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的话给了阮尊很大的震撼,非常大的震撼,让他备感悲凉与残酷的震撼。
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吗?天师是真的没有说过这样的事!他只给了我三样东西,影佩、镇诀和冥剑,让我轻易地斩杀附身的魔王,可没说过,我也会成为其他魔王、魔兽的猎物,食物,而且是非常美味可口且有强大药效的食物!
以致于回到斗兽场医院里,他就像失了魂。
"怎么了?"医师给他一边换着药,一边宽慰他,"你这伤处已经结痂了,给你用的灵药不少,药效非常好,明天就不用换药,回去吧。"
"唔。"阮尊觉得非常烦闷,他想洗洗,也让自己清醒清醒。算一算也有几天没洗澡了,身上的血污,灵兽的臭气还在呢,不去想罢了,一想就更觉恶心。
"我这伤口,洗澡不影响吧。"
"没事。这种外敷的灵药,你不大力去搓动它,是不会因水溶解或松动的。"
于是阮尊决定去洗个澡。回来后,便带了身干净衣服和浴巾什么的,便进了斗兽场的澡堂子。这个时代的人把澡堂子叫做浴堂,挺文雅的名字。里面引的是地下的温泉水,有一大两小两个池子,池水时时流动,很干净,但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淋浴。
这时候是中午,中午洗澡的人很少,偌大的浴室只有阮尊一个人。
阮尊摘下面具,脱光了衣服,跳进其中一个小池子里洗。还别说,这古代的澡堂子泡着真特么的舒坦,这两天的紧张、疲乏、刺激、苦痛一扫而光。甚至,甚至之前被他压在心底的胯下之辱,也完全在氤氲的热气中消散。
身上的伤口还敷着药,这药果然也不错,热水也泡不开。
"有了心事的人,真应该来这泡个热水澡。洗好了,就不郁闷了。"阮尊自言自语。
脚步声响,还真来了个人,听脚步声略微发沉,难道真被说中了,来了个有心事的人?
来人也是个斗兽士,戴着面具。这面具有些熟悉,仿佛在斗兽场内出现过。那人也是个年轻人,背对着他,先脱了面具,再脱衣服。他的身体很白净,体型很好,结实而有力。有些地方受了伤,还有血污,显然刚参加完一场斗兽不久。
"朋友,刚干掉了一只灵兽?真不错!"阮尊寒暄着。
"就那么回事儿吧。你呢?"对方看样子挺轻松。
"我前两天刚干掉一只。"阮尊也做出一副大气模样。
"不错。"那人随口应着,提着浴巾,转过身来。
然后。
两人同时呆若木鸡。
你妹啊!认识的!阮尊顿时从心底发出一声怒吼。
龙啸锋!
冤家路窄啊!
想起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他胯下经过的情景,尤其还是在李师师姐姐面前做那屈辱之事的时候,阮尊就觉得头皮发炸!
阮尊是愤怒,龙啸锋则是尴尬。
两人毫无保留,赤身相对,却久久不语。场面很是美妙。
最终,还是龙啸锋英挺的脸上挂不住了罢,先开口了,"那天的事,我没想到,真没想到。"
"你没想到?"阮尊怒向胆边生,"你盛气凌人,杀了一个又一个,还要杀人家一个女的。我要救人,你就提出那个条件,这还不算故意,那什么算故意?你告诉我,什么算故意!!!!"他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增大,到最后变吼了。
龙啸锋放低了姿态,这姿态却让阮尊越加不能原谅。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龙啸锋说道,"一个国家,要有规矩,这样的国家,才会国力强盛,不受外侮。一个民族,要有规矩,这样的民族,才能自立自强,繁衍不息。同样,一个宗派,一个组织,哪怕是一个人,都要有规矩。坏了规矩的人,自然要受到惩罚,否则就是对大多数遵守规矩的人的不公。"
阮尊冷笑道:"说的倒像是很有道理的模样。要守规矩?可是凌曦晨说的更有道理,她说,你们的规矩本身就不合理!天缘谷本就应是天下人的天缘谷,凭什么成了你们镇魔殿一家,加上几家大势力说了算的?"
龙啸锋说道:"凌曦晨说的话,只能存在于理想当中。你想想,一个没有规矩,没人管制的天缘谷,什么人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想抢就抢,想杀就杀,到现在,那会造成多少杀劫和混乱?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灵士世界的残酷。"
这话让阮尊一时无言以对。
两人间又恢复了无语,相当尴尬。
"其实。"龙啸锋略带了无奈地说道,"我是不想放过那女的的,她确实违犯各方规矩,造成了对多数人的不公。所以提了一个凡是有血气的男人都不会接受的条件,钻人裤裆。凡是有血性的灵士,都不会甘于受此大辱。可没想到,你钻了。"
"你这样做,让我很无奈。"
"你那么诚恳,而又诚心地想救人,什么尊严完全抛于脑后,让我真的很无奈。"
"本是一句随意要逼退你的玩笑之语,你却真去做了。"
"我其实真的没有侮辱你的意思,相反还有点小佩服。我所做的,只是要提一个让你知难而退的条件,可你,可你,你的举动让我,很无奈。"
呃。那么多的无奈,你怎么不去死!死了就不会有无奈了。
这个该死的大陆,为什么把承诺和尊严,看得这么重。阮尊心里暗骂。
"这样吧。你把腿张开,我也钻你一回,咱们两个扯平。"龙啸锋说。
不用了吧。阮尊彻底固化。
哥哥,那会你好歹穿着裤子,现在可是在浴室,大家光着呢!别逗了!
"来吧。"龙啸锋真的趴了下来,"你***。我爬过去,这样以后,大家心里,都不会再有负担了。"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负担?!那是天大的负担!阮尊几乎要泪崩。一个男人,当着几百人的面,从你胯下钻过去!
"你不怕,这事若传出去,毁了你的形象?镇魔殿的威信?"阮尊几乎是咬着牙说。
"传不出去,因为现在,就你我两个人,我自然不说,而你说的,他们不信。"龙啸锋说,"我可不想一个人记恨我一辈子,时时以报仇或杀了我为修炼动力,那样的感觉,太瘆人了。来吧,打开。"
阮尊几乎是机械地张开了双腿,脑中近乎一片空白。那奇耻大辱,算是这样就报了么?有点儿戏了吧。
可面前的龙啸锋非常认真,一步步地爬过来,马上就要穿过去了。
又有脚步声响。老陈端着浴盆走了进来,方向是在龙啸锋背后的,看到这一幕,嘴巴张成鹅蛋圆,浴盆叭一声掉在了地上,浑身僵直,然后又机械地转过身。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龙队长,你们忙,你们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