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没有一点高兴之意,仿佛心在滴血,每每的一句祝贺与谄媚之语,都像是在他的心头上扎刺,愈发的血流如注,有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心痛,痛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很快,几个人就发现了异样,觉察到张林的不对劲,纷纷停止了欢笑,不再说什么俏皮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苟文明更是向其他几人递了一个颜色,随即对齐林拱手道:“既然张兄没有心情喝花酒,那兄弟几个也就不叨扰了,告辞!”
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齐林愣愣的眼帘低垂,默然不语,看到如此情形,几人自觉无趣,不再停留,纷纷离去,刚一走出屋门,外面就传来了几个人的牢骚之言。
“艹,有什么好傲气的?不就是自己的主子要当贵妃了吗?嘚瑟个屁,又不是他姐他妹妹,即便是王头领当上了皇后,他也不会一飞冲天,也不会当上皇亲国戚,仅仅是跟着沾了点光而已~!”
“就是,人还没有当上贵妃,只是王头领的一个谋士,给老子摆什么谱?有什么好得意的?MD,连金銮殿都没有进去,连皇上一面也没有见过,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尾巴?!”
“嘘...各位兄弟,都小声一点,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几年以来,难道你们都没有看出来?难道都不知道?张谋士很显然对王聪儿有意思,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的为王聪儿鞍前马后,事事操劳,即便是王聪儿处于低谷期,张兄弟也没有离她而去。”
......
众人离去了,屋子里寂静无声,齐林背着门口,失神的看着墙壁,整个人就像是落榜的举子,显得是那么失魂而落魄,仿佛他的灵魂,乃至于他的所有感觉,都被剥离了。
内心在挣扎,在呐喊,隐隐有咆哮之意。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少爷绝不会纳聪儿为妃~!少爷知道,聪儿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少爷不会夺人所爱,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聪儿是深爱着我的,绝不会再嫁给其他的男人,我不相信。”
苟文明等人的话语依旧在齐林的脑海里回荡,让他有一种无力之感,就算心里不相信,这些话都好像是在提醒着他,充满魔力,仿佛要将他推向地狱深渊,耳不聪,目不明,齐林犹如和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眼前一片空白,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心中的自语。
“可是,可是,为什么聪儿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真如他们所说,聪儿正在与少爷共度午餐,将会成为大廣朝的贵妃,自己永远再也见不到她?”
齐林魔怔了,渐渐陷入一种怪圈之中,将会彻底沉沦,整个人开始疯言疯语起来。
就在这时,猛然之间,一双手臂从后方环住了齐林的腰腹,两个身体随即冲撞在一起,齐林一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难道~难道你还不愿意相认吗?当真正失去之时,你才知道珍惜吗?”
连连的发问,那熟悉的声音,背部传来的温热,亲切而熟悉的体香,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股暖流,滋润了齐林干涸的心田,更像是一剂良药,将其从崩溃与癫狂的边缘拉了回来,心神复苏,意识清醒,不再魔怔。
齐林喜形于色,捉住腹部的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缓缓转过身,将其放在身后,立即间,强劲而有力的双臂搂了过去,将那个芳香的身体使劲的拥在怀里,贪婪的吸允来自于女子发髻间的味道,嘴里喃喃道:“聪儿,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不会离我而去~!”
这一刻,王聪儿与齐林紧紧相拥,都是默然不语,两具身体黏连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温度,那熟悉的气息,属于对方所特有的味道,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独处的机会,两人摒弃了外界的一切,忘乎所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两扇门被紧紧关上,屋子里的“气温”在急剧攀升,身上的衣服在减少,两个赤条条的身体簇拥在一起,在不断地疯狂,挥洒所有的的精力与体力,仿佛整个房屋都在抖动,床榻晃得厉害,嘎吱嘎吱作响。
这不是追求最原始的欲望,更不是生理的需求,这是源于一种精神契合,无言的交流,纯粹的只是为了让彼此的距离更近一些,弥补一直以来认为的天人相隔,弥补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
这不是低级的一种趣味,而是行胜于言的一种态度,言语已经无法表达他们心中的那股浓浓的思念,唯有激烈的碰撞,赤膊相拥,疯狂的举动,才能释放胸中的那股想念。亲密无间的亲近,才能释放相认之时的激动、兴奋与高兴。
两个身体交织在一起,若即若离,忽上忽下,时而发出婉转悠扬的声音,快慢的速度在缩短两人的心灵距离,彼此交融在一起。
渐渐地,气温在降低,慢慢恢复正常,床笫不再剧烈摇晃,屋子里也没有了各种疯狂的声音,变得静悄悄地,一个被褥盖在两具躯体之上,唯有一个光洁的脖颈和一个灰黑的脖子落在外面。
此刻,王聪儿的面颊微微泛红,隐隐有一些娇喘,脑袋枕在齐林的胸膛之上,她已经百分百的确认,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以为早就是身死之人。
心爱之人的突然复生,一直都在默默地陪伴着自己,让这个女人怎么不兴奋?三年多的苦苦相思,刚刚的疯狂索取,又是那么的自然而正常,发乎情止乎意,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齐林抚摸着王聪儿光洁细腻的后背,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失魂落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笑容,温柔地说道:“聪儿,是少爷告诉你我的身份吧?”
