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戚石卫是陆水的知交好友,与当今圣上也有不同一般的君臣之谊,除去那几位年长的武将外,管家也命小厮往戚府去,务必告晓戚石卫本人。
小厮立即出府,因两府相距不远,仅隔了几个街市,不一会儿就跑到。小厮赶上府门前的阶石,一个不慎摔了一跤。门前的人见了,有一个跑来,将他扶起,笑着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来?急成这幅猴样了!
小厮顺势爬起,来不及说谢,只问道:你家大人可在府里?
见状,那人回道:因上早朝,我家大人刚坐轿走了。
小厮听完转身就跑。那人“唉!”了一声,见人跑远,转身回来对另几人说了缘由,不禁取笑道:看他那个样子,乱成那样,要是被他主子知道了还不得挨顿罚!
说完话,几人听了都连声地笑开了。
再看那小厮,虽莽撞了些,但腿脚利落,交代了的事从不怠慢。只见他抬腿就跑,沿着大道一直追下去。眼见着前面就是入宫的宫门了,不远处正有几个轿子停在那里,小厮立即上前去看。
可巧,其中一个轿内走下的人正是戚石卫。那小厮见了他,赶紧上前说道:大人,我是陆府的小厮,有话要传给大人您。
戚石卫看着眼前的小厮,见他气喘吁吁,便是追过来的,于是问道:是什么话?
小厮答道:我家老爷被人杀了。
戚石卫听了,呆愣在原地。其他几个轿子走下来的大人已三三两两往宫门走去,只剩戚石卫一人,所幸离其他大人的轿撵较远,并不怕被守着轿撵等主子的下人们听见。
戚石卫一回过神来,便问道:何时的事?
小厮歪头想了一下道:昨日还见过老爷的。
听完话,戚石卫点头说道:好了,本官知晓了。
小厮点了点头,道:那奴才回去了。
见小厮转身跑远,戚石卫也疾步往宫门走去。
下早朝后,百官散尽。
戚石卫问了一位公公,让他引着自己往乾清宫过去。到了乾清宫,与守门的小太监耳语了一声后,那公公转身摆手请他过去。
戚石卫道了一声谢。那公公听了微微行了一礼就转身走了。再看那小太监,等戚石卫走近后,说道:还请戚大人在此等一会儿,奴才先去通报一声。
戚石卫回道:有劳公公了。
小太监进殿后,不一会儿便出了来,笑着对他说道:戚大人久等了,皇上正在御书房等您呢,还请快进去罢。
戚石卫听了,说道:谢过公公。
说着随即跨入殿内,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的门并未关上。戚石卫站在门外,说道:下官有事禀报。
里头传来声音:进来说罢。
话毕,戚石卫从屋外走入。宇轩听得脚步声走近,抬首看去,正是戚石卫,先是笑了一笑,继而问道:是有何事禀报?
戚石卫来不及行礼便被如此一问,但还是先行了礼后才答道:皇上,陆府出事了。陆丞相被人杀了。
这话听来,实在骇人。宇轩不禁问道:此事当真?你又是从哪知晓的?
戚石卫答道:是陆府的小厮,在今晨入宫前告知得我。言辞凿凿,应该不会有错。
听完话,宇轩想起两月之前陆府就曾遭到过刺杀一事,当时并无大碍,之后更是派了宫内的御林军去陆府日夜看守,可没想到今时今日依旧被歹人得逞。想他陆元帅不仅是一国的丞相,更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元帅,是西凤皇朝内重中之重的重臣,竟被歹人杀害,实在令人扼腕痛惜。
宇轩口中囔囔问道:究竟是何人杀得?
见状,戚石卫说道:此时不论陆丞相是被何人所杀,最重要的是,皇上已下过圣旨,由陆丞相全权调派兵马和六部人员,为边塞战事谋划。如今陆丞相已死,而边塞战事急迫,不可无人筹谋。所以还请皇上尽快决断,选出适合的人来。
宇轩看着他,问道:你觉得谁合适?
戚石卫拱手道:微臣不知。但此事不可拖延。
宇轩点点头,道:此事确实非同小可,朕记下了。
戚石卫听了,便道:那微臣先行告退。
戚石卫退下去了。至午膳时。
算好时辰,鸾娇殿内的侧室的圆桌上已摆上了时鲜的菜色,主子爱吃的几样每日都会有。染枝也在一旁帮忙摆碗,柒宣则留在卿晴身边。
这会子,二人刚用过些茶水点心,就在侧室靠窗的炕席上一左一右的坐着说话。
只见杜幽兰手上拿着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后,说道:这点心可真不错!
卿晴笑着道:不错就多吃些,要是不够,我再让小厨房多备些,也好让你带回去。
杜幽兰听了,笑了起来,道:这样最好,也省得我回去了还记着这点心,又过来吃了。
卿晴道:常来就是。
杜幽兰放下点心,喝了口茶,瞥眼看了看那边的圆桌,上面已布满了菜。于是,听她说道:那好,我便听姐姐的常来了。看时辰是午膳时候了,妹妹还是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起身。这时,卿晴说道:妹妹还是坐下罢。
听了话,杜幽兰停下身子看去。
卿晴说道:回去用膳不止一次,今日就在这里用了罢。用完了膳再回去不迟。
杜幽兰一听,心下欢喜,面上并不做声,只道:既然如此,妹妹就听姐姐的话了。
任卿晴笑着拉她坐了回去。
今日是按着往日的时辰来布菜的,一般不出一刻功夫,皇上就会进鸾娇殿了,但今日却晚了好些时候,当下柒宣就向三仁问了话。
三仁被柒宣拦下,只好答道:今日还是我提醒的皇上,不然会来得更迟。
柒宣疑惑,问道:怎么说。
三仁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如今政务繁忙,战事又起,皇上一时忘了过来用膳也不稀罕。日后要是不来,你也不用觉着奇怪就是。
柒宣还想问句,却被三仁打断:行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也忙去罢。
说着就走开去。柒宣站在原地想了许久也不明白三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