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兄弟,说什么大胡话?找谁?霓裳姑娘可还没来呢。”成勇和怀中的侍女笑道。
刘炀径直走到门边,他拉开门,仿佛想到了什么,折转回来,站到抚琴女子的身前。
抚琴女子正是紫凤,“你年纪轻轻,又生的俊俏,何苦要做这一行呢?”
几人还当刘炀是喝醉了酒,不想他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位大人莫非是喝上头了?”另一名侍女在成勇耳边笑道,言下之意却是说刘炀脑子喝傻了。
紫凤低头不答,神色中似乎有些黯然。
“你是自愿的吗?”刘炀追问道。
“小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带着两个****进入房中,笑道,一双小眼睛却在紫凤身上滴溜溜转个不停。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自愿的吗?”
紫凤咬着嘴唇,小声道:“是。”
曹妈妈松了口气,要是再来晚一步,指不定发生什么幺蛾子,张师爷说得不错,这小子果然是个挑事的。
“好,好,好,”刘炀点点头,怒极反笑,拔腿就要朝门外而去。
曹妈妈一把拦住他,笑道,“大人再等等,霓裳就要来了。”
世间的男人,见到霓裳,没有不动心的,曹妈妈相信,只要让刘炀看上两眼,定会让他沉沦到无法自拔。
“管他什么裳,我要走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扯着嗓子喊道,“霓裳姑娘到!”
两行穿着长裙的舞女鱼贯而入,就在众人眼前翩翩起舞。
音乐又在这时响起,却不是紫凤,而是专门的歌妓。
一个长袖遮住脸颊的女子轻盈的步入房中,三寸金莲在地上一踏,整个人轻轻跃起,寒风拂动衣衫,她在半空中轻舞长袖,悠然而落。
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
女子一登场,所有人都黯然失色,明明看不清女子面容,刘炀却有种感觉,在女子面前,即使是谢灵珊,紫凤,都是胭脂俗粉。
曹妈妈对这一切视如无睹,她早已习惯这些男人为霓裳所折服,何况房中的檀香还有极大的催情效果,不怕刘炀这雏儿不为之着迷。
她冷笑一声,退出门外,小心的将门关上。
张师爷问道:“如何?”
曹妈妈肯定道:“霓裳出马,还能有问题?”
张师爷想起之前的回忆,身子不由得一颤,点头称是。
刘炀已经沉醉其中,不论是女子模糊不清的面容,还是婀娜的舞姿,都让他深深着迷。
心中的所有想法都被摒弃,什么伴生镇,什么谢灵珊,什么老妇,都关他什么事?他只剩下一个念头,要为霓裳赎身,要和她长相厮守。
“大人,来喝酒。”紫凤柔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炀心中一动,一把将她抱到腿上,搂在怀中。
那还是张略显青涩的脸,刘炀的举动甚至让这张脸上出现几分慌张,就是这份柔弱慌张刺激到了刘炀,他只觉得**在心里滋生,欲火蹭蹭蹭的往上涨。
“大人~~”红唇轻启,娇艳欲滴,刘炀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那张小嘴就吻了下去。
湿润润,软嗒嗒,甘甜的**流入口中,刘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股美妙至极的感觉充斥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在欢喜雀跃。
紫凤闭着眼,睫毛轻颤,刘炀更觉意动,轻叩皓齿,与那条湿润的小舌缠在一起。
良久,唇分,拉开一条晶莹的小线。
紫凤嘤咛一声,睁开眼,似乎有些动情,那双藕臂不知何时缠上了刘炀的脖子。
那嘴上的感觉,似乎就像懵懂的初恋,刘炀一个不忍,又要吻下。
