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穆凌空一个转身,抬脚一踢,篮筐之计又落空。
“大宝、小宝、苏苏,给我上!”
原本站在台阶上的长汀纵身一跃,直扑向准备落地的严子穆。
严子穆哭笑不得,眼见四面皆有人攻来,只得硬着头皮去应付。
“这段时日没白练啊!专攻人下三路!”尘烟笑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占凌亦笑趴在了赵飞的肩膀上,拿手去推搡尘烟,“赶紧给她这里准备新工具吧,这些笤帚什么的,不出三招,都得被子穆毁了!”
只见云栖二宝与苏苏各自拿着不同的工具,分别从左右后三方直横扫子穆下身,而长汀是负责与他正面纠缠。
“老弟!上!”
早已伺机在旁的小飞白得令,身子一纵,落向严子穆的后脖领。
严子穆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抓!
“严子穆!你若敢伤我老弟一根毫毛,我就去找二师兄,跟你定下十年之约!”
严子穆手上一迟疑,小飞白已用两根前腿从后面蒙上了他的眼睛。
“够狠的啊!”占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边笑边出口相劝,“长汀,好歹师兄妹一场,多少给子穆留点儿颜面吧,我们实在是不忍心笑话他一辈子!哈哈哈!”
严子穆黑着脸,抬手拉下小飞白的一根前腿,连连躲避四面八方的攻击。
得亏啊,得亏安澜没在,不然,这两个鬼机灵凑在一起,自己非得被折腾疯了不可!
赵飞看的瞠目结舌,目光紧紧追随在那个身着白色男装的女子身上。
“咦?不对啊,你俩怎么还不上?”尘烟看向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岚月与清清,“不会……还有陷阱吧?”
岚月与清清身板挺直,一脸的严肃,理都不理他。
“师妹,师兄是来赔罪的,你看,连佩剑都没带,足见诚意了吧。”严子穆边躲闪,边开口说道。
“嘿嘿!”长汀冲他狡狯一笑,捏起脖子上挂着的骨笛,就吹了起来。
尘烟一怔,脸上笑意顿收,随即,便哭笑不得的喊道:“我就是个来看热闹的,两不相帮的!”
严子穆为之分神,瞥眸向院门口那边望去。
见时机已到,长汀等人忽的齐齐向后一个滚身,离开子穆老远。
就连小飞白,亦在长汀的一个手势下,飞跃落地。
一直站在那里观战的两人长袖齐甩,霎时间,白花花的粉末扬扬洒洒。
子穆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虽迅捷的一个转身,脸上免遭涂炭,但衣袍却都变成了白色。
“哈哈哈!”尘烟笑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好可惜安澜不在啊,他要是在,指定能应景作出几十首酸诗来!最后这个计谋,用的实在是太妙了!”
“你说说你,当时你怎么就不知道来个将计就计呢!”占凌看热闹不嫌大,满脸的意犹未尽,“本王好想看看你俩究竟谁更厉害一些,更想看看你真的动手后,长汀会怎么应对。”
长汀英姿飒爽的立在石阶上,笑颜如花,“他要是真的肯动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我比你还想看看,究竟是我大师兄厉害,还是他厉害呢。”
子穆环顾一下那几个掩嘴偷笑的偷袭之人,负手看向了长汀,沉声道:“气可消了?”
长汀一跃而下,不顾他身上沾满了面粉,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嘻嘻笑语,“谁还敢真生你的气啊。我就是想让你考校她们五个一番,让她们增添一下实战能力。”
子穆抽回胳膊,皱眉嗔怪,“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还跟小时候一个样儿,何时才能长大。”
听到这熟悉的话,长汀小脸一苦,可怜巴巴的揪住他一角衣袖,“我就是到了八十岁九十岁,不也是你师妹么。要是二师兄在,他一定不舍得训斥我……”
子穆疼惜低叹,“好了好了,大师兄不说了。这么多天在这里住的习不习惯?缺什么东西,大师兄去给置办。”
长汀立即乐开了花,“还是大师兄疼我!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就是她们五个缺少陪练,以后,你可一定要每天都来。”
子穆无语望天,那边好不容易收笑的尘烟与占凌,又绷不住了。
“最后这个招儿用的的确有点损了,大师兄回去把衣服换下来,明日拿来我亲自给你洗。”长汀殷勤的去拍打他身上的面粉,而后又向还凑在一起兴奋傻乐的五人看去,“你们先别得意了,还不赶快去给咱们的严大侍卫泡茶!”
说罢,长汀的小眼神又凌厉的杀向院门口,“谁要是再敢笑话我大师兄,等下次来时,我就让他当陪练!”
“瞅见了没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在她心里,谁都比不上她那两个师兄,转脸就又维护上了。”尘烟撇嘴,实在是太了解她了。
长汀冲她扮了个鬼脸,扬起笑容看向赵飞,“赵飞大哥,怎么这么多天都不见你来玩儿?”
赵飞赶忙三五步向前,单膝着地,“娘娘万万不可如此称呼属下,属下惶恐至极!”
长汀无奈摇头叹息,而后就连连招呼大家进屋坐。
※※※
过不多久,云栖别院中就换了一个样。
除了栽种满了各色药草,长汀还在那亭子旁边种植了十几株红玫瑰。
她已把训练之事全权交由了岚月,自己白天黑夜的翻阅各类典籍,神神秘秘的勾勾画画,不许任何人靠近偷看。
占凌已搬出皇宫住到了他的新王府内,为防给长汀带来麻烦,他减少了来云栖别院的次数。
尘烟和子穆会交替着来看她,偶尔的,赵飞也会跟着前来拜会,渐渐地,在她面前已不再那么拘谨。
忽忽俩月过去,春去夏至。
两月间,花慕寒一步都未踏足这云栖别院。
长汀言语中也很少提及他,倒是经常向尘烟、子穆问及朝堂上的变动。
最近一连几日,开阳城中都是夏雨滂沱。
这日傍晚时分,总算小了许多,却还是淅淅沥沥不停不歇。
夜里已过戌时,亭子中的石桌上典籍高摞,长汀还埋首其中,右手不住的在纸张上勾勾画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