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洛大人忽然开始关心起婉兮来了,每天下了早朝都会到婉兮的院子里来看一看,弄得婉兮连出门的时间都没有了,但她也渐渐的看出了洛大人对自己的这种愧疚之情,心里只道可怜了那个真正的洛婉兮,着实是惋惜啊。
这几日宸王也在忙着朝中的事,婉兮只能趁着晚上没人,才能去看一看他,刚进宸王的院子,书房的灯仍旧亮着,门也没有关,婉兮心道,今天战峰居然没在,于是斜倚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宸王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笑着问道:“你来了。”
婉兮坐在了他书桌的对面,问道:”怎么了,你刚才是在发呆吗?”
宸王点点头说道:”嗯,我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了。“
婉兮就是一愣,说道:”怎么,边境情况又不稳定了吗?“
宸王点头说道:“不过应该没什么事,估计仍旧是西夏的永安王使得诈,不过是为了从我这得到玉信罢了。”
婉兮不安的说道:“只是,你不在京城了,程贵妃那边......”
宸王说道:”我奇怪的地方也在这,最近她异动频繁,若我离京之后,一旦有什么变故,你就到我这来取那道圣旨,你知道放在哪里的,还有这个,你也拿着。“说着宸王从暗格中拿出一个锦盒,递到婉兮的面前。
婉兮不解得将面前的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只古朴的木簪,婉兮拿出来看了看,又看向宸王道:”这是......“
宸王说道:”这是我皇祖母留下的,应该是以故的太后传给我皇祖母的,后来皇祖母病故,就将这簪子给了我父亲,后来就一直在我的手上,据说这支木簪渊源颇深,你收好了。”
婉兮看着眼前的这支古朴的木簪,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是在古代就是这样,尤其是皇家,出身远比它本来的价值要重要,只听宸王简单的介绍了这支木簪的来历,就知道此物几位珍贵,难道在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程贵妃要对自己下手,也是,如今皇后也不能与她匹敌了,她怕是对宫里的人没什么兴趣了吧,那自己还是好好收着的好,否则,在这古代,随便一个帽子扣下来,自己的这条小命就要不保了,于是连忙小心谨慎的把木簪放在锦盒里,然后拿着锦盒说什么也不撒手了。
宸王被婉兮的举动逗乐了,说道:“看你这么惜命,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若是带着这个簪子,你见到皇上也是不用跪的,记住了,别让人因为这个再挑出你的错来。”
婉兮点点头,心道,果然是个好东西,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能看得出,这次宸王离京之后,自己所面对的事情会有多么的艰险,婉兮不舍得看着宸王说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过安安静静的日子,不在面对这么多的阴谋诡计?”
宸王起身将婉兮的头拉近自己的怀里说道:“跟着我让你受苦了,不过相信我,再用不了多久,我们就离开这些是非之地,过你说过的那种生活。”
婉兮在他的怀里点点头,说道:“我信你,只是皇上那边.......”
宸王一愣,苦笑道他们两个都这样爱操心,是不是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些烦扰了,于是叹了口气才说道:“苏老之前一直在相国寺为锦瑟做法事,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明日就会送他入宫。”
婉兮抬起小脑袋看着宸王问道:“皇上不会有什么怀疑吗?”
宸王说道:“不会,之前我已经想办法让皇上对后宫送到他那的东西起疑了,所以这次我要离京,一提让苏老进宫的事,皇上高兴的不得了。”
婉兮又继续问道:“若是苏老遇到什么麻烦怎么办?”婉兮想起那个固执的老头,很是担心。
宸王点了一下婉兮的鼻尖说道:“放心吧,这段时间,长公主还在京城,况且以苏老的本事,一个小小的皇宫,还困不住他。”
婉兮这才放下心来,自从锦瑟出事之后,这个老头的脾气就更加古怪了,除了见到自己还能说两句话之外,一律是一副生人勿进熟人勿扰的样子,只有在面对他的病人的时候,才难得露出和风细雨的笑容,医者父母心,在这个老头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宸王走的那天阳光特别明媚,婉兮仍旧在望雨楼的雅间里,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他才十九岁,居然一次次在沙场上出生入死,而朝中那些皇子呢,每天却只知道勾心斗角,只想着如何才能登上那个至高无比的位置,武打江山文坐殿,甚至这些文人的一句话,就能要了无数保家卫国的战士的性命。
就拿太子的死,若不是朝中一再延误战机,一个年纪轻轻,又身怀天下的太子,如何就会以那样的方式离世,身边还带着他年幼的独子,如今已经差不多查清程家灭门的事,与程贵妃脱不开干系了,只是没有想到,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她竟能将自己早已迁出京城的亲眷灭门屠杀,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没错,就在之前,宸王在宫里调查了一些老人,还有宫里的档案,才在零零碎碎细微末节的线索之中,大概拼凑出了一些真相,当初京城的程家,虽不及一些大家显赫,但程老太爷作为武将,也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那时皇上还没有登基,程家的小姐在一次宫宴上,与当今邂逅,后来不知怎么,就毁了原来定好的亲事,进了王府,当时当今皇帝正好需要支持自己的力量,两个人便水到渠成,程老太爷因此还大病了一场,最后一命呜呼,后来程家剩下的人就辞官离京,在江南隐居了起来,没想到,竟会遭此大难。
看着宸王的背影,婉兮的心里不断翻搅着不舍与不安,总觉得他这一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婉兮才想的也没错,他们的这次相别,中间隔着许多年,不曾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