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搬砖;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敲锣鼓……】
有些事情流行的原因和起因都无从考究,就比如小时候孩子之间的各种童谣和儿歌,也不一定是从书本上学到的,口耳相传久了,突然有一天就变成大家张口就来的东西了。而且不分地域,传播极快,从南到北,从东到西。
祝玄息晃荡在镇子里已经有段时间,就在他快无聊致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孩童稚嫩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而去,有两个扎着小辫,穿着红色花棉袄的女童蹲坐在门前的石凳上玩拍手的游戏。其中一个的眉眼像极了鱼非,只是年纪看起来要小一些。
这是鱼非的记忆?
意识到这点,祝玄息咧嘴一笑,走到女童身边,对她们打招呼。
“小妹妹,你们好。”
两个女童似乎没有听到,继续旁若无人的玩游戏,小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手掌也在一来一往的拍打中变红了。
“小鱼啊~回来吃饭啦~”中年妇女的声音。
“来啦!”
女童跳下石凳,和小伙伴约好饭后再聚,欢脱地朝家跑去,“刷”一下穿过祝玄息的身体。
显然的,灵魔幻境里是铃铛上鱼非的记忆,而这段记忆里祝玄息并不存在,自然也就变成了可以被穿透的“灵魂”。
他低头苦笑,接着跟上女童的脚步,一起回了她的家,那间充满回忆的砖头房。
——
玄冥在枫树下耗掉了数个小时,搜寻范围都快盖过整个深圳,即将向南海进发,还是没有找到祝玄息的踪迹。他开始觉得吃力,元神飞速运转,胸腔微热,他只得选择放弃。
元神之力迅速回撤,在深圳刮起一阵风,作为滨海城市是常有的事,所以无人在意。只有几片红色枫叶配合地从树上抖落下来,掉在他肩上。
必须另想他法。
玄冥拂掉落叶准备再回太阴洞瞧瞧,或许会有什么被自己遗漏的线索也说不定。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觉耳后有些发痒,伸手去摸,放在眼前一看,竟是一些红色的绒线,像是什么饰物下面挂着的流苏。他斜抬着头,看到红铃铛悬在半空,周身绕着黑气。
“尔记得吾否?”
听起来好像是祝玄息口里那个“老妖怪”,玄冥抑制住内心的欣喜,回道:“记得。”
“随吾来。”
那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疲惫,想来是妖力受损的原因,玄冥颔首轻言:“是,前辈。”随后脚下水汽骤然托起身体,紧紧跟在铃铛后。
——
方桌前坐着一家三口,桌上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虽然不算丰盛却足以让一家人感到满意。
“小鱼来,尝尝这个。”母亲慈祥地为女儿叨菜。
“你让她自己来,也是大孩子了。”父亲说的虽然是督促的话语,口气却很温柔。
“是啊是啊,小鱼长大了,可以自己动手!”鱼非笨拙地伸出筷子,叨了一筷子粉条,那粉条滑不溜秋,不好叨,她试了几次,不是夹断了粉条,就是让它“跑了”,重新掉进菜盆里,溅起几颗油渍。
祝玄息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可爱,难怪遇见你的时候你会是那样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原来是小时候就建立的习惯啊。
眼前的画面突然虚化,一家三口快速远离他,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扯着,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拉,剧烈疼痛之后睁开眼,看到玄冥担心的面庞,意识到自己已经从灵魔幻境出来,回到了此世,心里微微的失落感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
他抬手朝向玄冥,“扶我起来。”
玄冥微微躬身,他的手掌很温暖,和那间砖头房里的差不多。
祝玄息拍拍满身尘土,问他:“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瞧瞧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玄冥笑笑,抛出另一个问题,“你为何在此?”
祝玄息凝神回忆,“不知道,我记得你逃出去之后,老妖怪想到了可行之法,他用妖力‘掐死’我,然后我的‘尸体’就会因为结界吐浊纳清的特性而被驱逐出去。按理说我应该在太阴洞附近才对,怎么会……”他仰头望去,只能看到山谷边沿,“在这里……”
玄冥也不明就里,暗处似乎藏有一只手,他帮了祝玄息一把。如果他留在太阴洞门口,那么卓安伟就会发现他们的计划,虽然为了救人,他本来确实有暴露计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不过现在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佳的。
他长叹一声:“唉~但愿是友非敌。”
祝玄息听懂他话外之音,兀自点点头。
——
YN瑞丽,隶属DHDZJPZ治州西北、西南、东南三面都和缅甸山水相连,村寨相望。这里的文化碰撞时有发生,虽然不似越南那样水火不相容,偶尔也是会演变成“武力碰撞”。但是整体来说还算温和,极少出现头破血流的场景。
有一小型旅游团路过这里,车上的人欢声笑语,直到汽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不明情况的游客还以为到地方了,下车才发现山路边的溪水满是鲜血,腥味飘出好几里。
见多识广的导游此刻也吓傻了眼,他从没见过这种情况,那溪水是附近的主要水源,怎么会……
游客有的惊慌,有的祷告,也有的不以为意,上车催促司机快走。还有不怕事的,拿出手机拍小视频发到朋友圈、微博,为自己奇特的经历配上一句:猜猜这是什么。然后乐滋滋得等着看点赞和评论的吃瓜群众能开出怎样的脑洞,等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他再出来“辟谣”,显得自己格外牛X。
车尾突然传来的惨叫和呼救声震醒了所有人,他们赶到车尾,就见一个双手滴血的女人拖着双腿从车尾走出来,她眼里的神色如一头饥渴的猛兽。霎时间,惊叫声此起彼伏。
几分钟后,随着一个个倒下的人偃旗息鼓。
更高一层的山路边,有人正在俯视这一切,他英伦打扮,金发碧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