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奖唯唯诺诺称是,恭送我走开。
远离了劳奖,劳商忍不住赞赏道:“又是大功一件。”
汗进钟也一旁附和道:“营领有勇有谋,指挥若定,真是神来之笔,手到擒来。”
“既然是大功一件,可希望你早点去邀功请赏啊,营地里可是存粮不多了,如果再没有粮食供应,只怕到时候这些军士也得造反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尽管放心,本监军自会向公子邀功请赏,这可有本监军的功劳在里面。”劳商得意的说道,浑然忘记了刚才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不愧是天生的上位者,对于血腥有着天生抵抗力。
进驻到白巾军搭建的帐篷里,我召集了总旗以上的将领,研究驻扎布防的问题,峡谷营地有利必有弊,城墙还没建造起来,根本就是绝地一处,这个毫无谋略的劳奖就是傻傻的驻扎在这里,葬送了自己,如果不是驻扎在这里,打不赢,还能跑,这倒好,自绝后路。
南望县的守军一旦知道他们的一千军士被杀,肯定非常的震惊,必然派出更多的军士来围剿,到时候可是有不少的恶战要打,必须早做打算,否则,肯定吃大亏。
我一向集思广益,发扬共同发言的良好作风,希望他们能够踊跃发言,提出很好的建议供我参考,谁知道他们竟然没几个发言,能说出个子午寅卯出来。
一阵沉默之后又将皮球给我踢回来,似乎对我的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悲哀,我真想说我需要谋士呢。
在我们离开峡谷营地不久,东海城的调令也来了,正如我所意料之中的是调令的内容是命令征召军即刻拔营支援东海城,以前因为打的时间差的差子,可以装作不知道调令而私自行事,如今既然知道了命令,如果还违抗那就说不过去了,劳商也不会允许,因此,大家伙都知道必然的结果是支援东海城,加入守城军,当炮灰。
攻打海L县也是支援东海城的一种,可是最好是能够得到郡司马的首肯,而且要打就要一鼓作气打下来,要是违抗命令却没有攻陷下来,功过不相抵,终究要麻烦上身。
因为偷袭了粮草成功,又围歼了白巾军一股军士,拖延一段时间是没问题的,就算劳章有所不满,也不能怎么样。
会议没有商量个什么结果出来,我暂且只能放一放,心情却颇为烦躁,我将火百莫叫到营帐里,问了一些细节的问题,诸如火月营地那些稻谷有没有遭到破坏的问题,所幸白巾军中没几个人认识还以为是草来着,因此稻谷安然无恙。
火月营地的墓地也没有遭到人为的破坏,尽管当时白巾军占据火月营地大规模的观摩过墓地,只是在他们离去的时候,放火烧掉了那里的拒马栏和一切杂物,这稍微慰藉了我的恻隐之心。
问了一些情况,想知道的都清楚了,最后,安排了火百莫去寻火大山,辅助他负责侦骑事宜,暂且就不回去极东关营地,另外安排人去报信。
劳商来见我,说请赏文书已经写好,征求我的同意之后,便可派信使前往东海城,我看了文书,文笔虽然不错,竟然比不过我新近找来的文书吏劳中用,心里大为得意,觉得发现了可用之才。
也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劳商做这个事似乎特别的得心用手,方方面面俱到,什么该写的都写了,不该写的一字不提,该拍的马屁拍了,我没什么异议,只是在信使的安排上做了调整,加派了两名军士,乔装打扮成平民百姓前往东海城。
虽然东海城的东门和北门没有受到攻击,想必白巾军肯定在隐秘的地方安排了备用的人手,抓捕出入的信使,因此小心谨慎为妙。
是夜,我前前后后的考虑了许多,决定暂且在峡谷营地修整两日,两日之后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便拔营向东海城进发,我提前将这个决定透露给了诸位总旗,让他们做好准备。
现在有点麻烦的是俘虏应该如何安置,最干脆的办法是全部砍了脑袋,或是坑杀了,然而我下不去这个命令,要是有人代为发了命令,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没人越俎代庖,只能分化瓦解,慢慢洗脑了,我将这任务交给了我们的副营领。
……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血腥的腥味,不时的吸进鼻子,站在城墙上,可以清晰的看见地面上发红的没有规则模样的血迹,到处都是,有的面积大的吓人,可以想见曾经这里发生过怎么样的战斗。
城墙上也不例外,到处都粘有血迹,走近一些一股浓烈的腥味立刻钻进鼻孔,令人有种呕吐的感觉,战争的持续的影响依然没有消退。
城下,能够拿走的都被白巾军拖走了,除了巨型的攻城锤冲车,如果不是城上的军士射箭阻止他们靠近,想必白巾军的军士也会趁着夜色把它弄走,如此巨型的攻城锤也不是那么容易造的,可惜城内的火油也不多了,不然,还是将它烧的一点不剩来的保险。
两天前的攻城战斗从激烈到惨烈,打了三个小时,白巾军在城下死了将近千来人,以失败告终,当然守城的东海郡军士也伤亡惨重。这次的白巾军准备相对前几次充足了不少,一口气准备了四十辆攻城云梯,每辆云梯五十名白巾军军士守护,排开来搭在西门城墙上,强力攻城,要不是最后有狼山郡的兵马驰援,说不定西门城墙上此时站着的已经是白巾军的军士,而不是东海郡军士。
西门的白巾军军士异常的悍勇不畏死,整体兵力也相对强大,不然还不至于差点丢了城门。劳章对于西门的情况一清二楚,所以他又向狼山郡许诺了好处,要求桥天目派驻兵力辅助防守西门,而不只是把重心放在南门。
有了好处,桥天目倒是没怎么推脱,欣然应允,这倒是省掉了劳章不少的麻烦,主要的是怎么筹集到那些许诺出去的好处,劳章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钱粮,要出只有一个办法,在东海城的富贵人家身上出。
太阳光已经暗淡了下来,离黄昏有点时候,兴许是太阳被云层遮住了,或是被高楼格挡了,劳烟飞来的时候,劳章记得阳光洒在庭院里,花草一片明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倒是让他久等了。
劳章摇了摇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站起身子,立刻有女仆递过来湿润的毛巾,劳章拿过来擦了脸,扔给了女仆,门口候着一个低头哈腰的奴仆,劳章说道:“去叫劳郡丞劳主薄来凉亭。”
劳章信步朝着走廊走去,穿过花园,循着假山小径,来至一处凉亭,劳章坐下不多时,小径上袅袅婷婷的走过来两位女仆,手里端着果盘和酒瓶,等到女仆拜访好手里的东西,劳烟飞劳业也出现在了小径上,快步走了过来。
“少主公。”劳烟飞毕恭毕敬的叫道。
“少主公。”自从劳章做了这个郡司马,劳业每次见到劳章都不由自主的带着一点紧迫,正所谓一朝主公一朝臣,他担心他的下场会很快跟劳鑫德是一个样子,他曾经以为他不会贪念权贵,现在他却认为他错了。
劳章面无表情说道:“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你们不过是受到了劳鑫德的蛊惑,主要的责任不在你们,因为未扰乱军心,尚属情有可原,我可以不往大了追究,但是你们要为我去做一件事。”
劳章停下来,看了看劳烟飞和劳业,想从两个老狐狸的脸色神情来斟酌词语。
劳烟飞淡淡的说道:“少主公请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