纤纤玉手抵住刘炀的嘴,刘炀心中一动,正要伸舌去舔,一粒圆润仿佛丹药的东西滚入喉中。
“你给我...”刘炀大惊,那双小嘴又抵住了他的嘴,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很快又在那种美妙的感觉中沉沦,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
一股清凉突然在小腹散开,传遍四肢百脉,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刘炀猛地一惊。
眼中恢复清明,眼前是一张精致无暇的脸蛋,几乎和刘炀贴在一起。
刘炀脸一红,赶紧缩了回去,嘴上湿漉漉的触感犹在。
怀中的娇躯轻轻扭动,他这才发现紫凤被他亲密的搂在怀中,两颊微红,倍显娇媚。
“抱歉,我...”刘炀解释道。
“嘘。”紫凤轻嘘一声,一根玉指按在刘炀的嘴上。
刘炀心中生出一股咬住的冲动,却被他死死的压住,他摇摇头,感觉有些不对。
转首看向一旁,成勇****着胸膛,一脸的****之色,另一名侍女衣冠不整,娇喘连连。
这哪里还是威风凛凛的黑龙卫,简直是最无耻浪荡的嫖客。
这就是风月楼的手段吗?刘炀低喃,他看向在一群舞女簇拥下起舞的霓裳,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容。
他凝神静气,催动元力,附上双眼,那模糊渐渐消散,露出霓裳的真容:身材一般,相貌平平,甚至不如身边的伴舞,一旁的歌妓,与紫凤更是天差地别。
他清楚的感觉到霓裳身上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竟然也是个青铜级的修行者。
若不是他突破到白银级,修为精进,未必能将之看透,而若不是紫凤的那枚丹药,即使他是白银级,也只会和成勇一般沉沦。
他感激的看了眼紫凤,将她放下,猛地一拍桌子,“停下!”
音舞骤停,所有人都看向刘炀,霓裳更是惊奇,她也是器灵师,却是一种十分独特,少有人走的路子,名为魅灵。
魅灵师通过独特的法门,靠魅术迷惑他人,据说其中修到高深者,足以魅惑天下,颠倒众生。
霓裳显然没有这样的实力,但青铜级的她,配上风月楼特制的******,**香,足以魅惑白银级的刘炀,成勇。
不论男女,只要中招,必定沉沦,为她着迷,疯狂,各种各样的男人拜在她的脚下,甘为裙下之臣,即便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酒是******酒,香是**檀香,她还刻意等檀香燃到一半,刘炀连饮数瓶才现身。
刘炀明明动情,表现应该和成勇一般才对,绝不至于如此冷静沉重。
“大人这是怎么了?是嫌奴家跳的不好么?”霓裳轻垂皓首,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娇滴滴的道。
“炀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嫌不好你可以出去!”成勇站起身,怒气冲冲的道。
成勇做人一向小心翼翼,不愿轻易得罪他人,是以脸上经常挂着讨好的笑,刘炀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副怒容,就像一头护犊的母兽,显然受魅惑颇深。
刘炀摇摇头,心中更是警惕,若不是紫凤的丹药,只怕他也是这副不堪的模样,最后沉沦于这青楼之中,被酒色掏空身子。
其心可诛!刘炀越想越怒,一鞭抽在霓裳的脸上,“滚!”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可是霓裳,风月楼的头牌,从来都是她被男人捧着哄着,何曾有人敢辱骂她,更别提抽她。
成勇几步上前,揪住刘炀的衣领,“你小子敢动霓裳姑娘,是想找死不成!”