丈夫讲过他与杨麟的关系,王聪儿当然知道少爷是是指的谁?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
齐林的身心放松,通体舒泰,这不是发泄之后的酣畅淋漓,而是来自于心里的一颗大石总算落下,再没有任何负担,不禁想起了最初之时的杂念,对杨麟与王聪儿的怀疑。听到老婆肯定的回答,齐林的心里涌现出一丝惭愧之意。
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触摸对方的体温,游走于各处,两人的身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愉悦之情跳动在每一寸肌肤之上。
相聚时的一分一秒,两人都是格外的珍惜。可是,人是铁,饭是钢,再如何的满足与高兴,难以抵挡住身体的需求,两人的肚子同时叫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没有吃饭,还经历了刚刚的一场疯狂运动,盘肠大战。
“咕~咕~”肚子还在不争气的叫着,两人相视一笑,齐林更是摸了摸王聪儿的面颊,柔声道:“聪儿,咱们起来吧,一起吃饭去~!”
“嗯,都听你的~”王聪儿恢复了乖顺之态,有些撒娇的味道,此刻的她再也不是纵横西南的白莲教各路教军的总指挥,也不是带着教徒穿梭于山林间的奇女子,完全变成了小女人,顺从的听着自己丈夫的安排。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过后,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齐林与王聪儿相拥而出,甜蜜蜜的样子。现在的他们,不再理会世俗的眼光,只想相拥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开。
生与死可以打破世间的一切距离,何况只是一些世俗的观念,他人的眼光?
就在这时,两人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远处的凉亭之中传来一个埋怨的声音:“哎,齐林,你们终于出来了,我在这里可是等的好久好辛苦~”
循声望去,只见亭子里有一个人正在向这边招手,王聪儿眉头微皱,并不认识那人,齐林却是小声说道:“那是和少爷一起长大的书童,叫做杨逍,走,他来到这里,一定有什么事情。”
“嗯~”王聪儿只是轻轻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
紧接着,齐林挥舞着另一只手,招呼道:“杨逍,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少爷有事情找我?”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亭子之中。与此同时,只见几个下人模样的人端着酒菜,走了过来,将酒菜摆放在亭子之中,很是丰盛。
三人坐下之后,喝酒吃菜,杨逍看到两人乌云过后的痕迹,不仅心中一动,有意打趣道:“齐大哥,你和嫂子刚刚相认,一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运动,我可是听人说了,两位可还没有吃午饭,一定都累坏了,饿的紧吧~?”
鱼水之欢刚过去不久,两人都很敏感,手里的筷子都是一滞,王聪儿的脸上映出飞霞,娇羞不已,齐林更是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声,岔开话题:“咳~那个,杨逍,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本名,想必是少爷告诉你的,聪儿的事情,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了。杨逍,是不是少爷有事情找我啊?”
谈到了正事儿,杨逍也收起了玩笑之色,但脸上还是带着几分笑容,并未立即回答齐林的问话,而是从怀里取出了三样东西,一把钥匙,一张地契还有一枚金灿灿的令牌。
杨逍取过钥匙和地契,递了过去,同时朗声说道:“齐大哥,少爷说,你和嫂子一定会相认的,给,这是他为你们选的一处宅子,等吃过饭之后,我带们去看看。”
说到这里,齐林刚要推迟,杨逍又说道:“齐大哥,先别拒绝,少爷可说了,你给他的宝藏可是比这些多多了,这个宅子不算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齐林也不好拒绝,只好接过地契与钥匙,交给了王聪儿,对杨逍客气道:“对了,杨逍,麻烦你一下,替我向少爷道声谢谢啊~!”
然而,杨逍却是微微摇头,再次取过那枚金灿灿的令牌,玩笑道:“要表达谢意,还用不到我来替,你可以随时进宫,想表达谢意的话,还是你自己去吧~!”
齐林接过令牌,打量上面的图案,疑惑的问道:“杨逍,这个是....?”
“金牌令箭,可以畅行无阻的进入宫中,面见皇上。”杨逍笑吟吟的说道。
四个字恍若道道惊雷,冲击着齐林与王聪儿的神经。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自古以来,谁不知道金牌令箭代表着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看着呆若木鸡的二人,震惊的模样,尤其是齐林,拿着金牌令箭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似乎想到了什么,杨逍赶紧补充道:“齐大哥,齐大嫂,你们可不要误会啊~!这个金牌令箭除了出入皇宫畅行无阻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功能。既不能号令百官,也不能调集军队。”
立即间,两人又露出了愕然之色,恍然地点点头,杨逍又说道:“说白了一点,这个金牌令箭就是一个通行证,并没有其他特殊的用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