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绛疏抬眼,认真道:“流云皇,谢谢你慷慨帮助朕。”
“完颜绛疏,你不必如此见外的。”慕容释天抬眼,正色看着她。
完颜绛疏一愣,忽地勾起唇角:“嗯,我们是朋友了。”
“你知道的,朕不想做朋友。”慕容释天轻笑,眸底却温存着那抹认真,“两个月,朕深思熟虑过,决定向你提亲。”
完颜绛疏笑容停住,良久才呼出一口气:“朕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你觉得咱们可般配?”慕容释天轻轻挑眉。
完颜绛疏微微蹙眉,忽地低下头来:“慕容释天,朕……”
“怎么了?”慕容释天蹙眉。
完颜绛疏浅浅一叹:“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朕不能不告诉你……”
慕容释天有些疑惑,看着她抬起右臂,慢慢撩起袖子,露出了白皙的藕臂。
慕容释天怔住,怎么没有守宫砂?
“慕容释天,朕不是处子之身,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良久的沉默,慕容释天长长叹出一口气,抬眼看着她:“你……过去有几个男人?”
完颜绛疏轻轻闭上眼,慢慢将袖子放下,手收了回来:“只有一个。”
“现在和他,还有纠葛?”
完颜绛疏睁开眼,摇了摇头:“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完颜绛疏,你听着。”慕容释天微微眯起双眸,“朕不知道你从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可朕喜欢的是现在的你,只要你和任何男人撇清关系,朕依旧会欣然接受。”
完颜绛疏抬眸,看着淡笑着的他,微微怔住:“你不会嫌弃么?”
“若你愿意嫁给我,今后和其他男人再无纠缠,朕,既往不咎。”慕容释天淡淡勾起唇角,已经释然。
完颜绛疏浅浅一笑:“你若不嫌,朕便嫁。”
慕容释天站了起来,轻轻俯下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冰凉而温柔。
完颜绛疏愣住,心跳快了几拍,双颊微微红了起来。
“荀南投降之后,朕便去准备聘礼。”
完颜绛疏笑着低下头,可是他说聘礼,难道……
“你是要朕嫁到流云,合并两国,作为你的皇后么?”
“合并两国不假。”慕容释天浅笑,“朕以江山为聘,男皇女帝,合力治理青玄流云,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朕绝对不会侵.犯你的权利,我们是平等的。”
男皇女帝,霸业千秋,这事情独孤长倾很早之前和她提过,但被她拒绝了,原因是她不想,那他呢?
“合并两国,男皇女帝……你想称霸天下?”完颜绛疏轻轻挑眉,带着些狐疑。
“不。”慕容释天轻轻握紧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男皇女帝,只为我们平等,朕有的是江山,却没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女人,朕想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
完颜绛疏愣住,忽然有些感动,当初……若是独孤长倾与她这么说,她或许就答应了。
浅浅一笑,带着些许闪烁的目光,认真地看着他那冰蓝色的眸子,道:“好,朕答应你。”
是夜。
荀南国损伤惨重,不敢保证之后会如何,但今夜绝对是相安无事的,完颜绛疏方才沐浴出来,在桌前悠悠地品茗,桌上的红色蜡烛跳动地燃着,映着她清隽姣好而安静的面容,前面有人掀帘入了帐:“皇上,宫大人求见。”
完颜绛疏闭上眼,放下茶盏,慢慢启唇:“进。”
随即,宫棠缓缓走了进来:“皇上,臣给您换药。”
“嗯。”
宫棠浅笑,拿出袖中的药瓶,完颜绛疏轻轻拉开衣物,露出白皙的肩,那早已愈合的伤口还留有不是很厚的血痂,宫棠垂首,轻轻倒出粉末,用指尖抹匀。
“皇上,听说您和流云皇定下亲事了?”
“嗯。”
闻言,宫棠的动作慢了些,指尖轻轻摩挲上她精致的锁骨:“皇上,那流云皇陛下才与你认识不过两个月,臣跟着您两年了,您为什么都不看臣一眼……”
感受到了锁骨上略带冰凉的微痒,完颜绛疏反感地甩开他的手,蹙眉不善地瞪着他:“放肆!你干嘛?”
宫棠没有气恼,没有羞愧,更没有道歉的意思,握紧被她甩掉的手,眼神有些阴沉:“虽说这一年你与上官瑾走的比较亲近,可陪伴你最长的人,不应该是我么?”说罢,忽然抬手握住她的下巴上扬,强迫她对视着他的眸子,道,“你为什么总是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完颜绛疏伸手用力推开他,声音阴沉:“不要以为朕好欺负,朕现下随时可以给你安上一个以下犯上的死罪!”
“哼。”宫棠冷笑,不言,静静地看着她。
完颜绛疏有些疑惑,这是什么眼神?好似期许等待什么一般,可是,她能发生什么让他期待的反应?
那目光太过炙热,并不是对视她的眸子,而是看着她的伤口。
完颜绛疏蹙眉,好像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慢慢抚上自己的伤处:“你是不是对朕做了什么?”
“给皇上上药而已。”宫棠勾唇。
完颜绛疏好歹在宫中长大,看那眼神……绝对不是单纯的!
“是什么药?!”
“和早上一样的药啊。”宫棠潋滟地笑着,眼神透着丝丝邪气。
正欲说什么,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看不大清面前的人形,头好似有些犯晕。
眯上双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着他,有些咬牙切齿:“宫棠,你从早上就给朕下药了?”
“皇上不笨嘛。”宫棠环起手臂,悠闲道。
“混账!什么药!”
闻言,宫棠闷闷地笑着,忽地抓起她的衣领,“呲啦——”一声,撕下了一个大口。
完颜绛疏只觉胸前一凉,瞪大了眼眸,暴怒地遮住胸口,吼道:“宫棠!你好大胆子!来人!把宫棠拖出去斩了!”
宫棠俯身,覆上她的耳畔,哑声道:“你怎么叫都没用的,你帐前的守卫早就被我迷晕了。”
“你!”完颜绛疏气结,体内那阵熟悉的感觉让她渐渐知道了是什么样的药,抬眼,隐忍地握紧双拳,平静道,“你就算和朕有一夜贪欢,又有何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