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出,斗转星移,转眼之间,已经是第二天,天色刚刚灰蒙蒙亮之时,范长生就带领着他的连队已经早早起来,在李家庄中央的一个空旷地带,竖起了两米多长,一米多高的木质公告栏,上面张贴着一张张文书,全部是关于杨麟制定的各种农村施政方针,处理土豪劣绅之策。
几名兵士在打扫着空地,清理杂物和枯草,一副准备召开公开大会的样子,李扒皮就被绑在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惶惶如丧家之犬,不安的神情更多是恐惧与害怕,似乎感觉到死亡的即将到来。
渐渐地,随着空地被清理干净,一张桌子和椅子摆在那里,全部是从李扒皮的家中取出,被临时征用。
天色越来越明亮,红彤彤的太阳冉冉升起,渐渐地,这片空地开始聚拢李家村的农民,站在边缘之处,零零散散,打量着空地的四周,尤其是范长生等人,小声议论着,看到李扒皮之时,一脸的愤恨之色,全身散发着畅快之意。
“老天爷终于睁开眼了,终于有人整治李扒皮了,李扒皮也有今天,活该,就算死十次也不能抵消他的罪过,犯下的罪孽。”
“就是,就是,这些年里,仗着弟弟在知府衙门当师爷,就为祸乡里,有太多的人因为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个狗东西就算是活刮了他也不为过!”
“恩恩,对对,李扒皮除了好事儿之外,什么都做,杀人放火,强抢民女,放高利贷,卖人家女儿,他的罪行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
空地的周围,人越聚越多,李家庄的农民几乎全部到齐,就连几岁的孩童也是欢呼雀跃,为李扒皮的被抓而高兴,即将死亡而幸灾乐祸,此时,放佛一夜之间,范长生收拾李扒皮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李家庄,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到了这里,准备看看李扒皮怎么死的?
不知什么原因,这些村民的神情有些奇怪,好像一夜没有睡一样,哈欠连天,睡眼惺忪,即便是满脸的兴奋之色,但也难以掩饰那丝若有若无的困意。
这时,突然之间,人群之中,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乱,接着,一个通道出现,直达空地之处,很快,一个颤巍巍的身影出现,在两个中年男子的陪伴下,向着范长生而去,三人的后方还有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之一正是关娃子,女子是关娃子的母亲,两外两个男子就是关娃子的两个哥哥,他们的脸上还有一些淤青,可见没少被李扒皮虐待和抽打,母子四人都是穿着破衣烂衫。
当围观人群出现骚乱的那一刻,就立即引起了范长生的注意,举目望去,见为首者正是老村长和狗蛋的父亲,随之迈开步伐,迎了上去,朗声说道:“李大爷,你怎么来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差人叫我就行~!”
老村长还未说话,右侧的狗娃父亲就接话道:“范连长,不行啊,村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你为我们李家村除了这么大一个祸害,怎么可能不来?”
“狗娃父亲说的不错,我们李家村出了这么一个败类,难得除去,不管是出于其他原因,还是要对你表示感谢,我这个老骨头怎么可以不来呢?”老村长一脸的高兴之意,有些老古董的说道。
两人刚一走进,老村长皱巴巴的右手一指左侧,介绍道:“范连长,这是我那不争气的大儿子,李二牛,哎,人虽然老实巴交,就是太榆木疙瘩了,三脚踹也不出一个屁来~!”
此言一出,众人或许摄于老村长的余威,不敢放怀大笑,都是捂着嘴嘿嘿,偷偷闷乐着,被最后一句话逗笑了,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见到这种情况,老村长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过了,不禁有几分尴尬之意,这时,关娃子母子四人已经走了上来,站在一侧,老村长眼前一亮,立即转移话题,一指四人,介绍道:“范连长,这是关娃子的两个哥哥和他的母亲,由于关娃子的父亲重伤在身,下不了床,所以就来不了。”
“关娃子他娘,这就是你们的恩人,范连长。”老村长一指范长生,又向范氏介绍道。
扑通一声,还未等到范长生说出话,母子四人立即跪下,纳头便拜,大声道:“小妇人见过恩人,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这一家子就算完了!”
立即之间,范长生赶紧蹲下身去,将四人扶起,连连说道:“关婶子,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举手之劳,算不了什么,千万别行这样的大礼,我军可不兴这个,如果传到长官那里,非要受到责罚不可,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关氏原本还要坚持,还想要多磕几个头,表达感激之意,然而一听范长生之言,立马顺势站起,深怕使得恩人受到责罚,虽然是山野农妇,还是知道军法很严的道理。
一番引领之下,范长生将老村长让到了那把椅子上,刚一坐定,老村长一看到绑在不远处的李扒皮,恨意汹汹的说道:“范连长啊,那个祸害怎么还留着啊?这个败类,缺德冒烟的事情没少做,早该下地府了,多活片刻,都便宜他了~”
老村长的话语一出,立马起到了连锁反应,周围的村民也是这般的说道:“是啊,是啊,老村长说得对,这个李扒皮早该死了,不要留着了,赶紧处理了~!”
看到众人群情激奋的样子,范长生就知道李扒皮犯了众怒,肯定干了不少缺德、危害乡里的事情,这才使得人神共愤,就连一个村的人都容他不得。
范长生没有再深想,平举双手,上下起伏挥舞了一番,示意众人安静,似乎感激范长生收拾了李扒皮,又或者停了同村人所讲,那些不知名的武器非常厉害,顿时,四周立即安静了下来,但还是全情激愤之色。
先是沉吟了一番,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范长生这才收回双手,铿锵的说道:“乡亲们,你们尽管放心,我们麒麟军不会放过李扒皮这个祸害的,今天一定会当着大家的面,处决了他,使得大家放心,以后好安稳的过日子。”
一语落罢,李扒皮满脸的死灰之色,范长生这是定下了他的死刑,再无生还的希望,顿时瘫软的靠在树上,如果没有绳子绑着一定会瘫软在地,而此时的村民,都是欢呼雀跃之色。
范长生再次摆了摆双手,兴奋地村民立即安静了下来,但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满脸通红之色,那是憋得,一时血液不畅通。
环视四周,感受着村民的激情澎湃之意,范长生也有一种由衷的高兴,随之再次朗声说道:“之所以还没有要了李扒皮的这条狗命,就为了让大家审判他,诉说心中的苦闷,讲讲他的手下还有谁危害乡里,然后一并解决,为大家彻底抹除祸害!”
“欧欧,范连长英明,范连长真是好人,范连长真是一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村民在欢呼,村民在雀跃,发自肺腑的高兴,气氛已经沸腾起来了,渐渐升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