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去做,林天也不犹豫,换了身衣服,和农劲荪打了声招呼,叫了个人力车夫,直奔醉星楼而去。
精武门在英租界,算是英国人的地盘,醉星楼位于法租界,在法国人的管辖之内,说来也可笑,这个年代的上海,虽然面积不大,但是被这些列强划分了七八块地盘出来,不过靠着这些外国人,上海才有了盛极一时的繁华。
林天特意换了一身绸缎衣服,再配上玉佩,就是一个土财主的公子哥。到了醉星楼,门口的小厮一看林天这个架势,连忙上来,好声好气的招待。这种土财主家的公子哥,钱不少,但也没文化,动辄打骂小厮,极难伺候。不像那些留过洋的富家子弟,不仅彬彬有礼,还时不时给点小费出来,不会和他们这些下人计较。
小厮点头哈腰的跟着林天背后,“爷,您一个人来?”
林天也拿出来纨绔的气质道:“怎么,这地,爷还不能一个人来了?”
这年代,有钱的就是大爷,林天仗着兜子花不完的银元,结结实实的享受了一把地主阶级的派头。
林天随手扔给小厮一个银元吩咐道:“给爷找一个僻静的位子,爷要好好挑挑姑娘。”
小厮连忙捧起银元,眼睛都要发红了,回话的声音抑制不住兴奋。
“明白,爷,您跟我来。”
等到林天坐定,老鸨瞧着林天面生,亲自带了两个姑娘上前,“爷,头次来咱们醉星楼吧,这是桃红,这是柳绿,您看看,您要哪一个。”林天一个姑娘塞了一个银元,然后推开,“我听说,醉星楼的小红姑娘不错,我今天就是冲着他来的。”
老鸨连忙笑着回绝道:“小红姑娘今天不方面,不方便陪您,爷,不然,我再给你找一个,什么样的都行。”
林天也不说话,翘着二郎腿,一块银元,一块银元的摞在桌面上,不几下,银元就堆成一个小柱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闪的老鸨眼都红了。
“爷今天就是想见小红姑娘,成了,这些都是你的,小红姑娘的另算,不成,信不信爷砸了你的场子。”
“信,信,信,爷,我帮你上去问问小红,小红她是真生病了,您多体谅。”老鸨着急忙慌的就上楼找小红。
林天心里冷笑,这老鸨也是满嘴胡话,小红这会正陪着大师兄了,哪里再能接客,但又不敢得罪林天,只好谎称她生病了。
不一会,老鸨下了楼,面露为难的说道:“爷,小红真的病的起不来,望爷您能体谅。”
“行了,爷也不跟你废话,爷给小红开张方子,保准她药到病除,你乖乖把方子给我送上去,这桌上的,都是你的。”林天也不废话,问小厮要了笔墨,写了张便条,折好递给老鸨。
老鸨听到有钱拿,喜不自胜,乐呵呵的就把条子送了上去。
不到一下,老鸨急匆匆的下楼:“爷,您真是神了,小红见了您的方子,就要见您,来,阿子带着爷上楼。”
林天的方子神奇么?一点也不神奇,无非是写了“精武门林天”几个字而已,不过小红和大师兄的感情,绝非一般的客户关系,而是真真正正的把自己当成了霍廷恩的女人,自然不想看到霍廷恩每日醉生梦死。
知道是精武门的师兄弟来了,小红肯定会请他上去,劝一劝霍廷恩,这时候小红还没有到精武门去找农大叔等人。
话不多说,小厮带林天进了小红的闺房,小红自然生得貌美,但林天见了也不敢造次,一拱手,叫了声:“大嫂好。”这一声大嫂,让小红心里乐开了花,虽然和霍廷恩在一起两年了,她也知道自家身份,永远进不了霍家的门。
小红给林天沏了杯茶,坐下来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廷恩在这里,那我也不瞒你,廷恩自从输了以后,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我问他还回不回精武门,他竟说不回去了,还说等几天带我悄悄的离开这里,不过我能看的出来,廷恩是想回去的,但是自己迈不过这段槛。”
“你看,这又喝醉了不肯起来,我帮你去叫他,你是他的师弟,希望你能好好劝劝他。”说罢,起身回里屋叫醒了霍廷恩。
霍廷恩带着一身酒气,醉眼惺忪的就走了出了。林天连忙起身说道:“大师兄,跟我回精武门吧。”
“不去,你让陈真回去当馆主吧。”霍廷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林天。林天反复劝说,霍廷恩就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你要是敢告诉农大叔,我在这里,我立马就走,换家地方,你明白没有?”
