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早上回来时,便对子佩形容了一下刚刚见到与王妈接头的那个丫头的长相和穿着打扮,让子佩去查。本来自己想猜测这个丫头有可能是老太太院子的,毕竟离老太太近,方便下手,或者是李氏院子里的,才能下手栽赃李氏,可是没想到,子佩一点都没查到这个丫头的身份,可以说后院本来就没这么个人,那么下蛊的人,说不定就是她了。
于是忙说道:“魅影,你与子佩轮流去洛老太太后院墙那盯着,一旦见到我之前说的那个丫头,一定把她给我抓住。”
子佩与魅影领命下去了,婉兮反正也睡不着,看过洛老太太之后,换了身男装,趁着夜色,悄悄的溜出了洛府。
先是去了慕云楼,下属回禀婉兮,云阁主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婉兮便又往林府附近去寻找云墨,刚走到林府前巷口的转角,就被人捂住嘴,往墙边的暗处而去,婉兮提了提鼻子闻闻,这个味道正是她来找的云墨,便没挣扎,随着他隐入暗处。
云墨松开手,问道:“小姐,你怎么来这了?”
婉兮答道:“在府上呆的烦闷,所以出来走走,你怎么这么小心?”
云墨答道;“先前好像被人发现了。”
婉兮问道;“你跟的这么远还会被林瑜发现?”
云墨也诧异的说道:“好像不是林瑜,那个人在我面前一闪而过,都没看清是什么样子,但是看穿着打扮,不像是林府的人。”
婉兮倚在墙边沉思,会不会是那个下蛊的人呢,于是说道:“不必盯着林瑜了,也查不出什么,宸王的人也应该在盯着他,陪我去一个地方。”
两个人在夜色中不徐不疾的走着,直到走上那条亮如白昼的大道,云墨才满脸黑线的看着他家小姐,怎么小姐是来上瘾了吗?
老鸨眼尖,见是上回那个出手阔绰的小公子,和慕云楼的云阁主,忙堆起笑容,迎了上去,招呼道:“楚公子和云阁主来的真是时候,今日可是我们烟雨楼的四大花魁献艺的日子。”
婉兮邪魅一笑,说道:“那看来楚某有眼福了。“说罢,递了一定银子给老鸨,老鸨笑的合不拢嘴,忙说:“楚公子云阁主这边请,奴家给你们安排个好位置。”
婉兮他们上了高处的雅间坐下,果然视野开阔,看着大堂里已经差不多满座的宾客,婉兮心道,这烟雨楼果然不一般,要是在别的**,二十来岁的姑娘早就成了残花败柳,门前冷落了,可是这烟雨楼的四大花魁,只一献艺,便能吸引来这么多人,于是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全然把之前的烦心事给忘了,又想到,怪不得男人都爱来这种地方,果然能解忧啊。
云墨看着自己家的小姐摇头摆脑,喝着花酒的模样,都快抓狂了,夫人怎么能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呢,记得自己本是楚家的远房,按照族谱来论,还要叫令仪夫人一声表姑姑,可是自幼父母双亡,便被回乡探亲的楚大人接到了府里养着,全家人都待我极好,令仪夫人听说我自幼习武,更好武艺,便请楚大人为我寻了名师,送我去学习武术,可是满心欢喜的学成下山,没想到楚家却糟了变故,令仪夫人也已嫁为人妇,把我安排在洛府做事,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少,没两年便故去了,后来大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直到如今,也不是这样的大小姐不好,令仪夫人若是还在,有这样的女儿想必也会为她骄傲,当然是在没看到现在这样喝花酒的小姐之前。
婉兮不知道云墨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先是雅兰曾说过的雅馨出场,一身红色羽衣,一支舞跳的出神入化,婉兮都看的入迷了,直到一曲完毕,满堂掌声雷动,紧接着就有人开始竞价,最后一个满身肥油的胖子出价最高,雅馨走下舞台,投进了胖子的怀抱,胖着搂着怀里的美人笑呵呵的往二楼已经准备好的包间而去。
婉兮大为吃惊,怪不得这么多人,看来今晚过后,就是烟雨楼推选新花魁的日子了,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接下来是雅萍的表演,一粉红色的衣裙,伴着曲子,在宣纸上画了一幅绿竹,与她的打扮相得益彰,婉兮见到画后也是惊叹不已,而她的命运可以说还不错,被一个书生模样的公子带走了。
紧接着便是婉兮之前见过的雅兰,不同于上次见她时的淡雅,今天竟也是一身红衣,婉兮心道,她们这辈子,或许只这一次穿红衣吧,只见她手里拿了一把琵琶,婉兮闭着眼睛听着,想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一曲完毕,婉兮的眼圈竟有些湿润了,虽然雅兰弹奏的明明是欢快、喜庆的曲子,婉兮却在雅兰的眼神里看到了明显的哀伤,便对着云墨说道:“竞价。”
云墨一愣,见婉兮一脸坚定,无奈,开始与场中的这些,嗯,反正目的与他们不同的人开始竞价,最终以高价,买下花魁雅兰的一夜,报上的名字是楚云卿,云墨心想,小姐,这事属下也帮不了你。
当雅兰接到楚云卿名字的纸条时,眼里才露出欣喜,不管如何,是他总好过是别人。婉兮并没有当时就去雅兰的包间,而是等待着雅莲的出场,见到她,婉兮确定她与莲儿一定有血缘关系,虽然她身上的风尘味很重,但眉宇见都与莲儿极为相似,她弹奏的是古琴,还唱了一曲,歌声婉转动听,宛如天籁,正听着,云墨问道:“小姐,我们最开始来的目的不就是她吗,为何小姐却买了雅兰。”
婉兮笑着说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云墨不解的看向婉兮,婉兮说道:“我们也竞价,但无论如何都会有人一直出高价,直到我们不再竞价,如果你输了,今天我们真的能买下这位雅莲姑娘的一夜,明日一早,你就去向子衿提亲。”
一提起子衿,云墨脸又红了,眼睛还闪过笑意。
婉兮一笑,继续看着下面的表演,要是原来,婉兮一定不会拿这样的事做赌注,可是经过几次试探之后,发现云墨果然心里是有子衿的,云墨的为人自己又很了解,不说之前他为令仪夫人做的事,只说这几年跟在自己身边的所为,婉兮也能肯定他的人品,只是他这个呆子,自己要不催他,等他自己主动,子衿恐怕成了老太婆也等不到,直到一曲完毕,只听他低低的说了一声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