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台大人眯起了双眼,师爷凑上前道,“大人,看熊博这样,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这红狐说不定就在这库房里,大人您想,刚刚咱们来的那么突然,可熊博一看就是早就穿戴正妻,好像是在等我们一样,这大半夜的,不奇怪吗?还有他千方百计的阻拦,岂会没鬼?”
府台大人深以为然,“熊博,勿要阻碍本官办差,这事就是说到瑞王面前,你也没理!”
他手一挥,官兵们就强行推开熊博,熊博眉心下压,算了,看到又如何?
红狐是被他关着的!
同一时间,穆颜清已经解决了熊博留在房中的下人,看了看手中的赤霄,笑了笑,就算没法打开又如何?赤霄的锐利,削铁如泥,不过是一个铁笼子罢了,就想困住我红狐?
幸好,不是所有人都是夏谨枝,不是所有人手下都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护卫在!
穆颜清深吸一口气,她终于找回点以前那种“所向睥睨”的感觉了。
在云州,遇上夏谨枝手下那么多高手,她当真憋屈死了!
嘭
门被人撞开了,众人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快速的掠过,然后一把短剑就插进了熊博的脖子上,“既然听说过我的传闻,那么就该知道,我红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妄想把我关在这里,那么你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吧!对了,那边的斩马刀我在匈奴看过,没想到你这也有!”
熊博在死前最后的一点理智是在想,红狐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他这么说就是想让他熊家按上通敌的罪名,那是会诛了九族的罪,红狐果然跟传闻中一样。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人全家的性命!
穆颜清抽出短剑,轻轻一跃,从众人的头上飞过去,“也许我们目的不一样,但我既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就必定要他全家补偿他所犯下的过错,不管你是谁,还是去查查那边的斩马刀和弯弓的来历吧!”
府台是右相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机会,但是不能让右相讲事情闹大,所以…
穆颜清刚走,衙门的县令的就带着县衙的官兵来了,两方一起见证了斩马刀和弯弓的存在,府台的人又在县衙官兵的监视下,在库房里搜出了跟匈奴人接触的书信。
这信的内容正是匈奴的某人,指使熊博煽动富商们闹事,从而流言事件又有新版本。
有人说会有这种流言是因为匈奴人想要对付陆家,是针对陆家而来。
也有人说,这信笺根本就是伪造的,这种通敌的罪证,看过之后,谁还会留着?
所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朝堂上乱哄哄一片。
宣德帝揉了揉额头,“所以,你是说红狐之所以这么‘好心’的告诉田县的府台,是因为那个叫熊什么的把他关进笼子里去了?”
左相朱康点头,“据臣了解来的消息是这样的。”
宣德帝嘴角抽了抽,红狐这是借他的手,来报这一箭之仇啊!
可是他还不得不帮他报了!
“这红狐,没想到还是个聪明的,他功夫好,脑子聪明,这样的人怎么就当了贼了?”
朱康沉默,怎么就当了贼?
当年她只是一个单纯而调皮的小女孩,她不拘小节,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可如今呢?
她不再是她。
样貌变了,性子变了,甚至对着她的父母,她都不能如以前那样肆意撒娇。
有这么多改变,难道你还希望她是曾经那个单纯无害的她吗?你还希望她还是那个,成天喊着谁说女子不如男,她也要上战场打仗,保家卫国的她吗?
经历了养大她的穆家一家的惨剧,她已经变了,唯一没变的是她对那个人的感情吧!
“那这事可是真的吗?”
“回皇上,是真的,臣查出来的消息如此,五年前那个熊博由地主转成商人,甚至还弄了个马场,种马也都是上好的种马,咱们大殷朝马贩子挺多,也没人会想到他的马来源不祥。”
宣德帝冷哼,“幸亏熊博经营的时间短,若是时间长了,战马越来越多的从他那马场里里,到了战场上说不定会引起什么事呢!”
铁骑靠的可不仅仅是人的马上功夫,还有战马的持久,若是战马不听话了,马上的人不就只有等死的份吗?
“皇上,臣以为匈奴所图甚大,穆氏不过一个妇人,就算她轻功高,那又如何?她是能翻了天还是怎么样?可打击穆氏,就等于在打击陆家,现在陆家在云州守城,实则打击的可不是陆家那么简单了!”
宣德帝点头,“是啊,看来富商闹事的事,还不一般呢!查吧,这事朕就交给你了,朱爱卿,你一定要查出来幕后都有什么人,边关的事可不能马虎啊!”
“是,臣遵旨。”
……
“清丫头,你真是能乱来,你怎么可以自己跑去?万一…”
“母亲!曾经我自己出入过不知多少人家呢!您不用担心我,再说左相大人怎么会让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呢?要是危险,阿离也不会同意的。”
顾夫人叹气,话是这么说,可是身为母亲,哪有不担心自己女儿的呢?
“算了,我知道我也说不动你,既然朱大人找你帮忙,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你要记者,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要是伤了看为娘的怎么念你!还有,左相大人若是问你的身份,你还是直说吧!我觉得他可能已经知道了。”
穆颜清疑惑的看着顾夫人,“母亲为什么这么说?我跟朱大人也没见过几次!不会让他看出破绽来的。”
顾夫人道,“不是从你这里,而是从你爹那看出来的,朱大人本就是个及其聪明,观察细致的人,你爹的性子他又很了解,能猜到也不奇怪。他若是不问,你也没必要去说。”
穆颜清却突然沉默了,朱大人是个聪明的人,又了解父亲的性子,所以他能猜到,那阿离呢?
他对自己有多用心,她早就感觉到了。
或许,他也猜到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