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泽盏!"
那名老供奉的惊呼声一出,顿时引起了全场震动。无它,因为冰泽盏也是宋国修灵界中传说的神物。传说此盏具有极其逆天的神效,上等灵药放置其中,不但可以凝聚药力不失,而且,该盏此前凝聚上古先师精血,更能将灵药药力大幅提升。
对于一般的药材,倒也罢了。可是对于万里难寻的真正灵药来说,药效如果还能得到大幅提升,那就是珍异无比了。
许多不世的强者,哪怕付出极大的代价,也愿意将自己手听珍异药材性能进行提升,哪怕只是提升一丝一毫。
传说,陈抟的修为之所以非常强大,晋身奇境界,这具冰泽盏功不可没。它使陈抟年少时所获的诸多神异灵丹灵药,功效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陈抟对于旁人的惊呼不以为意,只是靠近了阮尊,一伸手:"把它拿过来。"
"什么?"阮尊问道。
"龙藤。"陈抟沉声道。
阮尊极为不舍,那个现在寄生在自己的左腕上的小家伙,虽然只是一株植株,虽然时日还短,可是自己,竟然生出了一种对它骨肉相连的感觉。
或者说,感应?
"前辈,它只是一株极其幼小的幼苗,真能解救得了陛下的恶疾吗?"阮尊抱着最后的希望,希望陈抟可以打消这个主意。这株龙藤,现在所生出的幼叶,也不过三两片而已,而陈抟先前的话语中,也说至少需要三两片龙藤之叶来救治的话。
小小的龙藤,似乎也感受到了恐惧,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他的手腕上,紧紧抱着那个黑色的骷髅印记不放。
"不行。"陈抟淡淡地说道,"我说过,天子的身体康健与否,就是宋国的国运康健与否。一株小小的龙藤,若能换来宋国国运安康,自是物得其所。"
见阮尊放心不下,又说道:"放心罢,我只是取它的几片叶子,伤不了根本。"
"伤不伤得了根本是一回事。"阮尊沉静地说道,"可是前辈,这是我辛苦在龙兴塔内获得的龙藤,我,为何要将它,将它的叶子献给国君?"
"你不愿意?"陈抟皱着眉,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会面对这个问题。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至少,我所获得的东西,我有权,保持它的归属与安全。"阮尊说道。
他的话,引起周围的老供奉们,一阵的大皱眉头。在他们看来,一个乡野少年,因时际遇获得了珍异的龙藤,并有幸以之为当今国君治病,那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而他献上龙藤,至少可以换来,比之价值更高几倍,甚至和十倍的回报。
宋国子民,修灵者,无不以此为荣。这小子,竟然还有不少怨恚不愿?还怕损害了那株小小的龙藤?
真是不明事理,不知进退!
"有我在,你放心。"陈抟明白他的心思,依旧伸着手,"拿来罢。"
对于这位传奇前辈,阮尊还是选择了完全相信,一伸手,灵力驱动之下,小小的龙藤,不得不如游蛇一般,蜿蜒着自手腕爬下。
他轻抚着龙藤,轻声说道:"小家伙,这位前辈是大陆上的强者高人,只是借用你的三两片叶子,治病救人。你不要害怕恐慌,可能会有点痛,可是一下子就过去了。"
龙藤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在一阵犹豫之后,灵力催促之下,便跃入了陈抟的掌心之中。
然后,它就像一条小蛇,不住地在掌心中打着转。
陈抟看着它的眼神,也充满了爱怜,不过一转眼,眼神中坚毅之色一闪,指尖玄色光芒一动,龙藤上仅有的三片嫩叶,已经从龙藤的藤干上被切落下来,落在他的手中,然后迅速地放入冰泽盏中。
三片嫩叶迅速被盏中一层淡淡的冰雾笼罩,叶上的光芒较之原来更加明亮神异。仿佛离开了原来的藤上,它倒长得更好了一般。
而龙藤的本体,去掉了三枚叶片,就真如一条小龙一般模样,有些痛楚地游动着。阮尊极为心疼,急忙将之抢过,放入自己腕上。
可是,就在他抢过的一瞬间,指尖一痛,几滴鲜血已经同时飞洒而出。
陈抟手影稍动,冰泽盏一挥,几滴鲜血已经东入了盏中。玄色灵力紧跟而入,在其作用之下,叶片及血液迅速化为两团液体,交汇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墨绿之色,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息。
闻见这股气息,龙榻之旁的几名老供奉面上都悚然变色。那名修为最强的老供奉不禁出言问道:"宗主,他这是,这是魔气之血?"
"不是一般的魔气之血。"陈抟说道,"几位大人想必早已经察觉到这小子身上具有魔气气息。可是这股魔气气息,又完全不同于世间其他的一般的魔气。这股魔气,不像是来自这个世界,倒仿佛是蕴含了另外一个,另外一个世界的诸多能量和气息。那股能量和气息,非常强大,极具生机又神异莫测......"
"总之,他,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把他,称为变星。"
这番话中蕴含的信息量实在过于巨大,以至于那些皇宫的老供奉们,都陷入了深思当中。
冰泽盏中,那团墨绿色的液体不断地变小、深缩,直至只有花生大小后,才停止了变化,静静地置于盏中。
陈抟掌心一动,那团液体凭空而起,缓缓浮腾,来到了昏睡的龙榻之上,哲宗皇帝赵煦的唇边。赵煦已经没有知觉,陈抟便在其脑门上轻按一下,一股精纯柔和的力量,贯顶而入,后者轻叫一声,缓缓醒来,只是神智仍处于模糊当中。
那团墨绿色的液体,便从赵煦微微张开的口中钻了进去,在陈抟灵力的引导下,经过喉舌,直落入肚,消化开来。
赵煦没有什么变化,仍处于昏睡及清醒之间。
周围的老供奉们,原来都是满脸热望,现在的心又慢慢地冷了下来。
"就连这样,也不成么?"一名老供奉忍不住地问道。
"再等等。"陈抟脸色如常。
稍顷,见赵煦仍未有任何好转的样子,陈抟转向阮尊:"想必是药不够猛,小子,不好意思了,再借你多些血来一用。"
阮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