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的跟出了营帐,叫道:“劳使令,今天你们怕是不能离营了。”
“怎么,你们还想扣人。”劳枣惊讶的说道。
“哪敢啊,”我和和气气,礼敬有加的说道,“因为时辰已晚,到不了南望县城就早已经天黑,何必急着走呢,暂且在营地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不迟。”
“想必你们也听说,白巾军现在造反了,四处攻城掠地,占据了大半个东海郡,我哪里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耽搁,公子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妥,回去还得等着挨罚。”劳枣寒声道。
“呵呵,”我微笑着说,“劳使令,我家总旗现在正在气头上,意气用事,何不给他点时间,让他仔细琢磨琢磨,兴许明日就答应了劳使令的要求,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何必急在这一时呢,出不了什么大事。”
最后一句话可是劳使令自己用过的话,我现在还给他,将他一军,看他怎么给自己台阶下,果然劳使令是个圆滑之人,说道:“既然这位仁兄如此好意,在这里休息一晚倒好,明日再走不迟,免得露宿野外,吃那等风寒苦头。”
这时大山正好在我那营帐外面,我将他招呼过来,嘱咐他带着劳使令营地里四处走走,我先回总旗营帐说道说道。我才进营帐,火星冷冷的盯了我一眼,让我起了一身子的鸡皮疙瘩,这眼神甚是不善良。
我来到总旗面前叫道:“总旗。”
“你又将他留下了,火灵啊你现在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事情都可以自作主张不用问过我了。”火星冷冷的说道,背过身子对着我,似乎不想见到我那嘴脸。
“总旗,您在担忧什么呢,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不解,难以想通。
“哼,大好机会,答应了他们,我们会死的很惨很快,一旦我们练兵完毕,让我们上战场,我们就等着被屠杀吧。”火星狰狞的说道。
“富贵险中求,既然东海郡向我们示好,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些都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好担忧,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失败了,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再来当好汉,假如要是成功了,我们的境遇从此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我豪气干云的畅所欲言。
“成功了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吗,不怕他们到时候过河拆桥,只要那位君侯不死,我们就永无宁日,永远没有好日子过。”火星还是绕不过那位权势熏天的君侯,他的存在就是火星的噩梦。
“总旗你是想看东海郡窝里反,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坐山观虎斗是吧,其实,这是最不可取的策略,白巾巾起义最终不可能成功。”我停顿了一下,振振有词的说道。
我苦口婆心的说道:“最终一定会被王都派来的军队给剿灭,因此胜利最终是属于东海郡这一方,而我们现在在做什么,看着东海郡出丑,虽然没有落井下石,其实在东海郡的眼里就是落井下石,对于落井下石的人的下场是什么,我想大伙都知道。”
我没有危言耸听,火星本来的意思就是这样,为了泄愤,他觉得就是应该这么做。
“本来,东海郡就想整死我们,这样到时候他重新夺回权利之后,他会加快速度整死我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我们自身自灭,还能苟延残喘着,而是直接的动用东海郡的守军铲除异己。”我推测都合乎清理,没有夸大其词,弄虚作假。
“到时候我们拿什么抵抗东海郡的大军,天高皇帝远的,杀了我们嫁祸给鲸鲨海盗,死了还是冤死。”我这瞎扯的话说的火星很是吃了一惊,回过身子来,动容的看着我。
“如果我们按照东海郡的要求行事,只要办事得力,立下功劳,到时候得到庇护和赦免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的逻辑推理真不是盖的,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火录忍不住附和道:“总旗,火灵队尉说的很有道理,还请总旗三思,此次练兵实在是一个机遇,大有可为,我赞同火灵队尉的意见。”
我添油加醋道:“总旗,这次是东海郡有求于我们,我们大可以提出要求,只要他们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就不给他练兵,这是多好的事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东海郡局势瞬息万变,凭借劳博那些金银收购粮食是不够了,不要抱多大的希望,我们只能依附于东海郡,让他们乖乖的将粮饷拨付给我们。”
火瘦拖道:“此事太草率了,火灵你是一个人的身价姓名不担忧是吧,我们可是有家族在王都的人,我们要是胡乱行事,是会给王都族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魔月也劝解道:“总旗此事万万不可草率答应,一旦答应我们可没有回头路走了。”
火星认同我的意见说道:“火灵说的已经很清楚,不过是互相利用,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先去东海郡见见大公子劳章,看他怎么说吧。”
站在西北山岗上,能够览尽火月营地的一切事宜,圆鼓鼓的帐篷顶盖,巡逻军士从野外归营,挑水的军士一步一步的走着,炊烟升起,夕阳西下,晚霞布满西边的天空,落日余晖下的营地呈现一派祥和安静的气愤,让人沉醉于太平安全的秘境。
第一次我觉得这个营地的氛围改变了,变得有了生机,活力,周遭的环境让我觉得舒服和安心,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很值得,都很有意义,没有白忙活。
生活好像都是没有意义,为了让这种没意义的生活变得有意义,所以我们要尽力的努力。
我想起了我在地球上奉行的那条消极而又积极的箴言,不知道是哪个傻瓜说的,让我很是无语。站在火星总旗总是喜欢站的那株华盖大树之下,我的思绪很是虚无飘渺,似乎出了神。
劳枣向着西北山岗另一面的羊肠小道走去,他应该是看到了那里井然有序的墓碑林立在这苍茫的大地上,对着风吹雨打和日晒,有人祭奠倒是还好,若是无人问津,只怕不要一年,野草就要覆盖住了那些墓碑,远处就根本看不到了,唯有进入这里才能发现。
我追上了劳枣,他问我:“这里面躺着的都是你们战死的火月勇士。”
“是啊,最新的墓还不到半个月呢,他们可能就永远的躺在了这里,只能遥远的望着王都的方向。”我落寞而心有所思的说道,我不可能不回忆地球上的生活,只是我不愿意去多做回想。
“战争的无情冷血,也只有丧失了亲人的人才能深刻体会,火灵队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看着一个好当当的人突然之间的死去的滋味很是令人不可思议,极其的难受。”劳枣停下脚步,他似乎在估算那墓碑的数量,走到这里,心里已经有数。
“这次白巾军起义造反不知道又要死去多少人。”劳枣竟然嘀咕着,恰好被我极好的听力给听到耳朵里。
历来像这样的大造反死亡人数都是十万上百万级别,甚至到了千万的天文数字,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那是真实的写照,我无法回答劳枣的话,怎么说都觉得不合适,有点惺惺作态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