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腾今人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觉得既然有了切实可行的办法,为什么要避而不谈?
他对猼訑明明知道往生阵的存在却对众人只字不提感到疑惑不解,于是看着猼訑问道:“你虽然一直担心守墓人不能真正的把你们带到非墨的地盘,但是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猼訑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因此也无法立时回答他。
海腾今人将眼光落在谢九黎身上,又道:“你们都不想就此下山而去,既然一定要上山去,那你们应该都清楚,使用往生阵对于你们而言是最好的办法!就算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比起从那三个决不能招惹的人的地盘而过,显然这条路比任何一条都像活路。”
魏小安点头沉思道:“海腾今人说的没有错,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既然如此,不如一试!”
谢九黎当下心花怒放起来,对海腾今人道:“别人都说特别美丽的人都没有什么内涵,我看兄弟你不仅有美貌,智商也在线啊!”
海腾今人愣了愣,看向崛犹疑问道:“他......这是在夸我吗?”
崛其实一向与海腾今人的交集并不是很多,除了盟友和同族这层关系,其实关系很浅薄。现在或许是因为见到了什一方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幸福的味道,因此今天看着海腾今人,竟然觉得他比寻常更加讨人喜欢。
于是崛笑了笑,道:“他是在夸你,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海腾今人啧啧一声,“还真没有。”
什一方也道:“既然我们现在有了办法,不若将这个方法在这里试一试?”
猼訑看向什一方,“老君,你是说我们要在这里使用?”
什一方点头道:“没错,这里是易岑的地盘,现在虽已无主却还没有被别人认领。既然如此,这块儿地这么大,我们不如以这个草屋为起始点,尝试使用往生阵落脚在周围的某一处,看看能不能成功。”
谢九黎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在这里多试验几次,概率也会大些!”
魏小安看着谢九黎兴致勃勃的模样,本来不想打击他但是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问道:“九黎,我问你一个问题。”
谢九黎看都不看他,“你要问什么?”
魏小安看着谢九黎,认真的问道:“虽然往生阵算是我们现在最切实可行的办法,但是问题是,你......使得出来往生阵,知道往生阵怎么用吗?”
谢九黎像是瞬间石化,整个人都僵掉了。
魏小安摇摇头,扶额叹道:“果然如此......”
谢九黎冥思苦想,半晌道:“之前我们被困在灵坟的时候不是使用过一回么?我们像之前那次一样照猫画虎,不行吗?”他看向猼訑,不确定的尴尬一笑,“应该可以吧?对吧,猼訑?”
猼訑:“......”
谢九黎哭丧着脸,“猼訑,别告诉我不行啊!!!”
猼訑道:“往生阵启动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催动,而且之前往生阵之所以可以启用是因为有我和你的血。但是我们那时人少,又因为是在灵坟这个特殊的地方。所以同样的方法到底能不能奏效,我也不知道。”
谢九黎听猼訑这么一说,想起来当时离开灵坟时的场景,于是道:“那谁什么渊的小姑娘说过,往生阵需要的不止是守墓人的血,也不止是人类的血。她说往生阵通的是三界,那说不定只要是不同种族的血,便可以启动他。”
猼訑不明白,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谢九黎抬头看向他,认真道:“那只要是我这个人类和你这样的妖怪就行吧?启动往生阵需要更强大的力量,让崛姐帮帮忙也行啊!”
什一方闻言脸色一黑,“九黎,你是打算想要谁的血?”
谢九黎嘿嘿一笑,特别厚脸皮的说道:“老君你放心,猼訑也没有流多少血,只是......”
“只是什么?”什一方走到谢九黎面前,一个头锤便不轻不重的砸了下来,“这种事,我和魏小安来。”
魏小安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点头道:“没问题。”
莫兔兔撅了撅嘴,不悦道:“为什么不是我和我们小安?”
猼訑淡淡道:“因为你不够强......”
莫兔兔翻翻白眼,瞬间一口气从胸腔里面窜出来,当下便要与猼訑理论。
魏小安拦住她,安抚道:“你确实比不过老君,还是消停一些吧。”
某兔看着魏小安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怎么老跟猼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猼訑又淡淡道:“那是因为英雄所见略同。”
莫兔兔哼了一声,“我呸!”
什一方看着他们,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虽然会令人不安,但至少能让人有一个稍稍放松的机会。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要向前栽了下去。
猼訑登时察觉出不对,下一刻准确的扶住什一方,“老君!”
什一方缓了缓,笑道:“没事,就是有些乏了。”
崛不动声色的来到什一方的身边,结果猼訑扶着老君的手,然后道:“我扶你去休息。”
什一方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你别多想,我只是很久没有这么跟人打过架,手生不说体力也跟不上了。呵呵......”
看他勉强撑着笑着,崛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说些什么。于是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
什一方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担心,嗯?”
崛沉默的点了点头,眼中又蓄了些泪水想要涌出来。
什一方笑道:“都是凤居山上那些接近神的人了,怎么还跟从前一样动不动就抹眼泪?”
他们一边说一边朝着隔壁的草屋走了过去。海腾今人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眼中的星光慢慢的暗淡下来,最后像是那被云层隐藏了的月光,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出真情实感来。
什一方不知道,崛上山的那么多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
海腾今人没来由的觉得心脏有什么地方塌陷了一块,闷的特别难受顿顿的痛。只听他叹道:“原来崛姐也是会哭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