顿了顿开口说道。
“她过得很好。”沐清清闻言放下了樱桃,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还没说是谁。”徐瑾年愣了愣抬头看着帘子。
“长公主过得很好。”沐清清目光感慨重复了一遍。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徐瑾年一连说了三个那就好,一声比一声小声,像是释怀又像有什么未了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