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宝的视线从每个人身上扫过,只有在阿魁身上多停了一秒,不过这一秒钟很难有人发现。
观察完后,她落落大方地点头致敬:“你们好。”
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相处模式,能登上五层的人,不论是身手还是阅历都是不容小觑的,如果鼠宝敢甜腻腻地喊一句“黄泉叔叔”“蛮牛叔叔”“阁老爷爷”什么的,那结局一定是——死的很惨!
“这是鼠宝。”慕言对鼠宝的介绍也十分简洁。
不过想来也是,他与鼠宝本身就不熟,会带着她不过是受人之托。
五楼的四位闻言,对鼠宝的好奇心顿时也淡了下去,轻轻地一个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们这六个人都不在意,却不知道身后那群犯人已经闹翻了天。
罗普思怔怔地用手肘撞了撞段振豪,“你小子牛啊,这次可真是收了一个好‘妹妹’。”
段振豪一阵苦笑:“萝卜丝你别开玩笑了,明明知道大家都是闹着玩的。”
大嘴妹和豆腐脑更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常,常姐……鼠宝姐她!!”
常姐笔直的眉毛微微一皱,沉声道:“这丫头果然不简单,现在看来,可能三层都止不住她的脚步。”
至于那些得罪过鼠宝的人,更是腰背一缩地躲藏在人群之中。
尼玛这死丫头居然认识北王慕言,早知道谁敢惹她呀?
终于,整栋监舍区所有的人员都被清了出来,庞宏伟和廖阳成也领着狱警们回到一层。
他们高举警棍对站在最中间那批来自南粤省的犯人高喊道:“蹲下!全部蹲下!”
“喊你呢,听到没有!”
“再不蹲下我们就开枪了!”
“砰砰!”开抢打了两个死倔着不肯蹲下的硬茬子之后,五千多人终于蹲成了一团。
与平时那些新人一进来就练蹲不同,这五千多人来了之后一直被遗弃在大操场上置之不理。
此刻,对于他们的选拔才真正开始。
廖阳成手里拿了个大喇叭,高声道:“新到来的人渣们,欢迎你们进入燕北监狱,这是国内最高规格的全封闭式监狱,专门为了你们这些该死而不死的人所设立,希望大家在这里能愉快度过人生中最后一段旅程。今天已经是大家进入燕北监狱的第三天,该休息的也休息了,该治疗的也治疗了,官方对于你们的三天保护时间已过,现在就是需要靠你们自己活下去的时刻了。”
“由于这次转入的新人很多,所以新人挑战赛不再安排在晚上,而是从现在开始。比赛的规矩相信大家都已经有所了解,这里我就不再重复了。总体来说就一句话,你死他活,他死你活,就是这么的简单。大家都是无期犯和死刑犯,所以也要不要跟我讲人权,在燕北监狱,你们都是牲口!是畜生!是没有人权的!”
“现在,我这里有几箱腕带,我们的狱警同志将会给你们每人发放一个,不管新人老人都必须要领,也必须要戴。比赛结束后,如果有谁没有戴腕带将直接送上电椅。我想大家站在这里,也许每一个人都是疯子,但是肯定没有谁是傻子,自然会懂得该如何选择。”
廖阳成说到这里放下喇叭,立刻就有几十位狱警出来开始给各位犯人发放腕带。
就在鼠宝将视线从廖阳成身上移开时,她看到对面南楼的楼王位置上蹲了一个人。
这个人也许早就蹲在那里了,只不过之前五千多名新犯子拦在中间所以没看到,现在他们蹲下才突显出来。
那是一个非常年轻帅气的少年,蹲在一群平均年龄0岁的囚犯之中,少年稚气且帅气的面容十分引人注目,然而最吸引眼球的,还是他那五颜六色的头发,真可谓是整座监狱里最绚烂的色彩。
只不过这道彩虹并没有能够给人以温暖,因为那少年的面部表情实在太冷,那是一种寒至骨髓的冷峭,浑身散发出冻人的气息。
鼠宝不自觉地微张着小嘴:“彩……彩虹头……”
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或者物,她一向是不会去花费心思的,不然什么都算计的那么精,真是要像诸葛亮一样“出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所以“彩虹头”对于鼠宝来说,就一自恋到变态的饕友而已,虽然知道他是南楼高层的,可没想到会高到这么离谱,居然会是南王沐晞!!!
就在鼠宝看到沐晞的时候,沐晞也看到了她,两人中间起码相隔了100米的距离,所以五官看得并不清晰,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一个感觉。
可鼠宝就是能够感觉到沐晞在看她,而且渐渐地,渐渐地,他身上的冷厉气息开始消散,居然露出一双十分好看的月牙眼,冲着鼠宝挥手道:“丑——八——怪!”
天了噜,这位年轻的楼王该不会是想在全监狱的犯子们面前释放他的“帅气”吧?
鼠宝近乎反射性地往慕言身后退了一步,只不过两人相隔太远,所以她这一步在对面的沐晞看来等同于没退。
“丑八怪!快点过来,过来!”沐晞不像别的楼王一样坐在椅子上,而是脚尖踩在椅背的顶端,蹲在那上面,真让人想不通椅子为什么不会倾倒。
“不——!”
鼠宝捂脸呻吟,她才不要在六千多号人面前承认“丑八怪”这种称呼,承认了她会不会真的变丑咩?
慕言微微侧脸,斜视着鼠宝道:“你认识沐晞?”
鼠宝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只知道高层囚犯是很少下楼的,就连一日三餐都有专人给他们送上去,谁晓得这位南王如此奇特,天天跑到楼下跟着她混吃骗喝。
慕言得到答案后回转过头,继续目视前方,淡漠道:“过去吧,沐晞生气了。”
鼠宝抬眼一看,可不是,他脸上的小月牙已经没有了,那双狭长的眼睛正冷冷地盯视着自己,冷酷,残暴。
鼠宝的心脏一阵狂跳,脖子上的寒毛全部都竖了起来,在这一刻,她只想要逃!
“过去吧。”慕言又说了一次,“他现在只是生气,没有杀气,不要让他更生气。”
鼠宝咽了咽口水,微微点头道:“嗯。”
慕言还有话没有说完,但是鼠宝却听懂了,那就是——如果让他更生气,就会有杀气。(未完待续)