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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州别的不说,收下了欧鹏,结识了孔明,重逢了明烟,阮尊觉得自己像是有了天大的收获。
一行四人,离开黄州,从城东门出,往东北方而去,目标,济州。
"镇魔殿在文书中说了,为了使参加少年军的灵士更好地历练自己,只允许灵士单人独行。"阮尊其实并不太赞成这么多人同行。他想先把欧鹏支回到信州风云栈少年营去,也想与明烟二人分开前往。
"别听那些文书上瞎扯淡!"明烟对这话很不屑,"别的不说,就我知道的,很多家里有些权势的少年,为了保障路上的安全,都有高手灵士或明或暗地跟随保护着。有的,一男一女,两人什么郎情妾意的,也是一路同行。有的好结交朋友的,也是结伴同行。这样,路上可就安全多了。"
"这不是,不是违反了镇魔殿的本意了么?不会受到惩罚?我记得文书上说,若是有所违背,可是要取消参加少年军资格的!"阮尊说。
"小伙子,你太天真了。"明烟说道,"你以为,文书上的宋国,文书上的镇魔殿,就是实际上的宋国,实际上的镇魔殿了么?"
阮尊无语。
孔明也接口说道:"我这一路之上,确实也见过不少镇魔殿北行的少年人,基本上很少单身的,多是成群结伙。如今宋国表面安定,实际上内部极为不安,不但边境狼烟四起,内部各方节度使割据而不听号令,天降魔气使得诸多紧要地区魔兽异变,危害生灵;据说多地盗匪横生,造反者络绎不绝,层出不穷。只怕是,镇魔殿自身,成立于危难之中,却先天不足,顾不得那许多了。"
持着一把精铁枪权作武器的欧鹏也愤愤地说道:"我只是个生存于乡野的无辜少年,因为身有异象,就被黄州当地镇魔殿当作异类抓了起来,充作灵奴!从小到大,我都与一个普通人无异,凭什么突然就被变为了灵奴!"
这个国家,这个宋国,看起来,内忧外患,面临着很多的灾难啊。
阮尊想起了李俊那伙人。外患倒也罢了,一个国家最可怕的,而是内乱。现在,整个宋国之中,像李俊他们那样的人,立志推翻宋帝统治的势力,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想到这里,阮尊心里沉甸甸的。
他不能说什么别的大道理,也不认同这三人的说法,只是说道:"俗话说得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宋国,是我们的祖国,是我们生长生存的地方。尽管这个国家再不堪,也是我们的故国。我们所要做的,始终是尽力地认同这个国家,维系这个国家,宁可雪中送炭,不能雪上加霜。"
前行了十数里,听路人说起前夜间黄州城以北的聚宝山中突然宝光绽放,灵气四溢,似乎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天材地宝出世,目前附近诸多势力强者已经收到消息,赶过去查探争夺。
"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明烟出来,本就无甚目标,只要吃好玩好,一听说有天材地宝出世,心中大动,想去看看。
"那你们去看吧。我想早些回故乡一趟,去看看。回头还要去京师参加少年军。行程很紧,耽误不起了。"阮尊说,他不想去。
"少主去哪,我去哪。"欧鹏说道。
孔明却有所犹豫。他这趟出来,也主要是以增长见识为主,虽然说要带阮尊去曲阜观游,但阮尊去济州时间很紧,也跟他说过此行未必能再去曲阜。
"这样吧,我跟孔明去聚宝山看看。如果不好玩,就回来追你们。"明烟对阮尊说道,"反正你伤还没好,走得不快,我们肯定能追得上。"又问孔明,"你说呢?"
孔明犹豫了一下,没有做出决定。阮尊却抢先说道:"这样也好。孔兄你就跟她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有的时候,在外闯荡,不是光靠上清宫的名头就行的。"
孔明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阮尊把他拉到一边,暗中塞给他一包黄金,"路上用度,也劝着那家伙不要花用太多,不要露财。有些灵士,看你有钱了,有可能就会对你们生出歹心来。"
"我一定,看着她不要乱花钱。"孔明咬着牙齿说道,把金子收了。
四人再度商议确定,便兵分两路,一路是明烟和孔明赴西北方的聚宝山,另一路是阮尊和欧鹏继续往东北去济州。
分道扬鏣,各自前行。
"少主,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跟他们分开一般?"欧鹏在那二人身影消失之后,问道。
"你外号真不应该叫做呆鹏。你很明白啊。"阮尊说道。
"我本来就不呆,只是不愿意搭理那些傻货。"欧鹏说道。
"你知道吗,明烟说,镇魔殿针对少年营参加者的规定只是名义上的,很难被遵守。我却希望自己能够多遵守一些。历练,人是确实需要历练的。如果我总与他们在一起,他们一人具有上清宫的背景身份,身怀上清宫的至宝灵兵天罗剑,宋国稍微有点眼色的,都不敢轻易招惹,就像之前的龙王帮帮主槐世通一样;另一人是名闻天下的孔府后人,哪怕只是旁枝,这个名头也了不得,非常了不得。跟这样的两人同行,别的不说,只消亮出身份,很多麻烦也就迎刃而解了,是不是?又哪里谈得上有什么历练?"
"少主你说的有道理。"欧鹏点头称是。
"欧鹏你知道吗,我是很喜欢看书的。书上的很多话,都是老祖宗千百年来,苦心孤诣总结出来的真理。那上面的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意思就是说,书上得到了知识,仍需要实践,就是实际的行动却印证,才能最后变成实实在在的真理。镇魔殿别的方面不说,让参加少年营的人,独自前往,确是一个考验,历练人的好方法。"
"正因为路上有危险,所以才能磨练人。如果那些被视为精英的少年们,连独自去京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么将来,又如何能指望着他们在内忧外患为为国出力,外拒强侮,内平寇乱?如果走在路上都怕遇上歹人灵士,怕死,那么让他们上战场,是不是人还没去呢,听到战场这两个字,他们就要尿裤子?"
"以我自己为例,我才出信州,向北走了这几天,过江州、蕲州、黄州,已经遇上了很多事,很多危险,连受重伤,当然也长了很多见识。这虽然危险,却是万金不换的宝贵经历。但如果那些天,我都与明烟他们在一起,会有这些经历吗?不,不会!"
欧鹏望着他,似乎明白了。
"带你在身边,也就意味着,你以后,也会遇到,像我之前遇到的那样类似的危险,你怕吗?"阮尊问。
欧鹏扬扬手中的精铁枪:"少主,我是孤儿,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被人抓捕当作妖奴在铁笼里关了半年,受尽屈辱。少主给我新生,即使要我为少主死去,又有何怕?何况只是区区危险?"
"好!"阮尊也被他鼓舞了,"你说过,买下你,我不会后悔,确实,我还赚了!现在,我也跟你承诺一句,跟着我,你更不会后悔,未来,你将大赚特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