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知道错了吗?”元歌神色冰冷的盯着泪眼婆娑的傅丹瑜,别有意味的沉声问道。
傅丹瑜心底一慌,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道:“真、真的知错了,臣女真的知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请娘娘责罚。”
“哦?”元歌挑眉反问道:“那又该如何处罚呢?本宫可不敢越过母后行事,怎么罚还是让你们自己来决定吧。”
傅夫人现在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就真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夫人。在听到那句问时,她心中就隐隐有所感觉,此时便更加确定了。
皇贵妃,定然是知道了什么,现在才对如此针对傅家。或者说,是针对她母女俩。
闭了闭眼,傅夫人满心屈辱的说道:“臣妇愚钝,不知该怎样行事,才能抵了扰了圣德皇后的罪过,还请娘娘发发善心,替臣妇想一个法子。”
元歌轻声笑着,但依然不肯这样轻易放过,而是语气凉凉的道:“本宫不是说过了么,何德何能敢替母后行事,傅夫人还是自己动一动脑子吧。”
傅夫人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忍的嘴中都是腥甜,才没有说出以下犯上的话来。
“娘娘自然是能的。”傅夫人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娘娘乃真凰转世,天定的皇后,这样的大福气,圣德皇后也定是放心娘娘代为行事。”
有那自以为看明白的人,觉得这一位是担心年纪轻轻,就居于后位会有人不服。才会拿前后族的女眷,当着众人的面立威。
这些人既想着能够搭上新后这条线,又想卖傅家一个面子,此时竟不由纷纷开口附和。
“此言正是,娘娘得上天庇佑,乃是祥瑞加身的命定皇后。如果娘娘不能开这个口,那便也没有人能开这个口了。”
“所言极是,娘娘不必自谦,您说傅夫人该如何,那便该如何!”
“娘娘如此身份贵重,是与皇上齐肩并立之人,再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了。”
满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傅夫人的耳鸣的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是能清楚的便是,今天她的脸面被扫的一干二净。
他日若是傅家不能将后位再夺回来,那么以后她都只能伏在,此时高高坐在上面的人的脚下!
傅夫人一手拉着一脸惧意,瑟瑟发抖依在身边的女儿,心里面忽然便平静了下来。能当元后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不成,继后倒也不差。
左右傅家已经出过一个继后了。
便是中贵皇后的宝座有主了又如何?她的女儿还年幼,早晚能等到轮到她坐的一天!
“臣妇自知有罪,还请娘娘示下,臣妇定然依言而行,绝不敢有一丝疏漏。”傅夫人深深的伏在了地上,对着地上的毯子的脸,却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元歌不为所动的听着那些恭维的话,丝毫没有被打动的模样。描樱和凤葵儿没了,她说不上伤心,但是心里却像是被一块厚实的布给盖住了。
让她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想狠狠的捅傅家一刀,让早逝的亡魂安息,也想让傅家有所忌惮,再不敢轻易对她出手。但是眼下她所能够做的,便只是在众人的面前,让傅夫人容颜扫地。
不够,这还不够。
元歌的眼神冷冷的扫向傅丹瑜,若说从前她还想着,出手将傅丹瑜弄的不能再进宫。但是现在却决定,就坐在这里等着她进宫。
皇上的表妹?
呵,傅容妃,我在这里等着你来。这皇宫又冷又残酷,进来陪我可好?
傅丹瑜眼一抬,便对上了那冰冷的眼神,顿时浑身一颤,好像是被一条蛇给盯上了。她又气又怕,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回看过去了。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好再推诿。”元歌扬起唇角,扯出一个淡然的笑道:“想让母后恕了傅夫人的不敬之罪,最重要的还是要心诚。”
傅夫人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免的再生出是非来。今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必再争那一字俩句?
既然都是要被罚,是不敬圣德皇后,还是旁的什么名头又有什么区别?
傅夫人静静的等着,她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皇贵妃会一点名声也不要的,非要重罚她。了不起便是搬出女训,让她跪在那里问一句便要应一句,然后再挨上几戒尺罢了。
皇后训斥命妇,便是如此。
元歌见傅夫人那平静的眼神,哪能不知道她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当下便微微冷笑了起来。
“母后仙逝多年,除了皇上心中还惦念着,旁人怕都已经忘记了母后的音容面貌了吧。”元歌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台阶前低头看着傅夫人,恶劣的笑看着她道:“不知傅夫人可愿茹素?”
见傅夫人怔愣的模样,元歌接着道:“傅江氏不敬圣德圣母太后,然念在她也是无心之失的份上,便不重罚了。”
“傅江氏,从今日起,本宫要你茹素百日,一人独居,每日晨暮诵一个时辰的道经,不得着鲜亮的服色和首饰。”
“傅江氏,你服是不服?”
傅夫人几乎是有些愕然的抬起头,朝上方看去,在看到那满是恶意的目光后,心中冰凉的同时,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样的惩罚,到像是让她守孝......
想到这里,傅夫人再是有城府,也忍不住面色狰狞了起来。她竟敢!竟敢!竟敢让她堂堂诰命夫人,为一介宫女畜生守孝!
见傅夫人露出愤恨的眼神,元歌满意的笑了起来。若是她不能看穿她的用意,便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好在傅夫人不笨,看出来了她的意图。
描樱,凤葵儿,本宫虽不能替你们报仇,却可以让谋害你们的主谋为你们诵经守孝,让你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慰。
“怎么了?傅夫人怎么不回话?”元歌浅浅的笑着,好似疑惑的道:“莫不是傅夫人不愿?”
“臣臣妇......”傅夫人白着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