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些曾闹到宋哲元面前,要求退出肖战歌麾下的学兵,他们在见识了昔日的同伴的武功后,哪里还不明白肖战歌之前那么严苛训练他们的用意。也就是他们面子薄,否则的话,不要肖战歌多此一举,早就主动要求归队了。
学兵们的表现让肖战歌很满意,但是从他的脸上,绝对看不到这一。他绷着脸,冷冷的:“既然所有人都选择留在大刀队,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不喜欢从你们任何一个人嘴里听到‘苦’、‘累’这样的字眼。作为一个男人,诚信是立足世间的根本,如果你们连这一都做不到。那么——呵呵——”
日军在北平和直沽连续发动了几次攻势,结果并没能讨到任何便宜。因为冀察当局有不少人与日本人暗通款曲,土肥原贤二得以了解到二十九军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因为忌惮被金陵政府蚕食,对于留在平津地区依旧心存幻想。于是,在田代皖一郎因为病情加重不得不回国休养,接替他的新任屯驻军司令官香月清司赶到以后,向后者建议,可以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办法,暗中完成对二十九军的合围。
历史在这里又走入了一个拐。那个时空,日军自始至终都没能完成对二十九军的合围,也根本没生出过这样的念头。现在,因为在南苑吃了大亏的原因,日本上下对二十九军恨之入骨,他们对待二十九军的态度,也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土肥原贤二又开始活跃起来,一同变得活跃的还有金壁辉、温世珍等汉奸。这里还不得不提到在冀察当局中担任政务委员的潘毓桂,正是因为有此人居中奔走,土肥原贤二才得以保持与二十九军高层的联系。不仅如此,同样因为这个老混蛋,佟麟阁将军,二十九军北平地区当时的最高军事主官,才会遭遇日机重关照,从而壮志未酬生先死,成了全面抗战爆发后中**队牺牲的第一位高级将领。
中日之间打打停停,平津乃至全国的中国老百姓固然是质疑声连天,二十九军底层官兵,对于二十九军高层的决定也是相当的不满。肖战歌不管这些。他知道战争的导火索早就燃,中日之间已经进入全面战争状态,所以,只是拼命的训练手下的学兵,特别是新成立的军训团大刀队。
6月4日,上午九多钟,他正在朝一帮冒着大雨负重跑的大刀队成员大喊着“快快快——”,“嘚嘚”的马蹄声传来,他循声望过去,很快就透过雨幕看到了全身已经被淋得透湿的俞惊鸿。
俞惊鸿马术娴熟,控马之奔到他面前,然后一拉缰绳,将马拉得人立起来,朝他喊:“姓肖的,你骗得我好苦!”喊着,手扬马鞭,便朝他当头抽下。
肖战歌当然不会被她抽到,一把抓住马鞭,喝道:“你发什么疯?有事不能好好吗?”
“惊鸿——”司元功的声音远远传来,肖战歌看过去,看到老头疾奔而来,身上已经完全淋湿了,不禁一阵心疼。
老头前几天生病了,据他自己是受了风寒。老头习武之人,身子一贯硬朗,这一病,边有病来如山倒之势。司元功是肖战歌穿越以来对他最好的人,在肖战歌心中,那就是这个世界上自己的父亲母亲,岂能不担心。所以,他本来还有心疼俞惊鸿冒雨赶过来的,现在,这丝怜悯则直接变成了怒气——他觉得,俞惊鸿作为晚辈也太不懂事了。
“师父,这么大的雨,你的身子要是淋坏了怎么办?”肖战歌也不管俞惊鸿,赶紧迎向司元功,还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想要给司元功披上。
俞惊鸿怔怔的看着他,面容哀绝,脸上早就雨水泪水不分。
司元功跑过来,递给肖战歌一个油纸包,:“战歌,你不要怪惊鸿,你先看看这个——”
油纸包里是一份电报,电报内容很简单,要求肖战歌立刻与姚欣结婚,落款则是父亲。
电报来自延安。肖战歌看了,立刻将电报撕了。然后,他才想让司元功赶紧回去,俞惊鸿喊一声:“肖战歌,我恨你!”然后打马便径直往前奔去。
“快拦住她!”司元功朝跟在队伍中的崔连生喊。
崔连生跑出队列,双手一张,拦住俞惊鸿的去路。俞惊鸿马鞭挥起,终究没敢撞上去,再次将马拉得人立起来。然后,她滚落马鞍,抱着崔连生就痛哭起来。
一个时后,在南苑军营内张自忠送给肖战歌的房屋大厅里,俞惊鸿倚门而立,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的雨幕。司元功裹着一件军大衣,坐在椅子上,对肖战歌:“我是你的师父,惊鸿是你的师妹,我们不可能害你,解释一下吧。”完,还朝俞惊鸿的背影挤了挤眼睛。
肖战歌从延安回来后,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遭遇这种事,他想了想,:“我记不得我的父亲了,这封电报,其实是组织发的。”
“组织?”
“我去过延安,在那里加入了组织。”
“闹共.产共.妻的那帮人?”司元功的眼睛瞪大了。
“师父,你相信吗?”
“当然不信。这么,就是组织的命令了。”
“是的。”
司元功眉头一挑,喝道:“这什么破组织,还能管别人的终生大事?!”
肖战歌有艰涩的:“组织这么做,肯定有组织的用意。”
“不能拒绝?”
“必须执行,否则就是背叛。师父,师妹,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会把电报机交给你们照看。”
“仅仅因为姚欣家有钱有势,所以,你的组织就要你娶她?”俞惊鸿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肖战歌问。
这个问题,肖战歌无法回答。组织需要发展,就必须借助外界的力量。张少帅那样被全国老百姓喷成狗的家伙,组织还不是和他打成一片了?为了发展,牺牲一个成员的终身幸福,真不是什么大事。而对于肖战歌来,从他选择加入开始,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我呢?那我呢?我怎么办?你明明答应我爹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俞惊鸿着,脸上泪如雨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