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发了话,小丫鬟雪儿自然不敢说什么,孟姑姑点点头,给婉兮微微施了一礼之后就离开了婉兮的院子。
这时,雪儿才说道:“王妃,奴婢觉得这个孟姑姑没安什么好心呢?”
婉兮一笑忽然问道:“福安街上有一家叫明风楼的店面吧?”
雪儿一边给婉兮准备着早饭一边说道:“是啊,听说那的茶点是全夏都最好的,王妃怎么提起那儿了。”
婉兮一笑,想到云墨在心里跟她提到的这个地址,说道:“没什么,一会儿我们先去那,给母亲买点糕点,然后才回左丞府。”
毕竟婉兮是主子,所以雪儿也没敢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犹豫着,王妃要出府,自己要不要跟王爷去说一声,但是想到了蓉儿的事,她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之前蓉儿都做了什么,她多少也看出了一些,婉兮选中了她也正是因为这小丫头平时闷不吭声的,但是却十分聪明,跟聪明人打交道要容易的多,虽然婉兮不记得了,但当初这也是她收留秋荷在身边的原因。
别人不知道,但雪儿是知道的,要是王妃哪怕有半分不愿意,蓉儿也不会死的那么惨,蓉儿是什么身份,还有武功,在后院出了事,王爷还不是也保不住,更何况自己呢,所以,她还是心一横,宁可相信这位侧王妃,而且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只要自己好好配合侧王妃,今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也不会不管自己。
吃罢早饭,婉兮慢悠悠的带着雪儿穿过了花园,离开了宣王府,雪儿已经安排好了马车,此时正在宣王府的侧门等待着婉兮,也没用婉兮多说什么,雪儿就直接吩咐车夫往福安街上而去。
直到马车再次停下,婉兮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她刚才本来是想着云墨的事,没想到竟然迷迷糊糊的好像又睡了过去,婉兮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雪儿等在车下,扶着婉兮下了车,婉兮边往里走边说道:“走吧,我们先去雅间里坐一会儿,我有些头晕。”她往店内环视了一圈,便率先往二楼走去。
进了雅间,还没等小二来上茶,雪儿就先说道:“王妃,奴婢听说这福安街街角那家做的甜点最好吃,要不要奴婢去给您买点回来尝尝。”说着,她还指了指透过窗子就能看见的那个方向。
婉兮看着她,满意的点点头,这小丫头果然是很机灵,看来自己的选择没错,于是笑着说道:“去吧,看着喜欢什么,自己也买点。”
雪儿应了一声,笑呵呵的从雅间离开了,婉兮边喝茶边往窗外看着,没一会儿,雅间的门就轻轻的被人推开了,来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像是要确定活生生的婉兮就站在他面前似的,半晌才有些哽咽的说道:“属下给小姐请安。”
婉兮唇角一抿,转身说道:“我以为你要一直这么盯着我呢。”
云墨没想到婉兮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婉兮,眼圈竟又有些红。婉兮看了看他,便说道:“起来,坐吧,我有事要问你。”
云墨才起身坐到了婉兮的对面,听婉兮问道:“你是慕云楼的阁主?”
他一愣,局促的回答道:“属下不过是帮小姐打理慕云楼,慕云楼真正的主人是小姐。”
婉兮冷淡的一笑,忽然起身,右手上的匕首就架在了云墨的脖子下面,眼看着就划出了一道血线,她才冷冷的问道:“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云墨却忽然笑了,婉兮问道:“你笑什么?”
只听云墨说道:“小姐现在的样子,就和八年前夫人刚去世时一样,那时我们一起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小姐小小的年纪,下手就是这么利索,这些年,小姐慢慢长大,性子也柔和了不少,属下已经好久没看到小姐这么利落的动手了,却没想到,这次动手竟是对我。”
他说的真诚恳切,婉兮按照自己所有的判断,也一点也看不出云墨有说假话的样子,于是手上的力气一松,又笑着坐回了原位,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法判断你说话的真假,希望你别怪我。”
云墨没想到婉兮会这么说,于是说道:“属下没有别的心愿,哪怕小姐一直留在这,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属下也可以把慕云楼为小姐挪到这来,把子衿和子佩都接回小姐的身边,只要小姐活着就好。”
他和魅心不一样,魅心是宸王的人,即便是找到了婉兮,他也是为宸王打算,但云墨,只要小姐还活着,过的开心就行,是在大梁还是在西夏,是大梁的宸王妃,还是西夏的宣王妃,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婉兮看到云墨言辞恳切,心里多少有些相信了他的话,只是现在做定论还为时尚早,于是说道:“你怎么一定就能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洛婉兮呢,如果我真的只是和洛婉兮长相一样的人呢,我真的就只是西夏的庄诗儿呢?”
云墨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这世间哪会有这么巧的可能,林烨磊去了连天壁,忽然就回到西夏成了亲,成亲的对象还是与小姐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属下带着人在崖壁下着了小姐十来天,连影子都没找到。”他说完,有些悲伤,婉兮也半天都没有言语,云墨才想明白,小姐这是还不太相信自己,于是说道:“小姐若还是不相信云墨,可以回去看一下,小姐的右脚的小脚趾下有一颗痣,形状像一颗星星,夫人生下小姐后,只有夫人和属下看到了,连子衿子佩都是不曾注意过的。”
婉兮一惊,她是看见了的,极小的一颗痣,但长相奇特,其他不知道的人是很难注意到的,而且自己也没在别人面前露出过脚啊,更何况是一个男人,然后忽然问道:“还有什么,你还知道我身上的什么特征。”问完这句话,婉兮也有几分尴尬,对方毕竟是个男人,自己这么问好像不太合适。
云墨脸一红,说道:“小姐右边的胳膊下应该也又个疤,是练习小姐让我去专门给你做的暗器,自己伤到的,那时小姐总觉得不趁手,所以天天都练好几个时辰,总是划在那,所以伤的很深,结了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