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燕飞也没能让老王同志给他的账单上签字,无奈拿着那证明和奖状走出了老王同志的办公室。
都走出门了他还忍不住回头提意见:“你们好歹也是林业局,怎么能找个那么没素质的人看大门?刚才还在你背后威胁我,不嫌丢人啊?万一我出事儿了我可还来找你啊!”
存心是临走也不让老王同志安心。
老王同志还在后面解释:“局里的事儿你不懂……”
燕飞早拉着弟弟带着媳妇儿走远了,听见也当没听见。
徐小燕还问他:“就这就行了吗?”
燕飞回头看了一眼老王办公室的门:“没看老王都是不当家的人,他也够为难的,这就行了。反正你不是喜欢那些紫貂吗?以后一起养着玩吧!别的就当养狗看门了!”
“哥哥哥哥,你看那里面那个人在瞪我!”燕超扯了扯燕飞,用手指着大门口小保安室的窗户道。
等燕飞看过去,正好看见刚才被自己吓唬的那小子正在隔着窗户,对着燕超张牙舞爪吓唬他。看见燕飞看过来,那小子急忙缩了回去,把窗户的帘子啪地一下拉上了。
燕飞顿时火大,就想上前去教训教训刚才那小子,姑娘伸手拉住他:“算了,就当给那个王局长点面子。反正这人就是个看门的,他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看门的他就能见人就咬了啊?这是把自己当狗啊!”燕飞还是不爽,不过姑娘劝说了,他也就是说说,没再上前去了。
走到那小屋门口的时候,看见那门上的锁带着钥匙就在门上挂着。他嘿嘿一笑,上前就把门给从外边锁上了,顺手还把那钥匙扔到房顶上。
屋内的那年轻人估计有点心虚,是怕他动手揍自己,听着外边门响也不吭声。
姑娘笑着打了他一下:“你看你坏的,钥匙给人家扔了,人家还怎么出来啊?就一个看门的,你和他计较什么?”
她还不知道燕飞比他想的还过分,经过他手摸过的那锁,以后那钥匙也就用不上了。
燕飞才不同情:“看门的怎么了?不给他点教训,免得他以后还狗眼看人低啊!你看他刚才那样子,连小孩儿都吓唬,不教训教训能行吗?”
说着打量了一下大门,对姑娘道:“不行,他不是看门的吗?我得把这个门也做点手脚,你先出去……”
等姑娘出去他在大门左右两边走了一趟,又在那门闩上捏了两把,这才得意洋洋地走出去:“走吧小超,哥哥已经给你出气了!”
真出气了!
等他们一走,那个年轻人才敢出来,拉了两下才发现门被从外边锁上了,顿时骂骂咧咧地从那小窗户爬了出来。看到那锁着的锁,这家伙嘿嘿一乐,嘀咕道:“乡巴佬!以为把门锁上我就没招儿了,白痴!不知道老子有备用的钥匙啊!”
再爬进屋里去把备用钥匙拿出来,拿着钥匙熟练地往里面一插,没进去;再插,还没进去……
低头一看,那锁眼的位置都歪了,根本没法插钥匙,顿时气得跳脚大骂:“好小子,算你狠!”