林天只能先应下,稳住霍廷恩,“大师兄,你先这里散散心吧,精武门有什么事,我会回来找你的,农大叔那边,我不会说的,你放心。”
“知道就好,我先去睡了,小红,再给我上点酒。”霍廷恩跌跌撞撞的,走回来了屋内。林天也是大感头疼,给小红留下点银元,供大师兄吃喝之后,又返回了精武门。
农劲荪久寻霍廷恩不归,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让门下弟子不要去声张,私下里偷偷的去找霍廷恩,这一下子,师父被日本人打死,师兄弟还起了内讧,传出去,精武门迟早得成了上海武术界的笑柄。
就这么过了两天,精武门外松内紧,表面上看起来和往日一样,实则门内弟子都多加小心,一是暗中寻找霍廷恩,二是害怕这个时候有人踢馆。
果不其然,芥川的大弟子这个时候,送来了黑龙会第一高手船越文夫的挑战信,一番羞辱精武门之后,扬长而去。
农劲荪让众弟子散了,没想到阿祥被气呼呼的根叔了叫过去,林天心念一动,偷偷跟在了二人之后,林天并不打算救下根叔,毕竟霍元甲死了就是根叔下的毒,即使他不知道那是毒药。剧情按原电影那样发展,日本人以根叔的儿子作为威胁,让根叔下药给霍元甲,没想到,根叔的儿子最后还是被杀,根叔气不过,又带着对霍元甲的愧意,大声质问阿祥。
阿祥应付几句,发现根叔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要说出真相,阿祥害怕事情暴露,痛下杀手勒死了根叔,并要伪装成根叔自杀的样子。
躲在一旁的林天看阿祥鬼鬼祟祟的溜出厨房,心知根叔已经被杀害,计上心来,根叔自知对不起霍元甲,他也知道,阿祥不是好人,极有可能会留下什么如日记或者书信的东西证明自己被害的东西。
“不好了!根叔死了!”
林天装作慌张的样子连忙大叫了起来。
几个弟子听到这响声,着急忙慌的赶了过去,急忙把根叔从绳子上放下来,放下来之后,却发现根叔早已气绝身亡。
农劲荪当即就要报警,没想到却被林天拦了下来“农大叔,先不要报警,根叔不是上吊死的,是有人勒死了他。
现在,把大家召集到前厅里,我要找出凶手。”农劲荪半信半疑,还是听林天的话,把众弟子召集到前厅里,自然包括了心怀鬼胎的阿祥。
到了前厅,林天让几个靠谱的弟子,把守住门口,让剩下的弟子都聚在了前厅中间。“阿天,你闹什么啊,死了人当然要找警察啊。”
“对啊,阿天,你把我们都聚过来干嘛?”
“阿天,根叔分明是自己上吊死了的,哪里有什么凶手啊。”其中叫的最欢的,当然是阿祥。
林天微微一笑,示意让他们安静,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根叔死了,我觉得很奇怪,根叔这么一个老实的人,怎么会想不开,上吊自杀,我就去房间找了找,没想到,根叔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在枕头下留了一封信,就是这个。”林天伸手拿出了一封信,“信上讲了,如果他发生什么事,谁的嫌疑最大。”
这封信一拿出来,众弟子哗然,本来以为林天说着玩的,但看他神情,不是真的,也像是真的了。众弟子的表现的表情不一,林天尽收眼底。也不说话,拿着信,挨个的指了过去,也不说话,就这么的沉默的看着。终于,指到了阿祥面前,林天微笑着看着阿祥,看的阿祥一阵发毛。
阿祥脸上的汗,蹭蹭的往下掉,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喂,干嘛,干嘛指我,根叔的死跟我没关系啊。”
林天微微一笑,又把信封指向了下一个弟子,阿祥见状,长长的呼了口气。
就在阿祥放松之际,忽然又把信封指向阿祥,大吼道:“就是阿祥杀了根叔!”
“怎么可能知道是我,我杀人的时候,没人看到的啊。”措不及防之下,阿祥口不择言的说出了真话。阿威反应最快,一把压住阿祥,“阿祥,你为什么杀根叔。”
几个弟子也反应过来,抓住了阿祥的手脚,“对啊,根叔这么辛苦,你为什么杀他。”阿祥挣扎几次,也就放弃挣扎:“没有啊!根叔,不是我杀的。”阿祥嚎叫了几声,也放弃了挣扎。
“至于,阿祥为什么要杀根叔,我知道,这不怪阿祥。”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阿祥抬起头看到了说话的林天,阿祥愤恨的眼神中突然带了几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