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前面忽然一个人骑马跑来,跑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一下子刹住了马缰绳,吁着马退了两步冲我的脸认真看了看,便皱起眉头问我,“你在这里瞎晃悠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我去,我怎么知道我怎么来的!
这一条路没头没尾似的,我都不知道往哪儿走才是回去的方向,你叫我怎么走?
那人看我不言语,便片腿下马,站在我的面前。
我只觉得眼前呼的黑了一下:这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多,块头又大,身穿一件淡青色长袍,国字脸方方正正的,唇角下垂,眉宇间带着一股子横劲儿,满脸的阴沉。
这人的相貌好诡异,尤其是一双眼睛,眼白少黑眼珠多,深邃的像无底洞似的,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还好你遇到我了,这里可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正好我去上面,跟我上马吧,顺带着送你一程!”他对我倒也挺客气,好像认识我似的。
不过我可不认识他,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忽然有人上前追着我认熟人,我还真有不知所措,我这么帅一鲜肉,万一这家伙把我拐卖了可怎么办?
他压了压马镫子,示意我上马。
看我不动,他忽然冷笑一声,“放心吧胡一清,我跟你爷爷丁孝全认识,他曾经亲口托我有机会多照管照管你的!”
一听我爷,我的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这人还能叫出我的名字来,肯定是我爷跟他提过我了!
这没头没脑的地方还真是诡异,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来这里干什么,现在有人送我回去还真是好事儿!
所以我拽着马缰绳就上了马,一儿没跟他客气。
我上了马,那人却不上了,直接牵着马缰绳走了起来!
“大哥,你也上来吧!”我一看他搞这么客气,岁数在我之上,又跟我爷熟悉,怎么能让人家为我牵马呢!
我的脸腾一下红了,不好意思的伸手过去道,“这马这么壮,咱俩骑应该没事儿……大哥,上来吧,来我拉你!”
那人却冲我挥挥手,埋头走路,也不怎么爱理我,“没事儿,我给你牵一会儿,很快就上去了!”
我自讨没趣,只好低了头,看着马鬃一颤一颤的,“额”了一声,“上哪儿?”
那人缓缓扭过头来,眼神里带着一丝讶异的神色,又瞬间恢复正常,“你不是还不知道这是哪里吧?”
我抬头四下看了看,黄土路,阴沉天,灰蒙蒙一片看不清太远的地方,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晃荡着,行色匆匆。
我使劲儿摇了摇头,听他那话的意思,我应该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不怕丢脸的实话实话,“我不知道。”
那人忽然笑了,不过他好像一百年都没笑过不知道怎么笑似的,勉强的把唇角扯起来,笑得跟整容手术失败了似的那么难看!
蓦地,他抬手将马屁股一拍,那马便飞奔起来,而他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冲我摆摆手。
我赶紧抓紧缰绳,扭头看他时,他的脸孔忽然变得扭曲起来,声音传到我耳朵里也像是放慢的磁带似的,“回阳世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回阳世”?我tm的难道这是在……
卧槽,等等!
看看这路,还有路上这些人,甚至我胯下这匹四蹄腾空正飞腾而起的纸马……
我的脑袋里忽然划过一道闪电,我tm不是在宇文静的车上吗,怎么会突然来到了黄泉路上!
这时我胯下油亮的纸马呼一下化作一阵青烟,凭空消失的无踪,我只觉得身子一沉,在半空中顿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跌了下去!
“啊!”两脚用力一蹬,好像踏到了很坚硬的东西,这时全身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才被踏实感取代。
我惊呼一声睁开了眼睛,赫然发现自己还睡在宇文静车子的副驾驶位置。
我身上盖着一件女士米色风衣外套,而宇文静就在我旁边的驾驶位睡着,她长长的黝黑的睫毛偶尔颤抖一下,巧的鼻翼微微开阖。
为了证明我已经梦醒了,我伸手过去摸了她的脸蛋一把,触手柔软中带着一些微凉,她身上并没有盖什么东西,看样子是把唯一的外套给我盖上了,自己在哪里抱着双肩瑟缩着睡着了。
果然女大三知道心疼男人!
我忙将外套取下,探身过去帮她盖上,看着她恬静的睡容心里头瞬间热乎乎的。
谁知把她吵醒了,她用手将脸上的发丝拨开,双眸略带迷离地看着我,轻声道,“啊,你也醒了?肚子好饿,我们去吃啊东西吧!”
我脸色一囧,忙问:“咱们怎么在车里就睡着了?”
宇文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斜了我一眼,埋怨道,“还不是因为你!我看你睡的那么熟,怎么叫都叫不醒,干脆让你在这里先睡一会儿。谁知道后来我也睡着了!”
“哦!”我摸着后脑勺傻笑起来,“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昨儿我不是赚了一百块钱吗,咱俩找个饭馆撮一顿儿去!”
“行!走吧!”宇文静爽快的答应了,现在的她,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高冷、凶悍、霸气十足完全不一样,像个善解人意的女人般柔情似水,弄的我心痒痒的。
走就走,宇文静一下坐直了身子,而我还保持着俯身在她上方的状态,她的双唇一下子重重的碰在了我的唇上!
我给她碰了一下,没掌握好平衡,上半身一下子就跌在了她硕大的胸脯上,我的脸,又一次幸福的贴在了那两团软绵绵的大兔子上,幸福感瞬间爆棚!
“喂,臭子!”宇文静没好气的骂道,她恨恨的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提起来扔回了副驾驶上,“再敢吃老娘豆腐,心我切了你的家伙!”
我极力稳定了一下内心的汹涌澎湃,不由自主的捂着自己的裤裆,冲她嘿嘿一乐,谁知道鼻血还是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对天发誓,姐,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