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芊芊走了,是掩着嘴,哭着走的,走的时候掩着嘴,满脸泪痕,如大雨冲刷。
灵芷上前,向屋中一瞄,屋里阮尊正伏在明烟身上,疯狂地拱动着。明烟也配合地向上迎合着。二人浑身赤着,不着一丝,面颊通红,眼神迷蒙。
她脸色复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轻轻将门给带上了,从外锁上了,然后对着后面要闯进来的栾廷玉和慕容彦平摇了摇头。
"怎么了里面?"栾廷玉焦急地问。
而慕容彦平见慕容芊芊要跑远,顾不及许多,为其安危计,还是转头追了上去。
"别问了,等着吧。"灵芷向栾廷玉说道。
"里面怎么会有痛苦的申吟声与喘息声?"栾廷玉急道,"是明烟姑娘的伤势,加重了吗?"
"别问了。"灵芷无语,只好进一步解释,"阮旗主在里面,对明烟姑娘做了些越轨的事情。你先别进去,等他们自己出来。"
"旗主,跟明烟姑娘......"栾廷玉明白了,顿时目瞠结舌,"怪不得慕容姑娘她......这是为什么啊?"
"孤男寡女的,这些天一直在一起,还解衣疗伤,只怕是个男的,都受不了了吧。"灵芷说道,"我要去追慕容姑娘了,免得他想不开。你,在这里守好,别让人打扰他们。"
说着,不待栾廷玉反应,就自顾出门,从旁边马厩中牵了一匹马,拍马就往慕容芊芊离开的方向追去。
栾廷玉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又看看被锁的房门,感受到房内那邪异的气息仍然强大,又听得里面二人缠绵申吟的声音持续不绝,面色古怪,使劲摇头,"莫名其妙啊,阮旗主,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虽然明烟也很伶俐可爱,可是慕容姑娘这温和大方而且如此美貌的女子,又去哪里找去......"
......
房间中,搏杀和申吟声终于渐渐平息了。
稍顷,"叭!"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
药劲已过,明烟率先清醒过来。先是感觉到一个壮实的男子躯体,赤条条地压在自己身上,什么也不及多想,啊的一声惊呼,下意识的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然后,脑海就迅速翻起了之前的事,从喝汤,到身体发热,到神智模糊,再到与阮尊的翻云覆雨。虽然意识朦胧,偏偏这些事记得清清楚楚。一想起来,不由花容失色,急忙卷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在此时,才感受到浑身的酸痛,以及身子下面的疼痛。心中顿时如坠入地下千丈的冰窟,从头冷到脚,再一看被褥之上,点点斑红血迹,如红梅般灿烂。
她疯了一般地赶紧穿好衣物,天罗剑掣在手中,直指向阮尊咽喉。
阮尊被这一记耳光,击得自己也清醒过来,眼中的血色已经消退大半,身上的黑色的魔气,也只余下稍许如雾状的萦绕着。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赤着身体,躺在明烟的床上,又看着一把青锋长剑,直指自己要害,然后床头,正是一脸梨花带雨般,脸色犹自绯红愤怒的明烟。
此前的事情,迅速地回想了起来,不由得脱口而出:"这不怪我,那催情之药......"
听到"催情之药"四个字,明烟银牙紧咬,手往前递,天罗剑直接割开了阮尊颈侧的皮肤,一道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用被子掩住身子,灵力微运,只一瞬间,阮尊便感受到了身体比起以往的不同。或许是由于魔气的原因,或许是那近乎已经完全消融的灵蛟内丹的原因,自己的修为疯狂地突破了瓶颈,直接由初级灵师,晋级到了高级灵师,距离灵尊层次,只有一步之遥远!
气血非常充盈,体力的灵力非常强大,灵识灵念更加敏锐。
对于实力增强的惊喜,只持续了稍许时候,涌上心头的,便是对慕容芊芊之情辜负愧疚,以及对于明烟做了此事后带来伤害的内疚。百般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你还有什么遗言,趁早说了!"明烟冷着脸说道,"说完之后,我送你归西。"
"你也知道的,是那汤里有古怪......"阮尊苦笑着说道,"里面被放了催情之药。汤是灵芷所煲的,找她过来,一问便知!"
"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坏了我的身子,我必须杀了你,以明心志!"明烟心中同样是五感杂陈,百般感觉,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啊,自己竟然糊里糊涂地着了别人的道儿。
还好对方是阮尊,而不是江湖上那些屑小肮脏卑鄙无耻的采花贼。如果真是遭了那些人的毒手,自己只怕是只有立马自裁的份了。呸!呸!呸!什么叫还好!什么叫还好!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阮尊确实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尽管有些小家子气,总体来说,人还是不错的,心善,爱助了,也正派,思想也很新奇有趣,更愿意为着自己喜欢的人付出极大的努力。若是他没有相好的女子,如慕容芊芊,与他多加接触,之后二人或许会产生情愫也未可知。
可是,现在,他几乎是快要与慕容芊芊成亲了!
而且,自己还是在那样一种羞人的情况下,跟他做了那事!
之前的事历历在目,禁不住地一想起来,便浑身发烫。仿佛,自己在那些时候,也很主动......
明烟恨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如何处置,只有持着天罗剑,对着那可恶的家伙,不知道是下手一剑杀了他,还是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对不起。"这一空隙,阮尊已经把事情全想明白了。先顾不上追究这起严重事故的原因,还是先处理事故的后事吧。
想着前世电影中那些老掉牙的经典台词,他想了很多,不过,到最后,到嘴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不管这事的原因是什么,这件事错在我。我与你做了这种事情,我有责任,也无法逃避,我会负责的。"
"负责?"明烟没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我娶你。"阮尊说道。
听了这话,明烟一愕,顿时有些惶然。是啊,发生了这种事之后,最好的,也是最合理的结果,是二人成亲,结为连理。这样,就可避免此事带来的后面的种种麻烦。而且,这事之后,如果自己怀孕了,孩子出生,也算是一个美满之家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对阮尊也确实不讨厌。
女子比男的来说,更容易认命,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杀了他也于事无补,相反他的这个说法,倒更具现实性。这么一想之下,明烟心中的恨意,顿时觉得有些土崩瓦解了。
"你娶我?那慕容芊芊呢?"明烟说道。一问出这话,就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这是什么话,这么说,岂不是认同了对方的说法?难道,要就这么便宜了这家伙?
身体的疼痛仍然阵阵,仿佛提醒着,这个可恶的家伙刚刚所做的罪孽。
"芊芊,我已经没有颜面再去想她了。"阮尊说道,"男人,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还好,我与她还没正式立下婚约,也没碰过她,她还来得及,去嫁个比我,更好的男人。"
说到这里,心里一痛,痛如刀绞,痛如针扎。
"你真的不会再去喜欢她了么?"明烟的剑慢慢地收了回来,"而你,之前,也并不喜欢我?"
"喜欢的人,长期的情,随着时间,可以淡淡忘却。"说这话的时候,就连阮尊自己,也言不由衷,心头的绞痛,让他不由地按住了胸口,面色青白。
"而原本,没感情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会慢慢培养,培养的吧。"他说。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对着窗外。
话很冷静,面容肃然而认真,只是为什么,这样冷静的话说出来,心会这样的痛,而一行比心,更冷更痛的泪,会划落眼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