寒光一闪,绣春刀抵在成勇的脖颈,刘炀啪啪啪就是几个大巴掌,冷冷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作为白银级的刀灵,成勇实力绝不至如此不堪,但他陷入魅惑之中,一身实力都被遗忘,和普通人无二,此时被刘炀大刀临头,连吃几个巴掌,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清明。
他凝神望去,霓裳在他眼中不在高高在上,宛若仙女,若是放在人群之中,只怕他都不会看上一眼。
成勇担任黑龙卫多年,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门道,只要着了这女子的魅术,日后当牛做马,连生死都会置之度外。
刘炀成勇已然恢复清明,霓裳再无怀疑,她看向刘炀身旁的女子,心中猜到了原因。
魅惑之术不分男女,因此不论是舞女,歌妓,还是房中的侍女,身上都必备特制的解药,最可疑的,自然是紫凤。
“是你这贱人!”霓裳捂着脸,冲着紫凤吼道。
紫凤吓得退后数步,躲在刘炀的身后,霓裳是风月楼的头牌,就连曹妈妈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风月楼里看谁不顺一顿打,更是常有的事。
她年纪轻轻,出手却比曹妈妈还要重,被她打死的女子更是不计其数。
那副狰狞的表情落在刘炀和成勇眼中,越显丑陋。
“贱人你给我过来!”霓裳指着紫凤道,身边一群舞女歌妓全吓得瑟瑟发抖,若是稍有不慎,她们也要受池鱼之灾。
“你才是贱人!”刘炀大怒,扬鞭欲打,却被成勇拉住,“炀兄弟,别闹太大。”
“你骂我贱人?”
“贱人,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刘炀挣脱成勇,又是一鞭当头抽下。
鞭子发出惊雷般的声响,霓裳脑袋一痛,像是要炸开一样,她一把坐在地上,捂着头,哭闹道:“救命啊!杀人啊!”
曹妈妈闻讯赶来,眼见一片狼藉,霓裳露出真容坐在地上,如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一声大呼,十几个****手持刀剑涌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袭击黑龙卫?”刘炀扯掉身上的便装,露出大红的飞鱼袍。
**神色一变,这才想起少年的另一重身份,她脸抖了抖,不自然的笑道:“怎么会,大人想多了。”
“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地上的霓裳,质问道。
**一时语塞,霓裳的事在风月楼上下早不是秘密,类似张师爷这样知晓的,却是少数。
“大人不喜欢,我给大人换一个就是了,何必动怒?”**笑了笑,“霓裳,还不退下!”
她平日骄纵惯了,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她怨毒的看了眼刘炀,又指向紫凤,“妈妈,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曹妈妈神色一变,紫凤的躲闪落在她的眼中,更显可疑。
“来人,把紫凤也一起带下去。”
这可是她一手从最下层提拔到天字房的侍女,风月楼决不允许背叛,即使只是怀疑,她也要把这贱人生生打死,以儆效尤。
两个****上前,抓起紫凤的胳膊,就要把她拎出去,刘炀伸手拦道,“等等。”
“大人,这可是我们风月楼的家事,就不劳您过问了。”曹妈妈皮笑肉不笑的道。
刘炀看向成勇,后者尴尬的小声道:“炀兄弟,这个还真不好管。”
刘炀稍一犹豫,紫凤已被拖出了房中,犹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拔脚便追,却被曹妈妈挡在身前,“大人勿急,红霞和绿竹两位姑娘马上就到。”
“滚!”他扬起一掌呼去,打得曹妈妈连转数圈,又飞起一脚,将她踹到在地,朝着门外追去。
“给我拦住他!”曹妈妈大怒道。
当先两个男子拔刀就砍,刘炀侧身避过,冷不防一把短剑刺来,正中胸膛。
飞鱼袍上散发淡淡毫光,阻挡了这一剑,但胸口一痛,若是没有飞鱼袍,已是一剑穿心。
他连退数步,看向成勇,后者站在原地,却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虽然感激刘炀将他从魅惑中拉了出来,但他从不愿轻易得罪他人,更别提风月楼这样的势力。
他苦笑一声,“炀兄弟,不过是个****。”
“你连****都不如!”刘炀怒斥一声,转首看向门外。
十几个****挡在门前,还有人手持刀枪棍棒源源不断的赶来。
酒意上涌,他只觉得心中豪气干云,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加入黑龙卫的那天我曾立志,要做一个惩恶扬善的好警察。”他看向四下,顿了顿,“便从今日始!”
绣春刀回到鞘中,他抽出手杖,猛地一挥!
银色的元力在体内奔腾,化为巨浪汹涌而出,手杖上银芒大放,伴随着一声咆哮,银光尽散,露出一只巨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