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嘘蓉当初会有沈阳一行,当然是出差。而所谓的出差其实就是公费旅游,沈阳的气候之于夏天是避暑圣地,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着实高兴了一把。
记忆里,沈阳的日子除了旅游观光,喝酒唱歌,就是逛街吃饭,若没有要回来前一个星期的那次邂逅,就不会有更多。就算后来他将那次邂逅归功于缘分这种东西,并且深信不疑,却不曾想过是有缘无分。
忙碌的工作后就是精彩的夜生活,木嘘蓉对于撩妹或是一yeqing不感兴趣,喝酒唱歌却是不排斥的。有美女相陪,也不曾做出出格得举动,对于此木嘘蓉认为自己算的上是正人君子的。他的同事却是乐在其中,没有家庭的顾虑,寻求一yeqing的兴致极高,各种场合都离不开女人。
离开前一个星期正逢端午节,公司给他们放了3天假,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有更多时间去猎艳,而且确实让他们找个了一个撩妹圣地--舞厅。那里人鱼混杂,男的年纪分布极广,20岁到60岁,女的倒是要集中一些,各色各样的都有。毕竟是女人赚钱男人消费的地方,没有好的姿色和适当的年龄,很难有竞争力。套路非常简单,看到中意的就请人家跳个舞,一首歌10块钱。说是跳舞无非是搂搂抱抱,过过手瘾,有需求就有消费,都是**使然。
在这种地方,都是谁都不认识谁,一次之后不会有再次,心中可以不带任何的罪恶感。不过木嘘蓉还是很抵触的,本来对浓妆艳抹的女人不感冒,再加上这里闷涿的空气,实在无心看周围的风景,于是找了个角落抽起了烟。
本来空气就不好,他更是不在意空气变得更差一些。
眼睛扫了扫等待顾客的女人,木嘘蓉突然很想笑。平时在街上看上一眼就以为你是色狼的人,到了这里,却渴望他人的目光,总要将自身优势显露,吸引别人注意,终究是因为一个钱字。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觉得应该在那时萌生了辞职创业的想法,就算当时没有,也有很大的影响。
后来木嘘蓉分析他被赵四小姐无情的拒绝,很大的原因是在这样的场合与她邂逅,尽管向她解释过自己是个正紧人,可是人家可是会相信呢?况且这两年的时间里,这对于他来说这些并不重要,她们早已形同陌路。
钟慧则认为木嘘蓉会对她念念不忘,是因为唯一的一次主动遭受无情的拒绝,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让他无法释怀,谈不上爱情。
他何尝不希望是如此,但倘若真是如此,为何到了两年之后,她的样貌还如此清晰的刻在脑海里,怎么抹也抹不掉。
当时的她穿着白色紧身体恤,牛仔短裤,白色高跟鞋,靠在角落的墙上低着头玩手机,偶尔与旁边的女朋友聊上几句。这样的装扮在人群里并再普通不过,能够吸引陈晓是两鬓飘散的碎发和低头抬头间显露的气质。
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人群里,似乎并不在意有无顾客,木嘘蓉不认为她会是什么正紧人,当然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不知道出于何种想法让木嘘蓉向她走了过去,与她说了第一句话:“姑娘,跳个舞”。
或许就是因为那句看对了眼就应该争取一下。
她抬头看了看他表情有些错愕,对于突然冒出的这么一个男生有些惶恐,反应稍微慢了半拍,斟酌了片刻,说道:“给我个理由”?
木嘘蓉懵了,没听说过跳个舞还需要理由,看见她坚定的表情,他只好说了个理由。
“你比旁边的那个要漂亮”。
她没有说话。
“这首歌很好听,我喜欢”。他说的当然是舞厅里播放的歌曲。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站的时间长了,应该动一下”。
她还是摇头。
“再过一会儿该吃饭了”。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
木嘘蓉不知道自己说了几个理由,最后她同意了。
他牵着她的手,微微潮湿而冰凉。
他不会跳舞,看了场间其他人的表现无非是搂搂抱抱,也就学着样,右手放在她的腰间。因为比对方高了半个头缘故,让两人贴着近了些,左手有些不自然的垂下。
她感觉木嘘蓉的表现与其他人的不同,两手搭在他的肩膀,好奇的抬头看着他。
她抬头,他低头,目光相接,两人默契的微微一笑。
或许这一笑才真正的捕获了木嘘蓉的心,每每想起她,都不自觉的回忆起那抬头一笑,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夏夜里的繁星点亮了整片天空,也点亮了木嘘蓉的心。
他低头,下把轻触她的发髻,闻到淡淡的洗发露的香味,在烟熏的环境里显得独特而好闻。
他们在舞池中“跳”了五六首歌,对方仅仅和他聊了数句。内容无非是年龄和家乡之类的话题,根本没有回答的难度,更多的时间是彼此的沉默。
他不排斥这样的沉默,反而觉得这样的沉默让气氛更加自然一些。
这场邂逅突然的开始突然的结束,里面始终伴有金钱的味道。尽管如此,她的出现渐渐将木嘘蓉冰冷的内心融化。
“不跳了”。
木嘘蓉她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愣在那里。
“我该回家吃饭了”。
“现在还早”。
“我不想听你讲故事”。
他不懂得挽留,觉得他们之间的故事应该唯美一些。
“若是有缘再见,我们加个微信”。
“见了再说”。
“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要等男朋友来接我”。
“要不我送你们俩回家”。
。。。
木嘘蓉睁开眼睛,钟慧似乎已经睡着,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里面的好友用手指都能数的过来,排在第一个的是赵四小姐,那个让他无法释怀的女子。他们之间的对话依然保存着,却再也无法给对方发送消息,他不知道在她的好友里还有没有他这么一个人。
点开两年前的对话,还是同样的头像,不知道她有没有改变。
真心说一句,赵四小姐,其实我应该算是个正紧人。本想着看对了眼,就要争取一下,不求有个结果,只是不想留有遗憾。诶!你可知道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可知道我对你恋恋不忘,你可知道我为你夜夜难眠、茶饭不思,你可知道我对你死皮赖脸(这个好像知道),你可知道我多长时间都无法从情绪中跳出来,哭~~~就差天天以泪洗面了。我说过有人就会再回沈阳,你可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好,借用无间道中梁朝伟的一句话:“对不起,我是警察”。
看着这句表白,木嘘蓉有点想笑,虽然说的是真心话,但总觉的有些调侃的意味,自己好像不够真诚啊。
微弯的嘴角配合皱起的眉头,怎么看都有些苦涩。
“都看了几遍了还看”。钟慧的声音响起。
“装什么死啊,起来,回去了”。
北方的一栋别墅里,一个年纪大约20岁的女子,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猫。两只手拖着猫的前爪,嘴里还在不停念叨:“我说我是88年出生的他信,说84的他信,说我有男朋友他也信,猫猫你说他是不是傻,更过分的是他还把我微信给删了”。
她就是木嘘蓉朝思暮想的赵四小姐,她姓赵,他就给她起了外号叫赵四小姐。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名字好还是给她起这个名字的人好,反正她很喜欢这个称呼。与那个人分别已经两年,她依稀记得他那张南方人特有的清秀的面容,说不上很帅,但很干净。认识之初她觉得他憨憨的特别有意思,经常在微信上逗他玩,可她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逗。
“猫猫,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南方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