又爬进屋里去了,这次拿出来了个螺丝刀,一边拧着门鼻上的螺丝一边骂:“小子,我记着你了,下次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次你让老子换把锁,下次我让你进不了门儿……”
这还不算,正气得乱蹦,外边来了一辆小车,他就顾不得这小屋的门锁了,慌忙去开大门。
结果拿着钥匙跑到大门那儿,这次锁倒是没坏,吧嗒一下就把锁打开了。然后准备拉掉门闩开门了,抽了两下门闩没抽动……
仔细一看,肺都气炸了,原来那门闩两头都略微翘了个弧度——这样的铁皮大门都是自制的,也没个规格,那门栓就是一根铁棍,一头砸扁,另一头有个挂着锁的孔。现在两头略微这么一翘,就是没了锁那门闩也没法抽出来了。
虽说这门闩也不算粗,也就是大拇指粗的铁棍,可是那门栓是电焊焊死的小钢管,现在这样根本想弄直也是不好弄得很,砸都不好砸。
这会儿车上的人都按了半天喇叭了,这看门的年轻人没法,只好跑出去厚着脸皮说明情况。
要是燕飞在就高兴了,车上坐的正是那个三十块。看见一时半会没法开门,三十块也只能一脸不耐地下车走了进去。当然进门前少不了在训斥这年轻人几句,让他赶快修大门。
看门的这家伙还告状,说就是那个养保护动物的人来弄坏的。三十块才不管谁弄坏的呢!关键还心虚,知道燕飞来了,生怕燕飞再找自己提什么条件。只是训斥年轻人:你看大门的任由人家把门弄成这样还有理了?
于是这看大门的委委屈屈地送走了三十块,自己又翻窗户进了小屋,找了把大锤,准备开砸了!
“况……”
“哎哎哎……”
“嘭!”
连续一阵声响后,特别最后那嘭地一下更动静大得很,不少在办公室的人都被惊动了。
还没走进办公室的三十块回头,只见那看门的年轻人拿着大锤,一脸茫然地站在灰尘之中,在他面前,是倒下的大门。
刚才那第一声响是他用锤砸门闩的声音,哎哎哎则是看见大门倒下他逃跑时的惊呼,最后那一声,当然就是大铁门倒在地上的声音了。
此刻徐小燕正帮着燕飞把筐子里的菜放厨房里,筐子快空的时候,姑娘看着筐子底四根两头带铁锈,中间被磨得光亮的钢棍纳闷:“这是什么东西?你拿这个什么用?放筐子里背着不沉吗?”
燕飞笑眯眯地解释:“嗯,这是门轴上的,我倒是看看,那看门的把这玩意儿都看丢了,那院里的大大小小的领导还能忍得了他?”
徐小燕闻言顿时一阵无语,半天才开口道:“那你给放好,别给你爸妈看见了。要是他们知道你胡闹,不说你才怪!”
“嗯嗯!”燕飞点头答应。
等到中午父母回来,燕飞连饭都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给他们说了一下近期的计划,现在他的事儿连父母都给不了他什么意见了。老爸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买牛的时候注意点,手里钱别一下子花光了。以后家业大了,不一定哪儿就得有花销,你手里一定得留够钱,免得有个什么突发情况,手里没钱也麻烦。”
这个没问题,反正一时半会儿手上的钱不可能花光。
等父母上班时间一到两人就告辞了,老爸要去上班,老妈要带着燕超去学校报道——子弟学校就这样,厂里一开工,幼儿园就可以报名了。
傍晚的时候两人回到三岔河,看了一天大棚的黑子一见到他们回来,那个积极性别提多高了,离老远就跑过来问两人:“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林业局那边怎么答复你的?有没有给咱们点钱?”
燕飞把奖状和证明递给他,黑子接过一看,一脸的嫌弃:“就给个这东西?也没说给点实惠的?”
徐小燕解释道:“这样就不怕他们来要走这些动物了,以后咱们每个月做好账单,就算有人想来要这些动物,至少先得给咱们把饲养费补偿出来。”
“到时候咱们说多少就补偿多少吗?”黑子一脸的不信,张嘴就来了坏点子。“那咱们以后记账就别写猪肉和鱼了,写成牛肉。反正咱们现在没猪可杀开始杀牛了。仨老虎俩熊是大头,一天不用多写,写个六七十斤牛肉不算多吧?剩下那五只吃的少,黑熊吃的别的我也不给他们算,都当咱们免费帮忙了。我先算算这一个月得多少钱……”
看他这异想天开,准备吃垮林业局的架势,跑了一天的燕飞和徐小燕都懒得理他,进厨房准备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